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考试卷发下来的时候，凌风出乎意料地考了70分，在满分120分的试卷中虽然是不及格，但对于他来说，算是进步了。
往常他最多只能拿个60多分，凌风看到成绩的那一刻，心中生起小小的波澜。
旋风陀螺凑近一看，惊呼一声：“艹，比老子还考得好！”
坐在后面的李红嘲讽道：“陀螺，你上次不是说你能考100多分吗？”
“失误！失误啊！”他拿起试卷迭声道，“这道选择题我本来是选c的，后面又被我改成了A。”
他将试卷转动一下：“还有这道函数答题，我本来就不是这么想的，开始我想的都是对的啊，早知道我就不去改它们了。”
“得了，得了，每次你都这么说。”李红朝姚小雨使了个不可言喻的眼色。
两人心照不宣，知道旋风陀螺这人就喜欢吹牛逼。
片刻后，李红突然问道：“小雨，你多少分呀？”
只见姚小雨趴在桌上，将头埋了进去。
“你怎么了？”李红关切道。
半响，姚小雨抹去脸颊上的泪花，抽了抽鼻：“我没考好，才90多分，太差了。”
她想着自己这么点分如何考上一个好大学？更不可能考入中南大学了。
凌风望着她眼角的泪痕，哭泣后的姚小雨更显清冽动人。
“不就是没考好嘛，下次考好就行啦！”凌风生平第一次安慰人。
“可我…我数学从来没考过这么低的分数。”她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
李红轻抚着她的后背：“会不会是你花了点时间辅助凌风，所以这次没考好？”
怪我咯，凌风心中腹诽着。
姚小雨摇摇头：”我也没花什么时间，感觉是我自己的问题。“
“小雨，你都没考好，更不用说我了，难怪这次我成绩不理想。”旋风陀螺似乎在为自己找台阶下。
李红啐了旋风陀螺一眼：”没事的，别想那么多。谁能保证自己次次都是好成绩。“
许久，姚小雨抚平心情，重新振作起来：“没事，我就是感慨一下，有点意难平而已。”
凌风没想到她会因为一次考试失利而耿耿于怀。
对于他这种菜鸡来说，根本不可能因为考试失误而哭泣。
“分数很重要吗？难道没有比分数更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李红疑惑道。
凌风想了想：“比如良好的心态……”
“你看，奥运会上获胜的运动员不一定是最厉害的那个，但一定是心态最稳的那个!”
姚小雨蓦地一抬眸，这个坏坏的男生什么时候懂这些道理了。
一阵风从凌风的眼角吹过，两鬓的碎发摩挲着他的颧骨。
旋风陀螺激动得夸赞道：“说得好，凌风。”他翘起兰花指，“听了你这番话，我顿时豁然开朗，就像是拨开云雾阴霾散去，重见天日的感觉。”他眉飞色舞地表达着，仿佛少了些许肢体动作就不足以证明他心中的欢喜。
姚小雨定了定神，朝凌风道：”从你这次的考试成绩看，你还是有进步的，比旋风陀螺考得还要好。“
她未料到，凌风成绩竟然进步这么快。突然想，如果那个赌约她输了，凌风就会将他头发剃成大平头。
不知道他剪成平头会是什么样子？
凌风没说话，却在心里想，他只要能胜过自己就好，每天进步一点点就很不错了。
“如果你能再把打架的嗜好改掉，那你就更棒了。”姚小雨眼里透着连哄带骗的意味。
如果能改变凌风，让他变成好学生，他心里一定是快乐的。
凌风嗓音干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打架吗？”
姚小雨静静地看着他。
算了，也不关她事。凌风想了想，没再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姚小雨见他未出声，主动询问一遍。
“没什么，那…不重要。”
姚小雨看他不想说，也没再多问什么。
她本就不喜欢咄咄逼人。
凌风挑了挑眉：“你记得我们的那个赌约，照这样下去，期末考试后，你一定会输给我。”
“反正，你那合同可别忘了给我！”姚小雨并不在乎那个赌约的输赢。
下午放学，三个女孩走在一起，正遇上姚小玲迎面走来。
“咦，小玲，今天你怎么不骑车？”李兰问道。
“想着和你们走路说说话，好久没和你们在一起说话了。”
“你们班周考了没？”李红问。
“考了，但是还不知道成绩，估计明天就会发下来了吧，你们呢？“
三个女孩纷纷表示自己没有考好，是考得最差的一次。
姚小玲一听顿觉不妙：”那我应该也好不到哪去吧……“
彼时，凌风骑着自行车路过，他笑容满面，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
姚小玲趁机跃入他的自行车后座，朝众人咧嘴一笑，比了个耶。
车后座明显加重几分。
凌风回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再将目光落在姚小雨的脸上，并未向上次那般直接果断的拒人千里之外。
“切，你看看你妹，刚还说什么来着……”李兰翻了个白眼。
凌风载着姚小玲穿过一条条道路，两人一路无言。
一到自己家门口他便停了下来。
姚小玲撅起嘴唇嘟囔道：“你就不能送我回家吗？”
