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女生垂眼盯着自己控在低空的脚,脸上写了担心,但不多。
站着的那位面色冷淡正在左右张望有没有空着的诊室,当她侧脸时,方术觉得一阵熟悉,记忆中模糊的身影越发清晰,试探的喊了一声。
徐冬宜和陈欣宜齐刷刷看向他。
方术面上一热,又切切实实的叫了一句“冬宜姐。”
徐冬宜眉头一抬,“你怎么了?她也受伤了?”然后又左右看了几次,频率比刚才稍快。
方术举起膝上受伤的手臂示意,勉强的笑了一下。
“没事吧?”徐冬宜问。
“没事,我姐刚进去。”
徐冬宜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
陈欣宜一听她们说话,眼睛全是对八卦的好奇,脚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地,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似的在两人身上来回地扫。
徐冬宜好像比之前更加清冷了,方术不善交际,更是很难找到继续下去的话题,加上很难不注意到面前强烈的视线,遂不语。
陈欣宜见他低头沉默,便将目光转向徐冬宜,被徐冬宜一眼警告回去。
陈欣宜问了几个过分忧虑的问题,都被徐冬宜三言两语回过去,她见徐冬宜的注意力不再这里,便也没过多纠缠,乖乖噤声。
恰巧此时,诊室的门开了。
方寸与徐冬宜仅仅隔着半臂的距离,她没有想过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整个人僵硬的站在门口看着眼前快半个月没见的脸。
最后还是被徐冬宜打断才挪开位置。
陈欣宜笑着向她挥手,方寸朝她点点头。
她手还没彻底放下来就被徐冬宜催促着,“快点。”
方寸的余光随着她远去,直到彻底被门隔绝。
她待到眼波平静正准备屈膝坐下,忽感一阵还未散去的余热,心头升起密麻的别扭,转而坐在了方术的另外一边跟方术交代医生说的注意事项。
方术连连点头应着。
方寸毫不突兀的问了句,“你们聊过了?”
方术毫不避讳的承认。
“她和你聊天的状态怎么样?”
方术想了一会,很快答道:“没什么奇怪的啊,可能是好久不见了,有点疏远了。”他临了还添了一句,“冬宜姐还提到你了。”
方寸嘴角不着痕迹的弯了一下,把药品放在他旁边,“渴了吧,我去买两瓶水。”
也不管方术卡在嗓子眼的婉拒,速度迅捷的消失在拐角处,只余方术原地叹气。
方寸回来的时机很巧。
徐冬宜去交钱拿药了,陈欣宜坐在原来的位置和方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是一个停不下来的性格,可是刚好碰见了闷闷的方术,所有问的话题只有回答没有延伸。
方寸离近时,收起了脸上的喜色,平淡的撑开塑料袋,“喝水吗?”
陈欣宜聊了半天,确实口干,拿了一瓶,“谢谢。”
方寸给方术开了一瓶,环顾四周徐冬宜现在不在了。
陈欣宜看着方寸寻找的视线,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点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于是主动开口,“你们认识吗?”
她问的突兀,方寸只一瞬间的愣神,用来判断她询问的目的,“相处过一段时间。”
方寸回的模棱两可,更加激发了陈欣宜的探索欲,“一起工作过?”
“生活过一段时间。”方寸的边界在不断的被挖掘,表情不再舒展,已经预想如果下一个话题依然冒犯,她一定会拒绝的。
“原来是室友,”陈欣宜顿悟的表情,“你们是不是很久没见过了,有时间可以来我们画展玩啊。”
陈欣宜主动提出送她张画展票,随后又面露难堪的自言自语的否定掉,“上次自作主张多送了一张票,快被老板骂死了,”陈欣宜苦哈哈的说道,“我问问她再给你要张。”
方寸也不愿意让她为难,连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忽而又从话语里提出了关键词,“她……是你老板?”
“当然了。”陈欣宜承认的干脆。
脚背上的伤还是工作时候搬画,被画框砸上的,属于工伤,可不得让徐冬宜来付医药费吗。
后面陈欣宜大堆的描述事情发生的经过,方寸都没心思听了,只知道重复她的结论——她们没关系——并为此激动不已。
补充·小剧场:
陈欣宜被徐冬宜扶着在医院门口等网约车。
方寸姐弟早已经与她们分开,现在估计快到家了。
“老板,能给我批两张画展票吗?”陈欣宜睁着无辜的眼睛,拼命煽动她。
徐冬宜瞥了她一眼,没答,望向前方的路口。
“就一张,”陈欣宜不死心,竖起食指移到她眼前,“怎么这么小气!”
本来徐冬宜不想理她,过一会也就消停了,之后在给她拿一张,但既然说她小气了,她就更得做实这件事了。
徐冬宜胳膊一抽,陈欣宜一下失去了支撑,单脚站的摇摇晃晃,手臂不停的扑腾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够不到的徐冬宜,一边说软话求饶。
徐冬宜这才忍着踩上她伤脚的冲动,朝她挪了一步,开始细数罪孽,“上次也说拿一张结果拿了二十张,你的副业是黄牛吗?”
陈欣宜理亏的低着头摸摸鼻子,不做声,向她露出讨好的笑容。
徐冬宜比较受用,问道:“这次是卖给谁?”
“方寸。”
“你怎么知道她名字的?她还跟你说了什么?”徐冬宜开始紧张。
“你去拿药的时候,随便聊了会,也没说啥。”陈欣宜如实交代。
“一张。”
徐冬宜松了口,随后补充说道:“送她,钱我给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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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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