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夏在杨小意身边护着对方痊愈,都没等到杨小意道歉的话说完,就转身走了。
总算摆脱杨小意那个绿茶了,沈夕夏松了口气,自己打开定位往时栖迟所在的方向赶去。
再还差一点就能到达时,她发现姜南安的定位消失了,但刚才还连着的时栖迟的定位还在。
定位消失有两个含义:一,进入了一个单独空间的小游戏;二,死亡。
前者概率太小,后者倒有很大的概率,但沈夕夏不希望是后者,就她的私心而言。
沈夕夏赶到之时,看到了所有人围坐一团,最中心的位置是姜南安。她侧躺在飞毯上,枕着时栖迟的手,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样,沈夕夏不用感受她的心跳和脉搏,也知道那里不会有任何动静。
沈夕夏走到时栖迟旁边,一条腿压上飞毯,另一条腿踩在地上,身体朝时栖迟倾斜,她一只手按住时栖迟的肩,另一只手小心的像安抚小动物一样摸了摸时栖迟的头,时栖迟并没有回应她,甚至没有转头看一眼。
沈夕夏又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姜南安身上,或许是系统被感动到了吧,一般玩家死亡在五秒内,身体就会全部消失,但姜南安的身体却足足过了三分钟才开始消失。
身体化为星星点点的光往天上飞去,一时让时栖迟想起那句“人死后会变成星星,注视着世间的人”,也不知道在童话里姜南安是否真的能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
“或许可以吧,说不定变成星星的人还有可能会重新变成人。”
时栖迟一愣,好奇的盯着白余凇,他刚才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吧,还有白余凇这个回答,总感觉怪怪的。
说起来白余凇从主线四出来之后,整个人就有些不对劲了,他所经历的主线四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不会学会读心了吧?”时栖迟最后再看了一眼天空,明亮的白天,即便是星光存在也几乎发现不了,但是他还是看着,好像真的能看到一般。
“罗春峰,姜南安让我告诉你,你和她两清了,还有她说她不会原谅你。”
时栖迟说完,手肘靠着白余凇的肩膀处,微微用力,带着白余凇一起走。白余凇转头看了一眼沈夕夏,对视了一眼,她点头之后,白余凇就跟着时栖迟一起走了。
“射出去的子弹终究还是会返还到自己身上,你杀害了钟落,杨钰轩差点杀害了你的队友,也算是因果相报了。但这些跟安安没有关系,你总归是欠了安安的。她是个孤儿,在现实中也没有较好的朋友,所以她的后事只能拜托你了,就算你还他的。”沈夕夏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冷漠,让人怀疑她是否是因为姜南安的死对徐廖的不满意。
不过沈夕夏好像一直都这样,在面对除时栖迟和时溯以外的人,态度从来都是这样的。
其实他倒是希望是沈夕夏是来兴师问罪的。
“玩家里都在传闻,玩家中有系统派过来的人,那个人被称为监察者,会是你吗,沈夕夏?毕竟你连我现实中的位置都知道了。”
“不管我是不是,给你的回答都是我不是,还有关于你的地址是安安告诉我的,她在现实中见过你,我相信你早就注意到她了。”沈夕夏抱胸,脸看向另一侧。
“当然是不止地址了,我还有别的证据证明你在这游戏中的权限高于普通玩家。”
徐廖并未说出证据,但沈夕夏已经知道会是什么了。
“你们为了证明这个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这么多s级道具打了水漂,徐廖,一刀刀往自己身上划,痛不痛啊?”沈夕夏的目光转向徐廖的腿,神色中带着一丝轻蔑,“你们这么做的意义所在?”
“谁说没有意义呢?这不是还有时栖迟吗?”注意到沈夕夏的目光越来越变得凶恶,徐廖立马改口,“开个玩笑而已,时栖迟也是我朋友,我怎么会对他做什么?在试探你之前,我就就已经做好了费力却一无所得的准备,你既然早就知道了,怎么还要主动走进我们的圈套呢?”
“……你别一副我就是监察者的口吻说话,猜到你们的计划并不是难事,我确实被你们算计到了才推出来的,你以为我这么蠢吗?知道你们下的套,我还主动走进去?”
沈夕夏笑的狡黠,徐廖根本不能判断她话中的真假,但这问题也是不可能再问下去了。
“走了,回去吧。”
“找我单独说话是有什么大事吗?”走的离那几个人有些距离了,白余凇开口问,“这个距离他们也不可能听到了。”
关于时栖迟拉他是出来谈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是白余凇猜的,归根结底还是时栖迟表现的太夸张了,他和姜南安才认识几天啊,面对姜南安的死亡又怎么会如此悲凄?或许有人是这样的,但绝对不会是时栖迟。
“嗯,算是一个承认错误,我开始完全没看出来徐廖原来还是个心机男。”
“发现了什么?”
