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区浬头痛得醒了过来，头脑渐渐清醒之时隐约听见外面有声响，迷迷糊糊的，胃里的翻涌直接冲上了喉咙，习惯性地往左边吐，结果发现左边是床，哪怕捂住嘴也不免吐脏了床单，她还弄到了衣服上，本来白天出了汗浑身就黏腻到不行，现下更狼狈了。
她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捧了水洗脸，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睡着之前的事都涌现出来了。
区浬睡下半小时后，钟承亦安静的客厅听到主卧里面有响声传出。他不太放心，走到门口敲了两下，“区浬？”
没过多久，门从里面打开。
“还好吗？”钟承亦问她。
“钟承亦，”区浬的声音很哑，“有换洗的衣服吗？我想换个衣服。”
钟承亦低头看着她，应该是吐过了，嘴角的水渍没擦干，人看起来不太舒服，眼睛红的厉害，声音沙哑，眉头也皱着。
“衣柜里有，但没有新的，不嫌弃的话自己去拿。”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没事。”又说了声麻烦了，区浬就关上了房门，她身上是在又脏又臭。
钟承亦出来后又去烧了壶开水，在杯子里放了点冰糖，冲了杯糖给她。
客厅。
区浬穿着他的T恤短裤出来，妆容卸了，头发也洗了，但是脸被热水熏得更红了，手上还拿着张床单。
没有拖鞋，她就光着脚出来。
她问他:“你家洗衣机在哪儿？这个床单吐脏了。”
钟承亦想去把床单接过来，“给我吧。”
但区浬没同意，闪了闪身子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脏的。”
他也没坚持，看向走廊尽头，“卫生间里，”又低头看看她，“待会儿出来喝杯水。”
区浬点头，朝里面走去了。
出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钟承亦了，只有桌角的一杯水升腾着热气。
她走到外面的阳台，洗了澡加吹风都没能清醒些，头还是发涨得痛，脑子里一团糊，热水似乎能催化酒精，浑身烫到不行，脸上也是火辣的热。
钟承亦出去买拖鞋回来的时候，站在玄关一眼就看到了赤脚站在阳台外面的区浬，夜晚的风把她身上宽松衣服吹得一动一动。
家里没有女生拖鞋，都是陈允硕他们用过的，他下楼买新的了。
他走出去把手里的鞋子放到她面前，手边有从她发梢滴落下来的水珠，一滴滴凝在地板上。
她短袖短裤光着脚，脚趾头青白青白的。
见他弯腰的动作，区浬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目光落在了手腕上的那串珠子，晕乎乎的脑袋里想到这个珠子竟然又戴着。
但钟承亦站直后也始终没说话。
她便低头看了眼那双鞋子。
区浬有些不自在，抿着唇上前穿上了鞋子，说了声谢谢。
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她意识到这里是钟承亦家开始，她觉得一切都很玄乎，脑袋被这略显逼仄的空气压得越来越涨。
“进去吧，先把头发吹干，卧室里有吹风机。”还是钟承亦先开了口。
“钟承亦，”区浬叫他名字，声音很轻，抬起头望进他的眼睛里，“我还是先走吧，这样太打扰了。”
她别扭得慌，他们之间有隔阂的，并不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区浬抬头看着他，等待他回答，时间似乎被拉长了，耳边有凉风缓缓流过。
“你喝醉了，况且也很晚了，一个人回不安全，”他敛了下眼，“我送你吧。”后面那句他斟酌了下再说的。
她脑袋还是晕晕的，看到他说话的时候，嘴唇一张一合的。
他还是这样说了，她刚刚看过，这里离她家来回也挺远的，他再送，更麻烦了。
区浬后退一步，依旧发红的眼睛闪躲了一下，“我还是住下吧，”也是下意识的，她接着说，“那个，那我给你你住宿费。”然后就迅速转身回房间拿手机去了。
不一会，她出来，她认真的。钟承亦只能也会客厅拿自己的手机打开收款码，想了下，换成好友码。
区浬扫上之后，申请了好友，他那边一通过，她就转了钱过去。
区浬：“我先回房间了。”
也不等他的回应，区浬就拖着晕乎的脑袋进去了。
钟承亦看着她的背影，双眼跟着，直到听见房间落锁的声音，才收回视线。
时间之神偏爱冬天的夜晚，消失的月光让时间在夜里流淌得很慢，很慢，慢得人们根本听不见时间流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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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再靠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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