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办到的?明明我都已经跑开了好几米远,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追上了,还跑到了我的前面?
“你是鬼呀,这么快?”
他眼神闪过一丝玩味,伸出一个指头,冰凉的指腹按在我的唇瓣上,“不全对,我是捉鬼师,速度自小就开始练了。”说话出的气铺洒在我鼻头上,痒痒的。
说话间,我已经被他推到了墙边,更是无耻的将我的手钳制在头顶,我第一次觉得我在警校学习的技能算是百炼了,在他面前根本没有挣脱之力。
而他,越逼越近,嘴巴,甚至比刚刚离我的唇还要近,我无计可施,只得开口求救,不想他却早一步说话,“你要是不想大家都看见,就聪明点别叫,我只问你一句你确定要叫我毒舌男吗?”
我咬咬牙,心一横,妥协就妥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当即,能屈能伸的笑着,尽可能让我的笑容看起来谄媚无比,“那能啊,呵呵,刚刚只是开个玩笑,调节调节气氛,萧夜..尘你是个正人君子,应该不会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袭击警察吧?”
他满意的离我远了点,手却没有全松,我心神一松,当即就想着不能让他太得意了,“你,也不许叫我蠢女人,你可以叫我乔宛宛,或者乔警官。”
附近教堂的钟声,适时响起。
我还等着萧晨改口,猛的就被萧晨拉到了电梯口。
他告诉我王恒道来了,让我跟他走!我心神一紧,就忘了他刚刚占我便宜的事情。
疗养院共有九层,我们在三层,我起初以为他是要下楼,万万没想到他直接按了↑键。
很快电梯就到了,电梯门打开后,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看了看萧晨,他完全没有打算动的意思。眼看着,电梯门就要闭合,我赶紧重新按了一下↑键,然后转身拽着他就要进去。
可他非但没动,还大力的将我扯回到他身边,见他神色严肃,我不禁有点迷糊,“不是要上去吗,怎么电梯来了,又不走?”
他凑近,在我耳边低声说,“人多,太挤!”
我看去,诧异的扭头看他,“哪里有人?”
瞧他严肃的样子,不由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赶紧揉了揉,再看,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啊?我忍不住一个机灵,难道有...!
忽的,萧晨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类似如眼药水那种瓶子,在我诧异的档口,他将瓶子拧开,朝我左右眼角各滴了一滴,凉凉的。
耳边响起他的低咒,“蠢女人,你确定你要进去吗?”
“你才笨,我......”
我迈出的脚,悬在半空。
原本空荡荡的电梯,如今却满满当当的都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我的一丝疑惑一刹那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寒意,我吞了口唾沫,眼睛不受控制的打量起来。
这些人顶着一张面粉脸,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善,甚至还有几个人,张着爪子,伸着舌头,一幅要生吞了我的样子,却又像是惧怕什么一般,不敢上前。
萧晨修长的手指抹着微微上扬的嘴角,样子很撩人,可我却没有心情欣赏,直到电梯门再度关上,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声音也颤了,“干嘛,不早点说?”
萧晨很无辜的挑了挑眉,“我早说了,是你不信,白白浪费了两滴牛眼泪。”
“牛眼泪,刚刚那是牛眼泪?”
萧晨点了点头,又按了一下上键。
以前,倒是听说过牛眼睛可以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却没有想到用牛眼泪滴在眼睛里,就能跟牛一样能看见脏东西。
在我七想八想的时候,电梯门开了,我紧张的看过去,虽然没有上一趟鬼多,可也有七八个。他们视线在扫过萧晨之后似乎惊到了,统一往后挪了挪。
萧晨率先抬脚踏进电梯,还不忘朝着我招呼,“进来吧。”
我连忙摇头,身体往后直退,带着央求,“我们还是等下一趟,好吗?”
“时间来不及了,进来!”
