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彗星划过

程潇:“齐老师,你不介意的话,我就答应了!”。

程潇大大方方地接过齐唯唐的卡片,还大大方方地在卡片邀请人——齐唯唐三个字上面,留下自己的唇印。

“那么木木……”齐唯唐恳求的眼神递过来。

木木低头,紧张地摇摇头,摆手……木木:“不不不,下周我……我有实验……”

程潇捅了捅木木的后腰,凑到木木耳边:“别拒绝啊,他就是咱么的摇钱树,想想,想想你想买的烧烤机……”木木:“不是烧烤机,是高分子细胞加热仪器。也不是我买的,是学院出的钱……”程潇大声说:“总之,我就替你答应了。”木木嗫嚅着点了点头。

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木木在手机里对着一个叫做“砥砺前行做学术”的群发消息。

木木(微信):“我凑够钱买那台分子仪了,咱们不用等学校的钱申请下来。”同门1(微信):“哇,木木师姐简直就是我们的女神。”同门2(微信):“木木离女神还差了点,最多是吉祥物。”同门1(微信):“话说木木,两万块不是个小数目,你怎么筹到钱的。”

木木下了公交,筋疲力尽地走到路口,靠在一张广告牌上,广告牌是一个女孩子穿着运动t的运动品牌,胸很平但一脸阳光自信的表情。

木木在微信群里回了一句,木木(微信):“打零工做家教。”

木木接到电话,对面一个爽朗的男声:“木木学姐,我在Google scholar上找到一篇19年的MIT的博士的paper,原来基因突变的测序方法,他们早就有研究了。”木木:“好呀,皓皓我刚到实验室一堆事做,回头和你聊。”王皓:“好好好,我先自己跑一遍,那个方法真的太厉害了。”

木木推开实验室的门,凳子掉在地上。地上还有一两个荧光棒。

木木叹口气:“导又去看爱豆演出了。”

木木扶起凳子,穿上实验服带好防护镜,打开巨大的实验仪器,用试剂把小白鼠标注好,手机响了。

手机那边传来程潇的声音,背景特别嘈杂的拳台比赛的声音。

程潇就是这样,下午试镜折腾了这么大一通,晚上还有精力去打比赛。换成木木早就躺尸在家里了。

程潇在那边喘着粗气: “木木,今天运气太好了,赢了第一局,就是对面那个的腿太硬了,我被踹得,妈的……”

木木:“好好保护自己,别受伤。”程潇:“好了不说了敲钟了……下一场了,等我……”程潇没说完电话就挂了。

木木挂了电话,把不同小鼠标记好收到低温箱子里。

木木继续用电脑录入实验数据,并且用软件跑数据之间是否有关联性。

木木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地对着电脑做祈祷状,嘴里还念念有词。木木:“拜托了拜托了,数据之神, Python之神,笛卡尔,爱因斯坦,十方大罗神仙,一起保佑我……”

软件停止了跑动,木木已经用手掩住了脸,此刻正偷偷投过缝隙,在偷看电脑屏幕。但电脑屏幕没有丝毫反应。甚至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蓝屏。

一声痛彻心扉的尖叫声,木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木木刚刚触碰鼠标,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大个的问号箱子,问号伴随着礼花炸开了,箱子里一个小丑蹦出来,电脑自动播放了导师的声音,伴随着一段复古西方老disco舞曲 would it be nice的旋律。

导师的声音带着欢快的音调:“嘿木木,如果你看到了,说明数据又没有跑出来。实验又要重新做, so……rrry。但是没有关系,爱因斯坦说过,失败是成功的mother…也许不是爱因斯坦说的,可能是岳飞的妈妈说的。Who cares。不过,就是辛苦你把小白鼠的卫生也要做好哦。我去城西听我最爱的nhk48的妹子的live了。”

木木咬牙切齿地扑到键盘上,木木:“糟老头子坏得很。就凭这点病毒难得到我。不过他也是为了监督我代码学得怎么样

了。”

木木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但蓝屏纹丝不动。小丑开始嘎嘎大笑,用导师的声音说:“除非拔掉电源,否则你很难破解我写的代码,从而停止单曲循环。一切的秘密,都藏在歌声里。哦对了,冰箱里有我给你留的一整只西山坊的扒鸡。肉太柴了,另外一只我啃不动,但是你们年轻小姑娘估计喜欢这种口感。还有还有,记得去干洗店,帮我取一下我那套超级贵的maxmara大衣,他们胆敢洗坏了我们就大闹工商局让洗衣店颜面无存。最后最后,今晚有大彗星,我的宝贝木木,记得许愿哦。主要是许我年年发sci,身边都是36d的妹子……”

