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手中拿着一张纸条,是杨青屿上糕点的时候偷偷塞给她的。自从进了林府,总会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想来其他人也察觉到了。
纸张被打开,上面只隐晦的一闪而过——“林府有异”。然后纸条就自燃,成了灰烬。
陈非回房摇醒沈清:“起来。”
沈清迷糊睁开眼,按着太阳穴问:“怎么了?什么声音?”
陈非捂住她的嘴:“小声点。”
沈清点点头,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大声说话,陈非放开手:“跟着我,你一个人在房间,我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沈清连连点头,快速起身穿好衣服,听着这诡异的哭声浑身一抖:“我们去哪?”
“去找你的心上人再续前缘。”
“哈?”
沈清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连连后退:“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我师姐,还不速速现形。”
在她的思维方式和印象中,陈非绝对不是个开玩笑的性格,当然,也不是那种说到做到的。
陈非挑眉:“走不走?”
“真,真去笑面虎那啊?”
两人出门,哭声开始断断续续,诡异的回响在这个世间,前路漆黑漫长,一个不小心会踩空。
沈清抓紧了陈非的手:“怎么回事啊?这个府里……有婴儿吗?”
“林府人口不多,林老爷只有一个夫人,没有侍妾,林夫人也只有一个儿子。”就目前看来。
“那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
陈非打量四周,阴风从后面一阵阵吹过来,吹的鸡皮疙瘩,吹的树影婆娑:“好多怨气。”
沈清一脸困惑的看着她,陈非弯下腰,伸手抚过她的眼睛,挪开手之后,沈清的眼睛,仿佛开了光。
她看向四周,“咦”一声。无他,一睁眼就能看到白天除掉的东西,现在大摇大摆,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飘来飘去,那一张张诡异的人脸四处飞扬,搁谁不叫一声?
“我X,现在邪祟都那么大胆了吗?”
“它们在白天也这么大胆的。”
想起白天,沈清一抖,也是,不过……“现在是晚上,三更半夜,现在不知道几点了,但绝对是阴气最盛的时候。”
她吞口水:“这么多,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用担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现在它们是不会对我们动手的,不然,从我们察觉到的开始,它们就该撕碎我们了。”
似乎是察觉到她退缩的心理,陈非非常贴心的补充了一句:“现在回房间反而更不安全哦,毕竟落单必死嘛。”
“……”不是!怎么她连这个定义都知道?
陈非蛊惑她:“你想想,杨青屿是活到大结局了吗?如果是,那现在他就绝对不会丧命在这里,我们跟着他反而更安全。”
“毕竟你只是排不上号的女配。”
这下沈清彻彻底底没了意见。游荡的孤魂野鬼似乎格外偏爱这个小姑娘,笑嘻嘻的凑在她们旁边,张牙舞爪的吓唬她们。
只是一瞬,又像被惊到的游鱼,四处飞散,尤其在之前的林公子房间上方的最多。
沈清问:“它们怎么都跑去那边?”
陈非没来得及细看,下意识抽刀转过身要砍,许以连忙侧身躲开:“道友,是我。”
锋利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许以身后还有拿着符咒的杨青屿。
陈非抽回刀:“抱歉,天太黑了,没注意到。”
杨青屿探头问好:“陈道友,看来你也注意到我留的纸条了。”
沈青猛地看向陈非:“什么纸条?”
杨青屿道:“嗯?陈道友没有告诉你师妹吗?”
陈非道:“师妹性格怯懦,尚没有自保的能力,我便想着不要告诉她,以免让她忧心。”
说话间,陈非握住沈清的手,放开手之后,纸条就落入沈清的手中。
陈非问:“杨道友想必也发现了林府的不同。”
“确实,自从进到这里,就好似被人窥视一般,一举一动都被人窥视的明明白白,这样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许以点点头:“林公子有问题。”
“如何这般说?”
许以微微一笑道:“整个人都有问题,无论是名字,还是他的身体,小生能从其中看到林公子体内的邪祟只是一部分,如同一个黑洞。”
“哦?”陈非挑眉道:“许道友的眼睛……”
“小生的眼睛看不到外在,只能看到每个人的气,林公子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了。”许以抬头看那些飘荡的东西:“这些东西并不是无缘无故产生的,是从林公子的身上跑出来的。”
杨青屿皱眉问:“许道友,你确定吗?人的身体都是有限制的,就连我们这些修士也不可能容纳得下那么多。”
“虽然这么说起来的确很不可思议,但事实确实如此。”许以指着自己的心口:“林公子的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空洞,我们所做的拔除,也只是缓慢抑制它的生长,并不能根治。”
“而这些游魂邪祟围绕在林公子的院子上方,并不是想要涌进去,只是会不由自主的回到最初出现的地方。”
“按照这个量,明天,不,今晚。”许以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天的症状还是会出现,我等永远不能根治。”
杨青屿思考片刻,道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邪术?”
陈非反而摇摇头:“不,是符阵。”
“什么样的符阵有这般骇人的功效?”
“许道友既然能准确的说出这些症状,想必应该比我们还清楚。”
许以摇头道:“有点像引祭阵,但不能确定,小生也只是查阅过一些资料。”
“啊——”刺耳的尖叫如同石子掷入平静的水面,打破了夜晚来之不易的宁静,邪祟像惊弓之鸟齐齐飞向那个院子。
许以道:“林公子复发了。”
等赶到那个院子的时候,林夫人蹲在床边哭的撕心裂肺:“桑儿……”
林夫人转身看到他们,就像见到救世主一样:“仙长,仙长!救救桑儿!”
杨青屿尽力安抚道:“夫人,您先冷静,请让我们看看令公子的情况。”
陈非上前查看,林桑躺在床上不知生死,身上还有血迹,脸色十分苍白。她伸手把脉,还好,还活着。
林老爷匆匆带着医师赶来:“医师,快看看我儿!”
医师把脉片刻后,神色凝重,摇摇头往外走:“林老爷,我等凡夫俗子是救不了你儿子的,如今真的是寸步难行,报应,报应。”
报应?什么报应?
倘若林老爷是什么恶人,如今,儿子成了这样,也确实是报应。可问题就是,林老爷这些年行善积德,不求回报,深受镇上人的爱戴,哪来的报应?
还有林桑这个名字,桑树招邪,又与“丧”同音,几乎很少有父母会给自己最疼爱的独生子取这样的名字。
林桑身上的黑气也很重,明显是长积日累下来的,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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