从主线四出来到现在,时间少事多,其他人——特指时栖迟——压根没跟他说过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所有事都是他自己猜的,对于很多细节上的东西,他完全一头雾水。
“国王的契约之物,也是魔法飞毯,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吧?但后来我发现,徐廖其实根本不能任意控制飞毯,比起主人而言,它更像一个借用者。
当时我们被追杀的时候坐飞毯离开,结果飞毯却一直在摇晃,罗春峰和庄慕慕掉下去之后,飞毯确实稳了,但好像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当时有人推了一把秦雨璟,让秦雨璟摔了下去。这个人是徐廖和姜南安的其中一个,也就可以确定是徐廖了。
飞毯上摔下去的两个女生才能稳,我猜这是徐廖和其合伙人设定好的。至于为什么不推姜南安下去,而是选择了更为难搞的秦雨璟,我猜是因为姜南安是被罗春峰救上来的——她当时差点摔下去过——或者他们之前就有什么渊源。”
时栖迟又简单概括了一下别的事情,让白余凇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照你这么说,那徐廖的契约之物就是别的,你有怀疑的对象吗?还有飞毯,那这应该就是其余真实身份者的了,会是季临川吗?”
毕竟徐廖当初说和季临川闹掰也只是他的一人之言,鬼知道其中真正发生了些什么。
先不管后一个问题,单谈前一个,时栖迟和白余凇心里就有了一个答案,那个移速变态的道具,他好像为徐廖专属,全副本找不出第二个。
能力bug且为独属,这是和契约之物的标配,之前被飞毯迷了眼,导致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被徐廖当着他们的面使用过两次的高移速道具。
不过以上也只是他们两个人的怀疑而已,并不能以此去和徐廖撕破脸皮。
“我要说的事完了,你呢?”
时栖迟自然不是没有注意到白余凇和沈夕夏的小动作,“是关于姜南安的事吗?”
“是,我想多一个人了解她也好,姜南安跟你说话的时候提了些不平常的内容吧?”
时栖迟想回答,白余凇比了个“嘘”的手势,“你可能也猜到了姜南安是穿越加重生,我对她的了解其实也不懂,很多都是她平时的一点一点透出来的。上一世,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哪个朝代我也不知道,或许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吧。”
“这里和上一世各有各的好玩之处,上一世那些宴会、节目氛围都很好。比电视剧里的演的要华丽多了,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这里衣食住行,更便利,观念也很好。有些庆幸我是古穿今,而不是今穿古,不然真的受不了。”
“上一世我有一个未婚夫,长辈说我和他在娘胎里就定下婚事了,当时讲究婚姻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就真的把他当我对象了,但他好像不喜欢我……我怎么可能还喜欢他?!……好像、大概我确实还有一点喜欢他吧,毕竟是我喜欢了那么久的人。”
“怎么可能啊?先别说重生这么玄幻的事能不能落到他身上,就算真的和他相见了,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吧,我和他有仇,涉及很多人性命的仇。”
“认识你们真的很开心,我两辈子的朋友都很少,上辈子只有一个,还出了意外去世了。”
当初记这些是因为新奇,穿越和重生都是只在小说中提到过的事,现在有幸见识到了真的穿越者,难免多了几分注意,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用场了。
时栖迟也默默的听着,没有插嘴去问什么,直到白余凇说完,时栖迟才斟酌开口,“罗旗周他是罗春峰吗?”
“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看沈夕夏和徐廖的态度,应该是的。‘在姜南安的故事中,姜南安是受害者,罗旗周是加害者。而在罗旗周的故事中,他俩都是受害者。’这是沈夕夏说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罗春峰最开始就是冲着姜南安而来的,他们的名字我之前一直都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说不定是罗春峰故意的,就是水平不怎么样,cp名凑的挺烂的。”
虽然还并没有了解真正其中发生的事,时栖迟已经选择了站姜南安,对罗春峰的好感度暴跌,甚至还出言嘲讽。
白余凇有些无奈,时栖迟这个性格真的跟沈夕夏莫名有些相像,不过挺多人都会偏向于自家亲友就是了。
对于姜南安的经历,白余凇确实有了一些猜测,不过这一部分他并不打算对时栖迟直说。那些事情过于黑暗是姜南安藏在心中的伤,她应该不愿意这些东西被时栖迟知道。
“关于姜南安的事,沈夕夏知道的应该最多,你要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她,我们该回去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傍晚,夕阳渐渐将身子探往地下,天色变得昏暗起来,树影拖在地上,好像鬼影一般,周围时不时的风受的环境影响,发出了怪异的声音。
这一切都像极了前两天时栖迟和姜南安去找白余凇和沈夕夏的场景,可是时间不久却已物是人非。
恍惚间,时栖迟突然想到,当初姜南安说“被所有人遗忘才能算是彻底的死亡”,那他也会努力去记得这位特殊的姑娘,让她在世间有着一席之地,就像姜南安想努力的把时溯刻在脑子里那样。
“叮——恭喜各位玩家通关副本一。现进入隐藏任务,部分玩家强制进入,部分玩家可选择进入,希望玩家们过得愉快。”
在意识沉睡的最后一刻,时栖迟的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这傻逼系统故意破坏氛围和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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