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个班就招十个人。
想要插进去,还得托关系,所幸,阮夏的母亲与蒋大家有些交情,阮夏一表明自己想要给继女插个班,人家也没怎么犹豫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如此这般,等到徐芸儿接到消息的时候直接就被告知,自己第二天要背上“书包”上学去了。
“我不去!”女孩子神情倔强。
“不去上学,难道你日后要当个文盲吗?”
阮夏脾气极好地说道:“上学其实很有意思的,除了学到各种各样的知识和为人处世的道理外,你还会遇到很多同年龄的小姑娘,若是处的好了,那日后便是一辈子的手帕交。”
这年头,可不是哪家小姐都能被允许去闺学读书的。她们大都被困在内院中,别说交朋友了,一年到头能出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很明显,徐芸儿不是不愿意去,她只是不想听从阮夏的安排而已。
“此事我已与侯爷商定,所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没得反抗。
于是没有任何意外的,徐芸儿脸色铁青气呼呼的走掉了。
日次清晨,阮夏懒洋洋的睁开双眼,玉梅告诉她,大小姐已经乘了马车往蒋大家那里去了。如此这般一连过了两个来月,徐芸儿已经完全不抗拒上学这件事情了,就像阮夏预料中的那样,没有小鸟不喜欢自由的……
“芸儿最近开朗了许多,真是多亏了妹妹。”王玉娘望着阮夏的双眼中,充满了真情实意的感激。很多事情,徐芸儿看不清楚,她心里却明白的很。
“都是一家人,姐姐不必客气。”
阮夏注意着王玉娘的气色,心里感慨良多,关关的药真的很有效果,此时的她看上去除了身体单薄了点,脸色微黄了点外,已经与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我现在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妹妹,我想离开京城,回老家去。”
“老家?”
“是。”提起老家,王玉娘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怀念来:“阿陵说,他在老家置了很多的田产,盖了很大的房屋。阿陵是个好人,愿将那些都送给我……当然,在走之前,我和阿陵会合离的。”
“其实……也不用这么急……”
“要的呀。我已经耽误阿陵太久了,不能再拖累他了。”王玉娘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下,随即三分犹豫三分尴尬三分羞耻地说:“只是芸儿那里……”
阮夏:“她永远都是徐长陵的女儿,是宣武侯府的大小姐。”
王玉娘闻言双眼瞬间赤红。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切全都在不言之中了。
启程的日子,定在了十月。那时候是秋天,天气不像现在这么炎热,清清爽爽的也好赶路。合离书也写好了,大意是结缘不合,二心不同,难归一意,脱离彼此,各生欢喜之类的。这玩意需要拿到官府去备案,而后广告亲友,才能作数。三人商议,等到王玉娘正式启程起前,再办理此事就好。
如此这般平静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因为诸事顺遂,这让阮夏的心情一直保持的十分良好。这一日,又轮到了徐长陵沐休。于是他便带着阮夏出去玩了一圈,这次不是跑马而是去爬山、更准确的说是要去山顶的寺庙拜佛烧香。山,叫炉香山,寺叫积香寺。山很高,庙很远,人爬上去,很废腿儿。
起码,阮夏的小腿就不行。
对此徐长陵是这么评价的:“身娇体贵。锻炼不足。”
阮夏气喘吁吁,扭过头不想理他。
“生气了?”
“没有,在看风景。”
徐长陵微微一笑而后在阮夏的惊呼中,直接来了个公主抱。
“你干什么丫”女孩子的声音娇娇软软的,与其说是嗔怪,不如说是在撒娇。
徐长陵:“照你这样乌龟般的速度,咱们天黑都爬不到山顶上。”
阮夏瞬间有些心虚。
“我我不是怕你累嘛!”
徐长陵闻言手臂一震,上下掂了掂,随后嗤笑道:“就你这二两肉,能累的着我?”
瞧把你能耐的!
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双臂重重地往男人脖子上一圈,她满是调皮地说道:“那就走啊。我还想蹭一顿寺里的午膳嘞!”事实证明,宣武侯爷的确是个实打实的猛男,人家真的就这么一路把阮夏抱了上来,而后者果然也顺利吃到了一顿美味的素斋。
积香寺并不算什么有名气的大寺,连主持带沙弥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才小猫两三只而已
主持元一大师,虽已年老体衰,但他的脸上总是带着和蔼亲切的笑容,即便身上的袈裟打满了补丁,但眉宇间的慈悲和宽和,却让所有见到他的人都有一种,这肯定是一位得到高尚的感觉。
徐长陵偷偷告诉阮夏,说这位大师极会算命。
阮夏闻言瞬间跃跃欲试起来。
没办法,人类就是喜欢这种伪科学的东西。
元一大师还是非常给面子的,他给阮夏起了一卦,而后留下了八个大字:“富贵无极,伤心无极。”
阮夏一愣。
富贵无极她听明白了,但伤心无极是什么意思?
