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我一下子拔出大白狗腿,顺势倒到一边,顺着斜坡滑进那个盗洞。进了盗洞以后,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尸毯趴在斜坡上,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过来。我这次倒是带了不少□□,就像胖子所坚持认为的那样,这种东西下地的时候能带多少带多少,根本不嫌多。不过我本来只是要来找胖子的,包里装的不是特别多,随后又想到闷油瓶的背包里也有一些□□,想到这个我不禁心里稍稍放心下来。
不过转念一想,闷油瓶怎么可能需要我担心呢,再说了,他的话不管有没有□□,对他的行动影响不大,我想就算没有现代化的武器,以他的身手与智谋(?)对付这些东西肯定也是不在话下,我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到胖子。
我不确定胖子是不是在这个盗洞里,但是有那种尸毯在那里,我肯定不能往那里走了,谁知道上面还有多少张尸毯呢,只好往盗洞里走走看。想到这里,我多少还是有点后悔的,如果刚才不去炸那个狐狸洞,说不定还不会落入这样两难的境地了,也不知道那边发出手电光亮的是不是胖子他们,更不知道闷油瓶现在在干嘛。
我再次确认那东西没有跟进来,把夜视仪收了起来,带上了头灯,开始爬盗洞,我还是不太习惯用夜视仪这种高科技,当然了,如果没有夜视仪的话,我肯定也看不到那狐狸就是了。
这个盗洞挖的很好,按照行里的话,就是活做的很细致,一看就是个高手。我一边爬一边注视着周围的情况,也仔细听了身后的声音,四周静悄悄的,这盗洞也不知道有多长。我仔细看着地上,依稀能看到一些大大小小的狐狸足迹,看起来它们还真的把这里当成通道了,不过这个盗洞对它们来说太大了,也许在狐狸洞里,这里只是一条偶尔才用的通道吧。
我背着装备包在爬盗洞稍微有点挤,我就把装备包反背在胸口继续往前爬,也不知道这盗洞到底有多深,看着周围洞壁上的痕迹非常平整,不禁感叹这个前辈做的真是好。这样说来的话,这位打盗洞的前辈肯定在这里也呆了不少时间,不然也不能把活做的这么细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朱颜他们另外选了一条路去墓穴里。
这样想来就觉得不对劲,照理说朱颜这样的手笔肯定知道这墓已经被盗过了,她应该还派人来我们家偷了瞎子藏起来的香熏球里的香料,所以她知道有这个盗洞的存在——难道是因为她不屑找盗洞,还是说她根本找不到?
我一边爬一边想,爬的也并不快,偶尔可以看到在洞壁上有几个窟窿,看起来应该是狐狸洞,它们还真把这盗洞当成它们洞穴的一部分了啊。
我一会想着胖子他们没事吧,一会又想闷油瓶去哪里了,不知道是不是追着那手电的光去了,那跟我的方向反了呀,他肯定想不到我现在在爬地道吧……
我正想着,忽然觉得脚上一凉,一股凉气直窜脑门,本来爬的速度就不快,这会儿就慢了下来。因为通道比较狭窄,加上背包倒背在胸前阻碍了视线,所以我根本无法回头去看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是自己想象力强大,还是在这仿佛无边际的黑暗中的感官更为敏感,我觉得有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抓住了我的脚踝,然后顺着我的脚踝摸向我的小腿……但是事实上,我觉得不太可能,一来是因为现在是冬天,我穿的比较厚实,二来我脚上穿着靴子,所以说对方的手再怎么冷,我也不可能感觉到,我最多就是能感觉到有东西抓我的脚而已,除非,抓我脚的不是活物而是……鬼?