凌风看都没看她一眼，只说：“不怕你爸妈看到？”
闻言，她想起小雨对说她说过的话，两家人曾经有过节，她只好不甘地下了车。
“谢谢你载我一程。”
凌风一声不吭，骑车溜进了院子里。
呵，知道你高冷，不过不妨碍我喜欢！姚小玲暗自嘀咕道。
吃过晚饭，姚小雨出了门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
到了一个路岔口的时候，一个熟悉而又高大的身影映入她的瞳孔。
凌风双手插在裤兜里，正坐在自行车上。
他是在等人吗？姚小雨不禁好奇。
等她走到他跟前，扭头看了他一眼，凌风耳朵塞着耳机，瞳孔里倒映着女孩清丽的面庞。
“你等人？”
“等你。”凌风不假思索道。
小雨愣了愣神：“等我干什么？”
他未接话，只说了句：“上来吧，再不走就迟到了。”
姚小雨左顾右盼，确定爸妈没有看到，这才缓缓坐上了车。
少年骑得很慢，微风阵阵，几声蝉鸣嘹亮，打破四周的宁静。
半响，他突然取下左边的一只耳机，朝后一扔：“要不要一起听。”
耳机线挺长，姚小雨挺直腰板，正好能够到耳蜗。
在这年头，乡镇上几乎没有人有mp3，出于好奇，姚小雨跃跃欲试，将耳机塞进耳廓。
歌声低沉沙哑：等到放晴的那天……
姚小雨不禁问道：“我在电视上听到过，这首歌是周杰伦的《晴天》吧。”
“嗯，我只喜欢听他的歌。”凌风道。
“他的歌确实很好听，曲风独一无二。”就像秦淮河畔的靡靡之音。
听她这么一说，凌风唇角一扬，沉声问道：“你也喜欢周杰伦的歌？”
“是呀……”
天色昏暗，凌风未瞧见前方道路上的石头，自行车一撞，两人翻倒进旁边的田地。
窸窸窣窣一阵响，两人恰好倒在了一片茅草垛上。
两人正欲起身，姚小雨感受到左手传递而来的温热，好似有电流在指缝流淌。
凌风的手正覆于其上。
他蓦地将手抽回，音调破碎：“抱歉，让你摔跤。”
“没事没事。”姚小雨心中莫名有些慌乱，指尖用力陷进肉里，留下一道浅印。
凌风拂去身上的尘埃，一脚迈入路面，转过身朝姚小雨伸出手。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上。”姚小雨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她迈出一只脚想要跨越上台阶，却因台阶略高使不上力。
凌风再次伸出手，道：“老子拉你上来。”
这次她只好妥协，却在上来后，面色羞红，只觉火辣辣地，宛如被晚霞轻吻过的天空。
她不敢看面前的少年，睫羽轻颤，眼底思绪翻涌。
因是夜晚，凌风并未注意到她的变化。
“我…我载你吧。”姚小雨拉高嗓音。
“可以啊，你只要能载得动。”
只见她用力一蹬腿，自行车缓缓向前驶去。
不知是因凌风太重的缘故还是什么，姚小雨紧握着方向盘，却左右晃动。
“你行不行啊？”
身后传来男孩的声音。
“放心，很快就上手。”此时她手心满是冷汗，黏黏的。
自行车左右晃来晃去，凌风两只无处安放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个位置，索性一把攥住她的手肘，帮她保持平衡。
姚小雨紧张得突然刹了车，凌风因为惯性身躯骤然前倾，将她抱了个满怀。
她好软，像气球一样。
转瞬，他蓦地松开手，“啪”地一声，一个巴掌重重扇了过来。
“流氓！”她就知道。
凌风委屈得很：“喂……你突然急刹车，我不就……”
“闭嘴！换个位置。”
凌风再次载着姚小雨，微风拂面，没来由得燥热。
姚小雨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只觉凌风的手真的好大，竟然能完完全全裹颊住菽发①，似乎还残存着他指尖的温度。
田里的蛙声一声比一声高，直击姚小雨的耳膜，让人呼吸急促，心潮澎湃。
自行车一阵颠簸，她只觉汗液把裤子弄得黏黏的。
终于到了学校。
姚小雨先进了教室，凌风后面才进。
李红看着二人先后进来，于是在本子上写下一行话递给了姚小雨。
她接过一看：【你俩该不会是一起来的吧？】
小雨：【嗯，坐了他的车。】
李红看到本子递了过来，一看上面的文字嘴巴张成O型。
【哇塞，他既然愿意搭你，上次他却那样拒绝搭你妹啊！】
她将本子继续传给了小雨。
姚小雨：【我们还摔倒了，后面还是我载他。】
李红一看本子，更是震惊得不行：【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姚小雨：【没有吧，我只是碰巧遇到他。】
她将本子给回李红，开始认真做试题。
李红没有再回话，而是偷偷地写起了两人的同人文。
①胸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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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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