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是，龙神。”
“诶？”几人登时愣住了。
张起灵补充一句，“现在是。”
“爸爸爸比，你们都，比我矮。”小宝用柔和又带有磁性的嗓音说着话，他站在张起灵和吴邪面前，显然对自己的身高很满意，“原来我长大后，这么高，有两米吗？”
“一米九吧，没有两米。”黑瞎子那边还拿出不知哪里来的卷尺给量了一下，“一米九，但也不错了，花儿你看，小宝长大了，比我们都高。”
“你就没感觉很诡异吗？”解雨臣真想一拳头打这不着边的人脸上。
“小宝，时间不多。”张起灵叮嘱。
“哦，好的。”小宝摸了摸脑袋，看着哭唧唧的女孩，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走向女孩，向她伸出手，“桑衣。”
一直在哭的女孩猛地抬头看向他，“吾，吾主？”
“起来。”
桑衣揉了揉眼睛用力眨巴了两下再看向小宝，最后犹豫着将手搭在小宝手上。
小宝抓住她的手，张开嘴在她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原本龟裂的皮肤恢复原状，尸化也褪去了。
“吾主？”
“离开这，桑衣，真龙骨没了，墓也塌了，你不需要守护任何东西，去做一只快乐的小鸟，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桑衣从小宝手里抽出自己的手，颤抖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你完全抛弃了我！我为你守了一亿年的墓，你却这样对我！”
小宝气急，冲她吼道：“我没有让你给我守墓！明明是你囚禁我，我才死在这里！”
他这话一出，桑衣愣住了，小宝也愣住了，忙用手捂住嘴。
“你果真是他……”
“我，我，我，我不是。”
“你全都想起来了！”
“那，那是血脉传承记忆，我爸比也知道。”
“你就是他！”
“女人真的好烦啊。”
“那我变成男人。”
“爸比说得对，我不该管你。”小宝用手捏着鼻梁，觉得头疼极了，“反正龙骨的效用很快就会消失，到时候我什么都不会记得，你就是个陌生的疯女人，吴小宝一辈子讨厌你。”
“你，你，你……”
数支箭突然从远处射向吴小宝，张起灵虽然快速用龙息弓挡住了，却还是有漏网的对准吴小宝心口。
“小宝！”
吴邪本想冲过去，但桑衣突然变成巨大的火凤凰挡在吴小宝身前，为他挡下了箭雨。
张起灵拿起地上的箭，搭起龙息弓便射向对面的粽子。
“带他们离开这！”张起灵命令着。
“桑衣！”吴小宝扶住倒下的凤凰。
凤凰又一次化成桑衣，跌在小宝怀里，“被我埋骨的粽子，没想到还，还活着，它们，它们感受到了龙神复活的气息，我大意了……”
“桑衣，别说话……”一直箭穿过了桑衣的心脏，血止不住往下流。
“这是陨铁做的，粽子怕它，我们也会被它伤害，一亿年让我变天真了，他们只是闻到你的味道就从地底爬出来伤害你。吾主，人永远都是那么贪婪，你却永远愿意为他们牺牲，我心疼你，我不想让你出去面对你的未来，我不想……”
“你是火凤凰，你不会有事的。”吴小宝握着桑衣的手直摇头，“我不走了，我就在这里，我不出去。”
“这里也不安全了，哪里都不安全。”桑衣的手搭在吴小宝的脸上，不舍地看着他，“你是对的，你就是吴小宝，开开心心的吴小宝。”
她看向跑过来的吴邪，向他叮嘱，“不可以让他吃玄魄珠，也不可以让他去长白山青铜门，不要让他一个人面对终极，答应我，就让他做吴小宝。”
“我答应你，先让花儿爷和瞎子带你们从这里离开。”吴邪从小宝怀里接过桑衣，又拉着小宝往瞎子他们刚刚放下的绳子那里去。
“那便好，便好……”桑衣放下心来，眼泪滴落下来，化成两颗红色珠子，她扔给了一旁护着他们的胖子，“凤凰泪，我最后的手段，或许可以救命，你们好好拿着，就当是做小宝父亲的报酬。”
“要不等你好了再多给几滴。”胖子嘴上这么说着，却发现桑衣的身子开始燃烧起来，“喂，喂，你烧起来了！”
“放心，烧不到人，我只是要涅槃了。”
“祖宗，你，你这时候涅，涅什么槃啊？粽子都要杀过来了！”
小宝眼泪却不受控制从眼角流下，“她要死了……”
他一边哭着，身体一边慢慢变小。
胖子见他变小了忙抱起他，“花儿爷，瞎子，快带他们上去！”
“好。”那边小花和瞎子忙背着两人快速爬上了洞，而吴邪张起灵胖子三人则一边断后一边往绳子上爬。
等几人都上到洞口，又开始夹着两孩子快速往上狂奔。最后全都气喘吁吁倒在地上，再不愿意动一下。
桑衣的身子一直在燃着火焰，小宝在一旁看着，还是忍不住揉眼角的泪，“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知道，你想带我出来，不想我困在过去。”桑衣叹了口气，看着一亿年都没有见过的天空，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星星真好看，太阳也好看。”
“你也很好看，桑衣。”
“谢谢。”桑衣凑到上前，在吴小宝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愿吾主一生顺遂。”
说完她的身子化成了灰烬与龙神的龙气一起被风吹走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吴小宝将脸埋在膝盖上，呜呜哭着。
桑衣不该是这样的结果，那可是龙神从小养到大的凤凰啊！龙神真的从未怪过她。
龙神到现在才明白，看到至亲之人死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当年的桑衣便是如此的感觉吗？
可是，吴小宝并不会记得，这对桑衣来说，一点也不公平。
“小宝……”吴邪走至小宝身边，坐在他的身旁。
“她永远离开了，爸爸，而我不会记得她。”
“小宝……”吴邪把手搭在小宝的肩膀上拍了拍，“爸爸会帮你记住。”
“小宝，看。”张起灵从灰烬里摸出了一个蛋，递到小宝面前，“凤凰蛋。”
“凤凰蛋……”吴小宝清明的眼神慢慢便迷茫起来，而后突然变成了惊喜，“爸比，这是你给宝宝买的礼物吗？我真的真的可以养吗？”
张起灵愣了下，而后点头道：“当然可以。”
“谢谢爸比。”小宝抱着凤凰蛋，开心地蹭了蹭，“啊，爸比，我的口哨呢？”
“我去拿。”
张起灵说完不等吴邪阻止，快速下了刚刚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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