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岁那年见到十岁的周祁桉,应浔就知道周祁桉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他与人沟通要么是打手语,要么就手写在随身携带的一个笔记本上,应浔给他买了手机,两人的沟通方式多了一个。
他几乎没有听过小哑巴从喉咙里发出过什么声音。
其实,周阿姨之前提过,周祁桉的声带没有受损,他是之前发生过一场意外,创伤性失语,医生说,如果能突破这层心理障碍,是有能够重新说话的可能。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应浔的妈妈也向周阿姨推荐过相关诊疗专家,带小哑巴去看过病,可一点作用都没有。
周祁桉自始至终都是沉默的,安静的,即使在放学的路上被人欺负,掐他嗓子,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是应浔第一次听到小哑巴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很低很沉,带了成熟男性的磁性,性感,融进淅沥淅沥的水声,让人忍不住烧红了脸,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原来周祁桉发出声音是这样的……虽然只是粗重的喘息。
不对,让应浔感到惊讶的难道不是周祁桉大晚上的不睡觉在浴室里做那种事吗?
他在这一刻真切地感受到小哑巴真的不是小时候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了,身体长得高大,面部轮廓逐渐成熟凌厉。
早上应浔才感叹过,但那些都是从周祁桉的身体和外表得出的结论。
干净清爽,帅气稳重的男生。
仿佛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应浔从来没将小哑巴和这方面的事联系到一起。
尿意全无,应浔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砰”一声关上房门。
太过发烫的脸颊和过于跳动的心跳,让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关门时发出的响动。
周祁桉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滴落着不知是汗珠还是水珠的凌厉分明的脸上露出怔色。
抬头,盯上浴室那扇被他要求改得极小的门上玻璃窗,加了双层厚厚的磨砂玻璃。
他刚刚隐隐看到有个影子在这上面掠过。
听到了吗?
周祁桉无机质的黑眸仿若望不见底的黑洞,神情是怔然的,眼底却又隐隐透着一丝猩红的兴奋和期待。
忍不住想知道浔哥知道这样的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他心中乖巧听话的小哑巴并不是他看到的那样。
他对他有**。
时刻肖想着他,觊觎着他。
可要是袒露出这样的自己,浔哥会被吓跑吧?
周祁桉垂眸,感到一丝淡淡的失落。
浴室水声淅淅沥沥。
最后灯是什么时候灭的,小哑巴是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的,应浔不得而知。
就知道这个晚上,他睡得不是很好,一整个晚上都在做梦。
不是前些日子家里破产,被人追债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而是些难以启齿的片段。
一会儿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粗喘化作万千丝丝缕缕的白絮将他包裹,一会儿是总也停不下来的绵绵降落的细雨,将他浑身的衣料浸湿,仿佛是被一条湿漉漉的舌头舔成这样的。
再然后画面一转,是个日光绚烂的下午。
斜斜光束照进更衣室,他看到小哑巴捧着他的白色衬衫。
“浔哥。”
他听到小哑巴开口叫他的名字。
不是用手语喊他,而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真真切切从嘴唇中说出口的。
应浔看小哑巴用这张有着薄薄唇瓣的嘴唇喊他的名字,亲吻他的校服衬衣,鼻尖轻轻顶着衣服面料,像是在细细描摹他的皮肤。
到最后,皮肤上传来湿滑温热的触感,那双唇畔真的亲吻了过来。
气息交融在一起,又化作淅沥淅沥的水声,还有若有似无的喘息,所有片段拼凑出了三年后周祁桉冲他微微笑着的一张乖巧无辜的脸。
应浔一下子惊醒了。
醒来,天色蒙蒙亮。
应浔盯着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的一点光亮发怔。
他竟然会做这样的梦,梦里的对象还是小哑巴,是周祁桉。
艹,我又不是男同!
脾气坏,骄纵,但很有修养的应少爷第一次在心里爆了声粗口。
他双目发直地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试图将梦境里的画面从脑海里驱散。
都怪周祁桉,昨天晚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浴室里做那种事情,还发出那样不知羞耻的声音,把他也变成了这样。
应少爷觉得这一切都是小哑巴的错。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没办法再睡着,索性直接起来做兼职。
周祁桉刚好从外面晨跑回来,顺便在平日常去的早早摆摊卖自家种的蔬菜瓜果的大妈那里买了今天做饭要用的蔬菜拎回家。
[浔哥,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周祁桉望着头上顶着一缕翘起来的呆毛,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的应浔,显然有些意外。
应浔瞥见在玄关换鞋的小哑巴,困意顿时散了大半,惺忪睡眼挑了挑眼梢,瞪过去一眼。
还不是因为你!
但他没说。
周祁桉却接收到了,有些无辜。
是他哪里惹浔哥生气了吗?
“睡不着。”应浔到底没有将这股怨火发泄在周祁桉身上,一则他什么都没说,只瞪过去一眼,小哑巴就摆出一副无辜无措的样子让他感到心底不忍。
二来小哑巴说到底成年了,一个正常的大男生有这样的生理**很正常,偶尔做做手活没什么。
他不应该大惊小怪。
至于自己昨晚梦到的片段,不过是梦而已,梦见个男人亲自己,不能代表自己就是男同。
应浔没了脾气,问周祁桉今天买的什么菜。
小哑巴:[从刘阿婆那里弄来的新鲜绿笋,打算中午给你做个笋三丝。]
应浔:“哦。”
想起什么:“我今天中午不一定回来,要不晚上再做吧。”
[浔哥要出门吗?]周祁桉疑惑地问。
应浔嗯了声:“好几天没去医院看妈妈了,我的脚已经一点事没有了,想今天去医院陪陪妈妈。”
[那浔哥,我陪你一起去。]小哑巴把换好的鞋工工整整摆在鞋柜上,比划道。
应浔有些意外:“你陪我去干吗?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不是每天还要忙自己的事情吗?”
周祁桉走进厨房,将刚买的新鲜大笋放进冰箱里保鲜,随后告诉他:[我的事情可以放一放,主要是沈阿姨当初对我和妈妈特别好,虽然后来我和妈妈不在浔哥家做事了,可始终记得你们一家对我们的好,如今沈阿姨生病住院,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探望她,要是妈妈还在,也会这么做的。]
每次听周祁桉提起已故的周阿姨,应浔心里都会感到难过,又联想到什么,神色变得低落:“那行,你和我一起去,不过妈妈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你来看望她,也没办法和你说话。”
[没关系。]
周祁桉看到脸色一瞬黯淡下来的浔哥,心脏疼惜,很想把眼前的人拥进怀里抱一抱。
感谢“yhcn”小可爱给作者灌溉的营养液,比心[红心][红心][红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骄矜美人破产第十九天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