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天下才子聚京师 玄宗御赐金绣娘

穆羽小心地把绣品卷好,装到一个细长的卷筒中,系好。然后起身来到西市“胡七装裱行”。

“呦!穆娘子,多日不见!今日得空过来了?” 装裱店老板胡掌柜热情地招呼道。

“胡掌柜,今日又来给你添麻烦了!”

“穆娘子,说的哪里话?你每每照顾我这小店生意,该是我感谢你才是!”

“是你这儿的手艺好!今日这绣品是王皇后亲点的,装裱之事还有劳胡掌柜千万仔细,切莫大意!” 穆羽叮嘱道,又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这是定金,收好!”

“穆娘子放心!包在我身上!” 胡掌柜拍拍胸脯道。

“小娘子,买点什么?”

穆羽在市集摊位前停下脚步,半人高的木板上摆了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什么木雕、泥塑人偶,陶瓷摆件,琉璃盏,妆奁盒,各式面具脸谱,应有尽有!

穆羽正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站住!别跑!别跑!站住!抓贼啊!” 突然从前方不远处传来大声疾呼的声音。

穆羽转身循声望去,不料被一个毛头小子撞了个正着!那小贼只顾回头看追自己的那人,不防备前面有人,撞到穆羽后又摔了个大马趴,竟也顾不得疼痛,“噌”的一下蹿起来,又向人群跌跌撞撞跑去。

穆羽也顾不得许多,转身追上去,那小贼边跑边顺手从地上捡起笸箩、编筐之类向后乱扔过去。

那小贼七拐八拐钻进一个死胡同,“噌噌噌”几下,小贼踩上墙根底下的一堆杂物,一伸手扒住墙头的瓦片,想要翻墙而过。

穆羽见状纵身一跃,将小贼拽了下来。

“往哪儿跑?” 穆羽反手摁住小贼的手臂,那小贼疼的直喊 “哎呦!哎呦!轻点!轻点!” 却动弹不得!

“站住!你给我站住!” 随后赶到的失主气喘吁吁的拐进巷子里,见穆羽已经将小贼擒住,便停下来扶住墙壁大口喘气,调匀呼吸。

而后走近前来,将小贼拎起:“东西呢?快拿出来!”

“哼!” 那小贼使劲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理。

这人也不再理论,只从小贼身上一通乱翻,翻出一块刻有镂空花纹“福寿双全”图案打着莲花璎珞吊着金色的穗子价值不菲的洁白玉佩!那小贼趁机挣脱束缚,飞也似的逃走了。

“在下陶喆,多谢娘子仗义相助!敢问娘子芳名?” 陶喆叉手拜道。

“我姓穆单名一个羽字。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穆羽还礼道。

“能在此结识穆娘子,实属三生有幸!”

“陶郎君,幸会!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等一下!我就住在悦来客栈,明日平康坊花柳巷将举办一场盛大的赛诗会!穆娘子可愿一同前往?”

“明日我还有事,恐怕不能如约前往,还望陶郎君勿怪!”

“无妨!既如此,有缘再会!”

穆羽前脚刚刚离开,胡邹礼就寻了过来:“陶兄!原来你在这里?叫我好找!”

陶喆无心搭话,边走边盯着穆羽的背影,直到她拐过一条街看不见了才作罢。

第二日,女史引领穆羽进入皇后寝宫。王皇后看完观音大士像后,爱不释手,“甚合本宫心意,赏!”

付尚宫便命侍女将手上托着的两只金簪,一只翡翠手镯递给穆羽。

“多谢皇后娘娘!”穆羽拜谢道,恰逢此时唐明皇驾到,穆羽连忙跪拜迎接。

“臣妾参见陛下!” 王皇后问安道。

“皇后免礼!” 唐明皇回应道,然后对跪伏在地的穆羽道:“你也起来吧!”

“谢陛下!” 穆羽叩谢起身。

“快把观音大士像拿过来,给陛下瞧瞧!” 王皇后忙道。

“是!” 付尚宫随即将观音大士刺绣毕恭毕敬呈与陛下,唐明皇细细观赏了一番,连连点头道:“嗯,确如传言所说,绣技精湛,非常人所能及啊!堪称‘金绣娘’!”

高力士道:“穆娘子,还不快快谢恩!”

穆羽愣神,不知何故?

“陛下赐你‘金绣娘’,这可是京师独一无二的称号!亦是旁人从未有过的殊荣!” 高力士解释道。

“穆羽叩谢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穆羽忙跪拜道。

“哈哈哈!免了!你既不想进宫,又身怀绝技,朕总得赏你点什么。朕还听闻你无家可归,寄人篱下?”

“这,确有此事!民女暂居苏氏绣庄,是苏掌柜收留了我。”穆羽回道。

“那朕就再赐你一所宅子,你可在东市另设绣庄,专为皇家刺绣,你意下如何啊?” 唐明皇道。

穆羽受宠若惊,忙跪伏道:“民女惶恐!民女何德何能敢受此大恩!”

“高力士,你亲自去安排,务必妥当!”

“老奴谨遵圣喻!” 高力士拜道。

穆羽叩谢完,缓缓退出。

“金绣娘真是好福气!” 高力士道。

“多谢大总管在陛下面前美言!”

“哎!不值一提!你若无真本事又怎入得了陛下和娘娘的眼?”

两人正边走边寒暄着,不想迎头碰到永穆公主。

“公主殿下!”

“老奴拜见公主殿下!”高力士道。

“阿翁免礼!” 永穆公主欠身道,“穆娘子!多日未见,你何时进的宫?你来了怎么也不去找我?!” 永穆公主娇嗔道。

“近日事多,无暇顾及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见谅!”

“好了,本公主原谅你了!今日平康坊举办赛诗会,全天下的科举仕子和全长安最有名的才子都会来参加,此事你可知晓?” 永穆公主兴致勃勃道。

“听说了。” 穆羽道。

“我来找皇后娘娘求情,允我出宫!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永穆公主央求道。

“好吧。” 穆羽不忍扫了公主的兴,沉吟半晌道。

不一会儿,永穆公主从仪华殿满面微笑疾步走出来,“公主!你慢点!” 侍女宁儿道。

“快走,穆娘子!” 永穆公主拉上穆羽就跑。穆羽对这位天真烂漫的唐朝公主竟是毫无脾气,只得由着她,心中却对她的结局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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