小丑一直一直不停地bb,语音可能是糟老头子用ai写好的,用他自己的声音克隆的,有些尾音和他的一模一样。木木不厌其烦地伸手想要拔电源。

“爱你哦木木。飞吻。”

卡通小丑飞快地结束了话题,在嘎嘎大笑声中,砰地炸开了,缩回了那个问号箱子。

电脑恢复了原样。音箱里,那首西方复古disco舞曲 would it be nice还在无限循环。木木整个一脸大无语。导师喜爱的少女偶像唱的西方复古disco旋律还在电脑里放着,那个小丑还在电脑屏幕上摇头晃脑。

木木翻了个白眼。木木打开实验室的冰箱,里面果然有一只全须全尾的扒鸡。木木:“有这个功夫写这个app,不如花时间多给我买几台设备啊衰老!”

木木从冰箱里面拿了一瓶冰啤酒,抱着烤鸡坐到地毯沙发上,一边泄愤地一般狠狠地啃着烤鸭的腿儿,一边随意换着电视台。

电视里依旧各种美容、丰胸广告的声音,木木换着换着台,电视里的消息定格在电视塔欢快的人群在狂欢,巨大的彗星从天空中划过。主持人的背景音在介绍这彗星有多么地百年难得一见,天文学家和物理学家都在想尽办法研究这一颗彗星带来的独特能量辐射blablabla。

程潇正在拳台上,看准对手一个破绽,一记致命的左勾拳汇过去。

林寐在酒吧和一帮衣冠楚楚但喝醉酒的意大利老男人们纠缠,老男人起哄要把钱赛到林寐的胸口。

彗星从千家万户的头顶上划过,狂欢的人群在城市里游行。

而一个白色衬衫卷头发的身影,站在巨大的电视塔上,盯着下面狂欢的人群,眼神冰冷,嘴角一模不经意的冷笑。

彗星的强光闪过,程潇的拳头在窗户透进来的强光中,晃晕了对方的眼睛。程潇乘机一拳怼到了对手脸上,让比赛的形式逆转。

林寐在酒吧里,强光闪过,林寐提着裙子逃到台上,跳起了漂亮的钢管舞,而下面挥舞着钞票的老头子全部被晃到了眼睛,并没有看见林寐把钱都塞到了自己的胸罩里,钱在“瞬间”消失了。

木木在电视机前面睡着了,剩下半个鸡腿掉到了身上。电视乘机插播各种丰胸美臀的广告,仿佛全世界都对女生的身材有了更高的要求。

嘈杂的背景音和蓝色的屏幕发出的亮光,打在木木的脸上。而电脑上,导师搞出来的那个小丑还在电脑屏幕上时不时地从问号箱子里碰出来,大声唱两句复古disco旋律。

窗户外,巨大的彗星的亮光划过天际。映照在木木酣睡的脸上。

第二天,阳光撒进实验室,木木被闹钟吵醒。酒瓶子摊在地上,木木看着地毯和自己的裤子都被染上了巨大的褐色的酒渍。

木木:“阿西吧!”

电脑上小丑还在唱着复古disco曲子would it be nice,木木着急得一把关掉了电脑。

木木走进淋浴间。木木淋水洗澡,在洗澡的雾气中捧起自己胸口的一对“小白兔”。

木木脑海中闪过齐唯唐恭恭敬敬地对着自己微笑着。木木摇摇头,把齐唯唐从自己脑海中甩出去。

木木换好衣服走出实验室,手上还拿着刚刚做好的煎鸡蛋早餐。

清晨的阳光洒满街道,一路上来来往往女生,抱着书本的女生,清冷白领女生,公交车司机女生,都有傲人的dcup胸。木木经过昨天夜里经过的nike运动健身胸衣的广告牌,发现广告里的女孩子还是同一个,但是不同的是,广告里她的形象变成了傲然的大胸女,广告词也变成了:傲视双峰,怎能平庸。just do it!

木木一脸诧异地看着广告内容的变换。两个遛狗的女孩子抱着小狗迎面跑过来,女孩的胸都格外巨大,在早晨的阳光里分外醒目。木木尴尬地闪身为遛狗女孩让路,目光简直黏在了女孩的胸部上。

木木摇摇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刚把目光收回来,一大对健美操队的队员跑着步从木木身边经过。健美操队员:“一、二、一二”健美操队员们的胸都是dcup以上,十来对胸形完美的胸,随着跑步的姿势在空中一起一落地上下翻飞。

木木惊呆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世界大胸日?”

木木看了看周围的男人。木木内心嘀咕:“这些男的好像都习以为常……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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