我立刻被我自己的脑补给吓坏了,虽然说我小三爷大大小小的墓也进出不老少了,但是一个人爬盗洞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极少发生,哪怕我身边没有什么人,或者闷油瓶不在我身边,那至少胖子是在的,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爬盗洞的情况,真的是几乎没有出现过。
在这种情况下,我去拿大白狗腿也没有什么效果,因为这里过于狭窄,大白狗腿这种中长的兵刃根本施展不开。于是我被摸住的那只脚往后面踢了踢,我以为我能踢到什么,但是踢了一下发现后面什么也没有,我立刻屈起腿,从靴筒里把我的匕首给拔出来,手里有了兵刃让我安心不少。
刚才那种冰冷的触觉就像是我的幻觉一样,我有点担心是不是外面的尸毯追了进来,还是因为长时间在封闭的黑暗中而产生了幻觉。
我又试着往后面踹了踹,心想后面要是真有什么东西摸我脚,这一下肯定踹它脸上,可惜再踹过去依然什么东西也没有踹到,脚踝上那冰冷的感觉倒是消失了。我得出结论,总之一个人在黑暗中这样爬太考验心理素质了,好在我心理素质过关,不然得自己把自己吓死。
但是我也加快了速度,空气中除了尘土的味道,倒也不算气闷,这可能和四通八达的狐狸洞穴有关。
我一边盘算一边爬,这个盗洞打的有点长的过分了,而且七绕八绕地也不是直线,很长的一段距离都是斜着往下的,越往后面越狭窄,洞壁也变得粗糙了起来,我想着别等下爬不下去了,我就要很丢脸地往回爬了。更何况我也没有带工兵铲,想从狐狸洞里挖出去也办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有人摸我脚的错觉,老感觉有人对着我的耳朵吹凉气,那不可能是真的有人在吹,这里已经很狭窄了,不可能再有人跟我并行了。
我的大白狗腿的小匕首一直拿在手里,爬起来不太利索,但是至少让我安心不少。
忽然,前面出现一丝亮光,我怔了怔,把匕首叼在嘴里手脚并用地拼命往前爬。这在黑暗中久了,就对这种光亮产生了一种特别向往的感觉,可能是在人们的潜意识里,光亮就等于有人,而有人就等于同伴,这种情绪与理智无关,完全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需求。
当然了,在大部分的情况下,灯光几乎满足了人们长久在黑暗中的一切需求,同伴、食物、庇护所之类的渴望,而同时黑暗中的灯光也往往伴有陷阱、诱饵、危险之类的寓言,不过不管是什么,出口就应该在那个地方,我必须地去看一看,哪怕是个陷阱。
我手脚并用地爬出盗洞,一下子踩在了实地上,人也能够站起来了,这才回过神来腰简直就要断了一样酸痛,我扶着一边的墙壁直了直我的老腰,心里说着这个人不服老也不行,爬了半天盗洞,腰就先不行了……
“辛苦了,喝水。”
一瓶矿泉水递到了我的面前,我下意识地接过,怔怔地看向给我递水的人。
我眼前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染着墨绿色的短发,带着一副半框眼镜,身上穿着黑色的宽大T恤,微笑地看着我,手还保持着递水的动作。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这他娘的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那个人看着我没有说话,身体往旁边站了站,似乎是不想挡住我的视线,随着他身体的移开我立刻就看到了他身后的情景。这里是一个地下洞穴,看起来是一个稍微经过加工的天然洞穴,它的高度大概只有两米多一点,所以我虽然可以站起来,但是总有一种上面凸出一块石头会砸到我的头的感觉。
那位前辈挖的盗洞直接挖到了这个山洞的门口,而洞里的灯光其实是洞口的两只长生烛上散发出来的。我看了一下这长生烛,看样子应该是最近才点起来了,洞口有风吹过,说明这洞连通着外面。
我往洞的另一侧看了看,那里一片幽暗,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如果没有弄错的话,这应该是通道的入口,直接通向外界。这样一来就奇怪了,打这个盗洞的人打的盗洞难道不是为了去那个妃嫔的墓中取明器,而是就打到墓门口——或者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墓穴地宫的门口。
那洞口除了那两支正在燃烧的长生烛以外,还绑着一些已经发黑的破布条,这些布条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了,在旁边的两面墙壁上还有一些已经剥蚀的壁画,我倒是想去看看壁画,但是旁边站着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我可不能把注意力就这样放在墙壁上。
我瞪着那个人,那个人朝我露出一个年轻人专有的友好无害的笑容,看到那个笑容,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脑中闪过一个场景,立刻惊讶地“啊”了一声出来,我迟疑了半晌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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