“还请大师为我解惑。”
大师摇了摇头说:“天机不可泄露。”
阮夏心中虽有疑问,但终究不愿勉强别人,遂也只能作罢。
两人在积香寺呆了好半晌,直到把前前后后的殿宇全都参观完了,又添了一份厚厚的香火钱后,方才准备告辞离去。
下山的长阶上,阮夏走在前面,元一大师和徐长陵走在后面。
看着女子纤细婀娜的背影,元一大师突然问道:“她就是你中心的那位女菩萨?”
“嗯!”徐长陵先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随后笑眯眯地说道:“活生生的,漂亮的菩萨。”
大师闻言叹了口气:“你这个人实在是罪孽深重,即便她真的是菩萨,怕也要被你害了去。”
徐长陵眉头一皱:“我怎会害她!”
大师反问道:“你难道没有害过吗?”
徐长陵沉默不语。
“你若是真爱她,便该远离她。”
看着大师那双温和慈悲似乎能够看透未来的双眼,徐长陵笑了笑,他说:“那就让我和我的菩萨一起坠入无间地狱中去吧。”
元一大师:佛祖啊,打了雷劈死这个家伙吧。
上山是让人抱上去的,下山却是阮夏自己走下来的。为此,她付出的是颤的几乎快要抽筋的双腿。马车上,徐长陵主动提出帮她推拿一下,结果因为手劲太大,惹的阮夏几乎是痛哭失声。
“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不是,我没有。”徐长陵露出无辜的嘴脸:“你别冤枉我。”
阮夏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徐长陵好牌气的笑了笑,又十足十的又哄了大好一会儿,某人才算是转怒为喜。
清晨,阳光明媚。
阮夏如同往常般进行着晨间梳洗,徐长陵并不在家,这个点,人家已然是在“上班”的路上了。阮夏梳洗之后,用了早膳,粥是燕窝熬的,而且还是极品的金丝血燕。阮夏觉得自己并需要每日食用这种昂贵的补品,但奈何徐长陵坚持,还说什么喝这东西对皮肤好……
用完早膳,阮夏便去了徐老夫人那。
老人家没在屋里而是在后院的菜园中,恰好王玉娘也在,她们一个在翻地,一个在浇水,气氛看起来当真是十分的和谐。
阮夏:“母亲,玉娘姐姐,你们歇一歇吧。”
“不累不累。”徐母的一把锄头,简直舞的是虎虎生风。
“我也不累。妹妹,你快远远坐着,这里都是泥巴,小心污了你的鞋子。”
阮夏没有强求,而是十分听话的坐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八角凉亭中。
于是眼下的情形就变成了,她一个人优哉游哉的喝茶,而徐老夫人和王玉娘却在地里吭哧吭哧地干活。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好吃懒做,等吃白饭的废人。”阮夏悄悄对一旁的玉梅如此说道。
后者闻言呵呵一笑,握着金丝织锦团员扇的手儿扇的越发大力了些:“夫人,凉快吗?”
阮夏顿时愁肠满怀:“唉,越发的像了。”
这两人真的是打骨子里喜欢干农活啊,一干就是一上午,气都不喘上一口,等到好不容易干完了,徐老夫人还十分感慨地对阮夏说:‘要是再能养几只鸡鸭就好了。’
“这是您的家,您想养就养呗。”
谁知老太太闻言却使劲摇了摇头,嘟囔道:“大妮儿不喜欢俺搞这些,让她知道,会发脾气的。”
她嘴里的大妮儿自然就是宫里的徐贵妃了。
能明显看的出来,在整个徐家,徐贵妃和徐长陵是绝对的生物链顶端,剩下的基本全都是小卡拉米了。
大约是不想被人提及自己的出身吧。
所以才格外在意这些…
阮夏想着宫里的那位如花似玉的娘娘,忽然问道:“京中总有传言,说贵妃娘娘未入宫前曾经嫁过人,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徐母是个老实人,阮夏这么问了,她也就特别诚实的回答了。
“是真的。大妮的头一个男人,姓万,是俺们镇上的一个大财主,那是个厚道人啊,对大妮,对俺们都特别好,只可惜……命短了些,大妮跟他过了没几年,他就翘辫子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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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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