他踏出电梯,拽着我的衣服将我扯了进去,门在我进来之后,砰的一声关上。
第一次身后站了这么多鬼,让电梯里的温度直接降了十多度,被这么多鬼盯着,浑身从里到外都凉飕飕。
若不是这两天经历的事情,恐怕早吓跪了。
到了第四层,上来了一对中年夫妻,从他们的言语中,知道他们是来送母亲到这里疗养的,担心母亲在这里住的不适应,陪着呆几天。
刚刚母亲病情发作,他们跟着大夫到四楼值班室谈话,这会要回去照看九楼的母亲。
电梯到五层停了一次,上来两个鬼,下去三个鬼。
其中一个,身穿校服,看着像是个初中生的鬼,竟然伸手在中年夫妻头上,分别抓下一把头发,将手里的头发塞进嘴里一半,咀嚼了两下,白森森的牙齿露出来冲着我笑道,“要不要来一点。”
看着他嘴里被嚼的湿黏黏的头发,我胃里一阵翻腾,哪还有心思说要还是不要。只是拉着萧晨挤到前面,正好将中年夫妇两与这吃头发的鬼隔开。
萧晨瞪了瞪这吃头发的鬼,这鬼竟吓得吐出嘴里的头发,自觉得挪到墙角,我看着地上的那一团被嚼过的头发,上面沾满了黑乎乎的唾沫,胃里翻腾的更厉害了。
很快,七层,电梯开了,吃头发的鬼逃也似的跑出电梯,萧晨脚尖一勾将地上那团头发踢出电梯,我这才舒服了些。
目送电梯门再度合上之后,中年人诧异的看着我们说,“这电梯真是奇怪,每一层都停,那里有人上来?”中年人老婆也跟着点头,“就是,每天晚上都这样,平白耽误时间,还挺吓人,坏了就赶紧修修才是。”
中年人老婆正说话着,电梯到了八楼,所有鬼都下去了。
我这才从萧晨身后探出头,忍住想要告诉他们电梯没坏的事实,只说,“以后夜里还是别出来的好。”
夫妻两点了点头,表示明天就离开了,母亲会交给新请的护工照看。
九楼到了,萧晨好像撒了一些东西在电梯的四个角。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就被拉出电梯,而萧晨突然喊住中年夫妻两,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还是多留几天吧,老人时间不多。”
中年人有些生气的瞪着萧晨,“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我妈没什么大病,什么叫时间不多?”
中年人老婆赶紧拉住中年人,冲我们讪讪笑了笑,“你们别生气,他就是太紧张我婆婆,婆婆年轻时候受了不少苦。要不是我们实在忙,婆婆身体又不好,也不会让婆婆住在疗养院。”
随后,又对中年人劝道,“你看你,人家也是好心。”
送走了中年人夫妻两,我总觉得萧晨不会无缘无故说那话,“你怎么知道他妈妈活不久?”
“蠢女人不但笨,还不长脑子,你不记得在第一趟电梯里,站在最外面的一个老婆子长的跟中年人很像吗?她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并非死后穿的寿衣或日常衣服,而且头顶还有淡淡红光,说明人还没死,是在跑魂!不过离死也不远了。”
“没得救吗?”我莫名觉得有些悲伤。
“阎王叫人三更死,又岂能留人到五更。你还是多管管自己的事吧!”他说着,转身又在电梯门口撒东西,这回我看清了,他撒的应该就是从鬼庙香炉里倒出的灰,闻着有股檀香味。
他一路撒到人行楼梯,再延伸到疗养院的楼顶。
后来才知道,这香炉灰也大有来头,同行里叫做鬼冥引,一度叫卖到一万块一两。
供奉鬼魂的香烧完后的灰会附着大量阴气,对于有着怨气的鬼魂来说是大大的滋补,通常将鬼冥引洒在地上,同时念着想要引来的鬼的名字,那鬼如果在附近,就会遁着香灰而来。
本来一片平静的楼顶,忽然,阴风大作。
大夏天,竟雾气腾腾的,隐隐的,像是有什人正从楼梯走上来。
我下意识的抓紧萧晨的衣摆,躲在他身后,四下看着,空荡荡,阴森森的。
声音越来越近。
吱吱,吱吱的哼唧,就像是老鼠在啃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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