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五？”
华修远试探着叫了一声，回应他的却只有唇上被蹂躏的痛感。
华修远轻嘶一声，偏头躲开热情的虫族，云五却不依不饶地追过去，低声道：“我们结合吧。”
雌性一头银色短发，在追逐间蹭在男人颈窝里，扰的人心浮气躁。
华修远捧住云五的脸不让他乱动，“我记得我还没有答应？”
“那就现在答应，”今天的云五格外霸道，不高兴地皱了皱眉，“我的发|情期提前了。”
“提前？”华修远前两日的确听叶十一说过，雄性和雌性的信息素的确可能会互相影响导致发|情期发生变化。
结合时间久的雄性和雌性一般发情期都会在差不多的时间，但没想到他和云五仅仅接触了不到两天也会有影响。
华修远推了云五两下，想着起来同他好好聊聊。
虽然力气上有巨大差距，但云五并没用力，放任距离被拉开，目光灼灼盯着坐起身来的华修远。
虫族大多有夜视能力，其他感官也十分发达，房屋内没有任何照明装置，幸好华修远还有精神力可以帮忙作弊，看得到屋内的情况。
刚刚云五匆匆忙忙闯进来，一开始华修远以为他身上受了伤，但大致看了一眼，并没有明显外伤，只是状态看起来不太对，一双眼睛都有些迷离。
按照云五的说法，从前他进入发|情期的状态虽然难受，但应该还没有到神智受影响的地步，不知这次出了什么问题。
缓了片刻，云五似乎恢复了些理智，但还是看得出心急和焦躁，没等华修远开口，主动又靠过去。
“做我的雄性吧，我是虫族最强的战士，”云五撑着身子上前蹭了蹭男人的鼻尖，“我能猎到最大的兽核，找来最美味的食物，会有最好的建筑师给你建你喜欢的房子。”
华修远安静认真地听完这段骄傲自信又朴素真诚的求偶，不禁想如果他是一位真正的虫族雄性，一定会忍不住心动吧。
只可惜这位优秀的雌性找错了求偶的对象，华修远无法告诉他，他追求的是一名人类，一名从未为衣食住行发愁过的人类。
华修远微微后仰拉开些距离，没有给出回答，只是无奈道：“怎么总要靠过来，雌性这样不是会痛吗？”
云五虽有些不对劲，但还是感受得到雄性并不动心，泛着银色的漂亮眼睛略略低垂显出些微失落来，“我不怕的，你不是喜欢吗？你说很舒服。”
面前的云五看起来并不开心，大概即便做好了周全的准备，但求偶得不到回应总归是有些挫败的，尤其是那么出色那么骄傲的小雌性。
这神情看起来与他极不相配，华修远低低叹息一声，明明对雌性的求偶无动于衷，却又忍不住为他带了些傻气的行为软了心肠。
罢了，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华修远心道，
华修远思绪如飞，迅速调整了情绪，屏蔽掉了107的感知。
虫族有虫族的习性，人类亦有人类的浪漫。
无论各取所需还是两情相悦，他希望结合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无论对他还是对云五，好在云五好哄的很。
“怕也没关系，不会再让你疼了。”华修远出声，声音格外温柔。
云五有些怔愣地抬眸。
华修远忍不住笑出声，果然还是不能说的太隐晦。
“我的意思是，结合后我的信息素就不会再让你痛了，”华修远轻声解释，“如果还听不懂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我愿意，与云五结合，做他的雄性。
云五眼睛一亮，一扫失落笑得骄矜又漂亮，让人觉得他生来就合该如此自信张扬。
华修远说罢便不再多言，生来便似乎带着深情的眼睛定定看了云五几秒，倾身吻上那双唯一看得出与人类不同的妖异眼睛。
“闭眼。”
“嗯？”
“解开。”
“嗯。”
“翅膀收起来，压着不痛么。”
“不痛啊……好、好吧。”
……
次日，华修远醒来时已经天色大亮，云五大概是这几日有任务在身休息不好，还在睡着。
一醒来感受到未着寸缕的肌肤想贴，昨夜种种潮水般涌来，明明青涩到耳根微微泛红，神情里却不由带上了几分餍足。
其实昨夜睡下的并不算太晚，毕竟——华修远不得不承认，如若不是这几天身体养得好，只怕有心答应云五，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华修远无奈勾勾嘴角，所幸能够感受到身体状态向好足以聊表慰籍。
云五仿佛是他的良药，华修远不仅能感觉到生命力的回归，各种长期信息素紊乱导致的负面情绪也开始抽离，美妙的感觉令人着迷不已。
华修远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心底深处无法忽视的柔软与幸福，不由无声轻叹，这样也好。
昨夜，云五毫无征兆的发|情期打乱了他的各种打算，早就想好的事一件未做，早就打好的腹稿一句未说。
他想好要同云五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聊聊彼此的需求，像签合同一般一条条一款款的列出彼此的权利义务和禁忌。
