陆伯果然也犹豫了番,最终点头应了:“罢了罢了,那我便再赚些退休钱。”
他爽朗一笑,不似暮年。
江禾也松了口气,笑着应和道:“必不会亏待了您。”
春兰在旁懵懵听着,眼睛紧盯那变大的渡口,眼见快到眼前,连指着难掩兴奋道:“要到了!京城要到了!”
陆舟去到甲板解开栓马的缰绳,江禾回头环视屋内,确定没落下物件,拉着江溪也走去甲板。
春兰抱着不多的行囊跟在身后,心潮澎湃。
渡口人来人往,东临大街,穿梭过装甲卸货的力工,便见面朝永济河的一排商铺,多是客栈、食肆。
大街上摩肩接踵,有来往朴素搬运的力工、挎篮路过的妇人,也有摆摊卖货的货郎挤在河边。
江禾路过,有卖糖葫芦的年轻男子凑过来,故意抽出一根在被抱在怀中的江溪面前晃:“要来一根吗?酸酸甜甜的,不好吃不要钱!”
实在不是江禾抠门,只这渡口混乱,灰尘四起,这糖葫芦又没防护,难免沾染脏污。
且只一眼,这山楂皮色暗沉、个头偏小,像是落果,江禾便摇头拒绝,直接离去。
江溪也不哭闹,她又不是三岁小孩,看也不看别过头去。
只春兰咽了咽口水,但也目不斜视,紧跟两个主子身后。
那货郎啐了一口,倒也不缠,继续对着渡口船客推销。
陆伯知道她要租赁购置房屋,对江禾道:“我知光德坊附近有一正德牙行,几乎垄断全京的租赁事宜,不论寻奴或租房购房,都可去那问问。”
江禾心下一动,点头道:“那便去问问吧?”
只这走路半晌还是未到,但沿途各坊各街颇有特色,甚至遇见胡人,还有胡人专开的茶肆酒楼,热闹非凡。
春兰有些走不动,目光好奇地左顾右盼,问陆伯:“伯伯,这京城好大呀,我幼时记忆已忘却,竟不知呢。”
陆伯笑她:“你是走急了罢,现在已走过了光行坊,离牙行所在的光德坊不远咯。”
路过一专捧卖糖葫芦的小贩,江禾驻足,一串三文,共买了五串,人人有份。
陆舟拽着马意气风发,引得路上有姑娘频频投来目光,他也被塞了一根。而陆伯笑眯眯道谢接过:“还好我这牙口没坏,就好这一口甜食!”
春兰连连点头,眯着眼吃了一大口,如愿以偿喟叹一声。
江溪没甚表情,居然是五人中情绪最稳定的,没表现出喜恶来。
这糖葫芦甜丝丝的,坚硬的糖衣咔嘣脆,一口咬下酸甜在口中爆开,这皮色鲜红的山楂一看便知是好果。
但这利润极小,江禾默默熄下卖糖葫芦的打算,等日后客栈做起来倒可以再考虑当甜品卖。
一路再走便显得轻盈许多,这西市街道交错,越发远离支河靠近东边来,再走半晌,便遥遥看见青红砖瓦、暗红立柱的庄严建筑。
庄严的石狮立在大开的朱漆大门旁,肃穆与冷峻感扑面而来,正上方高悬黑底金字牌匾,刻着三字:“京兆府”。
匆匆走过,陆伯突然一指:“喏,那边的青石板过去,便是朱雀大街,再进可就是宫门了,你们平日可不要随意去那逗留。”
“朱雀大街?”江禾跟着陆伯脚步不停,口中咀嚼。
这京城不叫汴京、长安等,只叫京城,但却有朱雀大街、坊市分明,倒与历史上的唐代相像。
江禾没问这官家姓甚名谁,因她看过原著早已知道,这大昭国姓戚,现任皇帝子嗣艰难,只有一女三子,待到小说走向主线时,已是三子夺嫡落幕之时。
三皇子戚昭衍继位,重用顾修远,提拔擢升到眼前,以平衡朝堂,加强集权。
这么想着,陆伯骤然停下,“到了。”
往来络绎不绝的牙行内,一盘发女子正坐在柜台后利落地打着玉算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十分悦耳。
她抬头习惯性露出笑来:“是典还是租?亦或是来寻合心意的奴仆?”
正德牙行大堂敞亮,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江禾在闹声中出口道:“我想购置街市上的商铺作客栈,越大越好,最好有二楼。”
江禾一身皆为许氏置办,料子自然时兴昂贵,那女子颇为识货,不动声色早已打量过几人,目光在被抱在一丫头怀里的小女孩吸引住。
女子笑了笑道:“越大越好?敢问是打算定在东市还是西市?东市地价高些,但附近皆为达官贵人,学舍私塾颇多,临北更有国子监,往来皆是鸿儒。西市地价倒是偏低,但鱼龙混杂,可能不利稚童成长。”
江禾忍不住欣赏,这女子直切痛点,以江溪生活环境入手暗暗吸引她。
这么一听,东西市倒也划分清晰,可惜江禾已有打算,接话道:“这么说来东市偏静,入住客栈之人怕只有书生,还是西市更好。”
毕竟现钱也不是很多,江禾问道:“西市有无靠近京兆府的地段,出售能作客栈的商铺?”
那女子合起账本,轻笑:“自然有。”说罢她偏头唤道:“阿全,带客人进雅间说话。”
居然还有雅间?江禾顺她目光看去,一利落男子穿着牙行统一蓝衣带笑奔来:“哎!请随我来!”
江禾暂未动身,转头问陆伯:“您要问问房屋不?”
陆伯点点头,“你先去吧,我在外边观望观望。”
江禾应下,带着两个小丫头被引入雅间。
是不是写得越来越差了[可怜]好像没有宝宝在看了[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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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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