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着雨,斜落到坦然离开的江峡脸上。
他努力调整心情,背后,吴鸣却在大喊,约着下一次见面。
“江峡,等你出差回来,告诉我,一定去接机。”
江峡停下脚步,压低伞檐,才回头眺望。
他挥了挥手,看着朋友们拽吴鸣进去切蛋糕。
江峡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
或许自己对吴鸣的感情……不是喜欢,只是依赖。
吴鸣家境好,为人乐观,陪伴了自己十几年。
而自己没亲情、缺友情、无爱情,竟希冀吴鸣一个人成为自己的多面体补剂。
他要努力分清楚,不要再迷茫,不要给吴鸣带去烦恼,毕竟吴鸣是直男,他刚刚谈了女友。
江峡失神,视线回收时,瞥见酒楼左侧的室外花园阳伞下正坐着几位男性。
今晚吴鸣包场,他们作为朋友。
江峡看不清,也不认识。
恰好,车来了,江峡本能笑了笑,收伞坐上车,离开这繁华的场合。
车尾灯消失,阳伞下。
好友哂笑:“居然又遇到江峡了。”
詹临天收回视线,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声音因抽烟而略微低沉:“吴鸣的生日会,他以前也不来吗?”
他思考,以吴鸣的性格,绑也能把江峡绑过来。
好友吃东西:“一直都这样,吴鸣不会带他来人多的场合。”
旁人插嘴:“他亲哥也没来呢,说不定是江峡不想来,没什么话题聊。”
吴家兄弟关系一般,众所皆知。
詹临天因为海外事业和吴周认识,聚过几次餐。
他吸了口烟,解释:“吴周去雾国那边看项目了,来不了。”
他想起方才吴鸣捧着江峡礼物的欢喜样子。
那礼物盒子很大,吴鸣两只手才能抱着,双臂用力,里头的东西明显有一定的重量。
詹临天有些好奇,开口问:“你们觉得他送的是什么?”
大家纷纷猜测:“包包?”
“去,吴鸣又用不上包。”
“陶瓷?”
詹临天面上平静,缓缓起身:“走,离开前,看看他拆礼物。”
几个人闻言,随后起身,跟着他一起进去。
他们并非特地来参加吴鸣的生日宴。
一个没有实权的年轻吴二少,尚没这么大的面子。
大多人顺路过来,看看自家的小辈在做什么,半路遇见了,詹临天也在,几个人便特地聚在一起喝壶茶聊天。
平时可约不出詹总。
詹临天似乎对吴家感兴趣了。
*
里头玩耍的年轻人们正在兴头上,包厢门没关。
有人过来请他们进去。
詹临天示意他们随意,自己随便看看。
兴头上的吴鸣首先拆了江峡的礼物。
正正方方的亚克力罩里,通体雪白的蜡蛇盘踞着,每一处鳞片都栩栩如生,上了清漆,双眸是两颗钻石。
吴鸣兴奋:“啊——”
手工白蜡雕像,作为都梁那边周边地区的特产……算不上特产,基本没人做了。
这种白蜡不是常见用来燃烧的蜡烛,名为虫白蜡,古代曾是地方贡品。
吴鸣高中时在某个商店里遇见一只白蜡公鸡摆件,他想买蛇的白蜡雕像,没有人做。
他哇喔一声,眼神明亮,立马给江峡打电话。
风吹过后车窗,江峡秒接电话,看着窗外。
“喂,怎么了?”
吴鸣惊喜:“江峡,我真是爱死你了,宝贝!我看到礼物了。”
宝贝二字响起。
江峡闻言,呼吸一顿,而后习以为常地笑了笑。
“你喜欢就好。”
对于吴鸣来说,爱是随意可以宣之于口的东西。
可是对于不善言辞的江峡来说,爱要说给最喜欢的人。
他和吴鸣在很多方面理念不和。
他不习惯,又劝说自己习惯。
吴鸣喋喋不休,说了许多,考虑到其他朋友,才念念不舍地挂断电话。
江峡嘴角上扬,看来吴鸣很喜欢自己的礼物。
他对自己的手艺也很满意,那白蜡是他一点点做出来的,还在里面弄了金属活动关节。
要是在蒙城干不下去了,他说不定可以回都梁开家手工用品店,看看有没有别的销售渠道。
作为出差路上的小插曲,吴鸣的奢侈生活不会引起江峡生活的波澜。
他深夜奔波至机场,和女同事乔辞忧顺利汇合。
他递过去一个面包:“吃点东西吧,等机场的餐食得等很久。”
她第一次出国,有些紧张。
“江组长,你出过国吗?”
“出过几次差。”江峡回答。
对方这才放心下来。
不久后,一家红白相间的飞机涌入风雨,穿破台风“浪伽”吸引来的浓厚云层,飞向机场外的天空。
他抵达国外时,天还亮着。
两个人面对陌生坏境,都有些局促不安。
江峡紧张归紧张,他很快调整好心态,按照原计划搬着行李前往住所。
他安置好时,铺好公寓的床后,醉醺醺的吴鸣则在生日当天被大哥送到海城那边,人到中午才醒。
他醒来就给江峡打国际长途。
“不是,我哥他有病吧,他三十岁就有更年期了吗?愣是顶着台风派人把我送到海城那边,让我和行章提前“渡蜜月?!”吴鸣站在海边别墅的落地窗前崩溃。
“我哥他比爷爷还想我结婚。他自己连个女友都不谈,怎么好意思催我结婚的!”
吴总不惯着他,吴鸣想走也走不了。
“浪伽”登陆,海城飞机轮船全部停航,跨海大桥封路。
有本事他游过来。
吴鸣的跳楼把戏在海城没观众,只能消停了。
消停后,吴鸣吃嘛嘛香。
譬如从岛上穿过临江路,两侧都是食堂店子,再从开上十几分钟的泥泞路,往里面走有一家很好吃的椰子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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