他想搭建一个两个人之间的秩序框架，把一切限制在能掌控的范围之内。
而为了在谈判中掌握主动权，在他的想象中，也许会玩些手段，会佯装不忿，甚至会贬低他，折辱他，让他主动让步。
但计划不如变化，看到云五第一次露出失落的情态，他便心软了，莫说是贬低折辱，心里只想着好好哄上一哄，一直那么骄傲自信才好。
想法未实现，可他并不觉得挫败，兴之所至，率性而为罢了。
曾经他以为把任何事计算的清清楚楚是他生来的本能，后来病中他懂得了人生也有涯，知亦有涯，再到今日，却又觉得，人本也不必算的太清。
他试图以理性的方法处理不怎么理性的事情，但昨晚那一瞬间，他想，不若让感性回归感性，信马由缰。
怀中拥着的是一名脑袋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不知情为何物的虫族，反倒让一切变得更加简单。
他不必着急探寻心里的柔软到底是起于身体的欢愉还是其余的什么，甚至考虑云五他如何想，会不会懂，他只需要做自己的事，慢慢等心里的种子生根发芽，看它开出什么样的花来。
如果真的动了心，那感情上一片空白的云五，他去教便是了。
倘若教得会，那自然再好不过，倘若教不会，那也无妨，在虫族的社会里，雄性与雌性之间本也不靠感情维系，他们也能相处得很好。
知道云五警觉，华修远一直维持着醒来的姿势一动未动许久，直到云五睫毛颤了颤，眼睛缓缓睁开。
一头银发还不听话地凌乱着，皮肤与一般人类不同，即便整日风吹日晒，也极为光滑细嫩，明明是相当精致的长相，一双眼睛睁开时却警惕地打量了一番，眼神野性又冷冽。
华修远不是第一次这样近的看云五，却是第一次看得那么仔细，也因此没有漏过云五清醒之后脸上的错愕。
华修远觉得好玩，指尖轻轻点了点云五的鼻子，问道：“怎么，难不成忘记发生什么了？”
云五被闹得有些痒，偏头躲了躲，却更钻进了华修远怀中，传出来的声音有些闷：“你还是感觉不到我的信息素吗？我们好像没有完成结合，我的信息素没什么变化，没有你的印记。”
华修远心中微微一动，莫非是他并非虫族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控制不了信息素？
华修远脸上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会这样，那我的信息素还是会让你难受吗？”
“嗯？好像不会了，”云五感受了一下也有些惊讶，“不难受，而且因为还在发|情期，我很需要你的信息素。”
云五并未有所怀疑，华修远放下心来，“这是怎么回事，会有什么影响吗？”
“大概是……你太弱了，”云五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华修远的脸色，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之前也有过几个雄性与雌性等级相差太大，交|配无法完成结合的情况，这种情况下雌性的信息素没有受到雄性影响，就不会被压制。”
一个雄性的无法在雌性信息素里留下自己的烙印，这对于虫族的雄性来讲是不可接受的。
强行把雄性留在庄园精细照顾着，云五并不太担心华修远不能接受，然而这次的无法结合却是不同，几乎任何一个雄性都会选择拼死冲出去另寻一个等级低一些的雌性的。
喜提“太弱了”评价的华修远微微一哽，觉得竟然无可反驳，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看着云五有些小心的神情，能够猜到这个消息对于一般雄性来讲意味着什么，云五又在顾忌什么。
然而华修远的想法却恰恰相反，这样一来云五心里便会觉得对他有亏欠，他想做什么反倒简单了许多，先前没提的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对于云五这样的性子，示弱可比争强斗勇来的有用的多。
“无妨，我本也没想过用信息素压制你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华修远迟疑了片刻方才开口，像是心里斗争了许久，但他说的话却也是真心话。
云五诧异地看了看华修远，这个雄性平静到他不禁真的有些相信他的话。
“谢谢，”云五格外认真地道了谢，承诺道，“你不要担心，即便不被信息素影响，昨晚说的话，我也都会做到的。”
华修远温柔一笑，淡淡道：“好，我相信。”
有老婆的第一天：你太弱了。
远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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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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