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准备下楼,就被冲上来的闷油瓶抱了个满怀。我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背,微微和他拉开了些距离。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凝视着我。
“我.....”他忽然捂住我的嘴,止住了我准备说的话,然后后退几步,几乎没有犹豫地朝我单膝跪地。
我大脑突然开始宕机。
他双手捧起一个青铜盒子。他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看起来很古老的戒指,镶嵌着一小块血红色的玉,泛着淡淡的幽光。
我隐约看到里侧刻着一个繁体张字。
他神情庄重,认真看着我,缓慢又坚定道:
“吴邪 ,我心悦你。”
这一句,力逾万钧,我被砸得说不出话。
他……这个人,张起灵,我知道的,其实一向无法无天得很,他有最坚不可摧的意志和最不可动摇的决心,我曾以为,他不会为了世间的任何人任何事停留。
他从不说无必要的话,从不做无必要的事,他不想,不会,不愿,这世上就没人能强迫他。
可是,现在,他说,他心悦我。
目光坦荡,毫不迟疑,好像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好像事实本该如此,本来如此,本就如此。
“带我回家。”
“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 如果你还记得我...”
......
他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响起,如大梦初醒,是我明白的太迟。
我张了张口,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我傻愣了好久,感觉到他的神情逐渐生出一丝挫败感,我才猛然反应过来。
我呆呆地向他伸出手,动作很机械。
他很快反应过来,看向我,像是要确定什么。
我笑得温柔,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他砍粽子稳得一批的手此刻竟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为我戴上,然后缓缓凑近,嘴唇试探着轻轻在我手背上碰了一下。
凉凉的。和我想象的感觉一样。
也许这个时刻我渴望了很久很久,但我只是浅浅微笑着,看着他。
像我们曾经无数次的对视一样。
我的大脑开始发晕。
我将他拉了起来。
“小哥,我也爱你。”
我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就像我自始至终地追随他,他无数次义无反顾地奔向我一样,在这样一院子我闻不到香的繁花的陪衬之下,吻上了他的唇。
那一刻,我好像是一个遍体鳞伤被遗弃的孩子,忽然得到了整个世界。
我不知道这一场爱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只觉得它来得并不猛烈,好像枫叶变红一样,晦涩而绵长。我似乎,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地方,一直等待着,等待着深秋的霜露,为我披上银色的圣袍,去迎接雪山来的神明。
我和神明来了一场双向奔赴。
我们下了楼,见胖子给人家女孩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嘴里絮絮叨叨的:“哎呀张大小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你胖叔一般见识。”闷油瓶已经跟我解释了张海瑾是张端泽的亲孙女,被家里人送来陪伴老人的,如果我没发现这里,张瑞泽可能要一直守到死。
她成年之后,闷油瓶就给她安排了任务,她那句“我是族长的人”意思是她是族长的亲信,可以完全信任。我走上前温和地笑笑:“不好意思,小妹妹。”
张海瑾接过胖子给她端的茶,敬了我一下,道:“天真哥哥,你也不算想错。我父母其实是有那个意思的,想让族长把我当童养媳养着。可惜我是一个人格独立的人,谁也别想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我在她旁边椅子上坐下,看着院子里正在交谈的闷油瓶和张瑞泽二人,然后端起一杯茶和她碰了碰,道:“说起来还要感射你,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否则我可能就要跟他称兄道弟一辈子了。”
一旁陪着黑瞎子看戏的小花唇角带着笑意,对我说: “终于想通了?”我大大方方地点头。
黑瞎子叹了口气,颇为失望道:“唉,我还以为你俩早就好上了呢。哑巴这进度,啧,不行啊。”
“是是是,你俩快,百年好合,行了吧。”我白了眼这不着调的师傅。
那次祭古神之后,小花和黑瞎子就相互坦白心意正式在一起了,之后感情十分稳定,一直都有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比我们快些。
闷油瓶他们谈完了。他来到我面前,对我说要回楼 。
我老神在在地看着他说:“别再说什么明天走,三天回了。能让长老着急的事,不简单吧。我和胖子跟你走。”
小花:“应该是最近三星堆的事,面具和神树都被挖出来了,楼肯定受了影响,我想去瞧瞧,确定一下那些古器的价值,估算投资形势。”
黑瞎子:“我跟着花儿爷。”闷油瓶抿唇,没有说话。
张瑞泽看着我们,道:“族长,让他们一起吧,这次连守护者都惊动了,有他在楼里没危险。祖宅这里我走不了,而且我再不开始熬药就来不及了。海瑾跟你们走,她能联系守护者。”
闷油瓶这才点点头,拉起我的手,道:“没时间了,路上解释。”说完就拉着我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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