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游就皱起了眉,这王少也太没有常识了,墓葬中的玉蝉也敢带上来,还敢放卧室。
他不觉得王少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敢从死人嘴里扣玉,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墓室已经被盗墓贼破坏,玉蝉是被丢弃后被王少捡回来的;另一种,王少被怨鬼附身,亲手从尸身口中将葬玉扣了出来。
如果是后者的话,说不好还会有后续的麻烦。
沈陵游同情地看了一眼这倒霉孩子,问道:“玉蝉呢?”
黄安基道:“日盈将它拿走封印了,如今应该是被王家主收着。”
两人的对话被站在门口的张日盈听得一清二楚,他问道:“这玉蝉有用?”又解释,“那玉蝉已成血沁玉,凶得很。”
沈陵游就了然,难怪这怨灵短时间内实力大涨,果然有这玉蝉的功劳:“劳烦取过来,需得用这玉蝉将怨鬼引出来。”
在沈陵游看来,这怨鬼神志已失,王少下墓未必是它引去的,只是就是这么凑巧,血沁玉蝉实在吸引鬼物,便无所顾忌地吞噬其力量,结果造成王少身体崩溃。
如果怨鬼意识清醒,绝不会这么做,慢慢地融合王少的魂魄,虽不能完全取代,道法手段却也无法轻易将其灭杀。
所以这王少其实还是有些运道的,难怪当时自己看这王少虽有惊险,但得遇贵人,这贵人,应该就是归元子了。
张日盈已从归元道长那里听说了沈陵游的手段,没说什么就快速将玉蝉取了过来,并将镇压的符纸一并取下,才递给沈陵游。
玉蝉被妥善地放在一个透明盒子中,看上去也已经清洗过,沈陵游才肯接过来,却也立刻放到了靠墙的窄桌之上,才对黄安基道:“劳烦道友将锁链取下。”
黄安基有些为难:“锁链取下,唯恐王少会自残。”
怨鬼喜食血液,他此时能力大涨,若将王少吸干,会立刻离他而去,寻下一个受害者。
沈陵游点头:“无妨,我会制住他。”
锁链既是桎梏,但此时亦是保护,沈陵游要将怨鬼从王少身体内引出,才好一击制敌。
有沈陵游的保证,黄安基便不再二话,直接将锁链收了回来,然后交给张日盈保管。
果然,锁链一撤走,王少的指甲立刻伸长变尖,狠狠地划向了自己的手腕动脉,沈陵游自然不会让它得逞,手一挥打出一缕内力,封住了王少的大穴,不说自残,连动都不能再动,甚至比锁魂链的效果都要显著。
灵力外放?
黄安基和张日盈看得目不转睛。
早前沈陵游把江琼舟托付给归元子照看,归元子还有心打趣江琼舟两句,后来沈陵游和黄安基的对话开始,他就专心地看着沈陵游的一举一动,此时更是惊叹连连,直呼后生可畏。
沈陵游手一转,那蟠龙玉佩便被他拿到手中,王少的眼神立刻无比凶狠,倘若能动能出声,必定是声嘶力竭山崩海啸,然而此时,由于身体被制住,只能是安静无声。
沈陵游将蟠龙玉佩置于玉蝉旁边,手指一点,那玉蝉瞬间变得通透无比,且荧光外放,能感觉到大量精纯能量蕴藏其中,然后,那蟠龙玉佩便轻轻颤动起来,同时,王少眼中的神采亦缓缓暗淡了下来,如此约三四分钟,王少的眼睛已然合上。
那怨鬼出来了!
不用人吩咐,黄安基伸手摸出一张静神符,张日盈掏出一张清灵符,用在了王少身上。
门外,死死盯着儿子的王爸王妈激动地死死捂住嘴,生怕叫出来影响到里面人发挥,儿子虽然昏过去了,但是那脸色真的是明显有所好转。
儿子真的得救了!
江琼舟看着沈陵游一系列动作,流畅潇洒,信手拈来,连张家都挠头的怨鬼被他轻描淡写地解决,眼睛里不觉有了些许崇拜之色。
“很厉害是不是。”旁边,归元子感慨道,“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那种天才诞生,令人既欣慰又无奈,天纵英才啊。”
江琼舟没有说话,见沈陵游把那怨鬼彻底消灭,然后将更显灵透的蟠龙玉佩放回王超星腰间。
没有打扰王超星休息,一行三人鱼贯而出,走在最后的黄安基手中还拿着那块玉蝉。
王母激动地跟几人道谢,尤其感谢将沈陵游请来的归元道长,然后就去卧室陪儿子了,留下王爸在外面招待贵客。
黄安基托着那块玉蝉,问沈陵游:“这个怎么办?”
沈陵游瞥了一眼,道:“最好当然是物归原主,不然就继续封印以防原主来寻。”
这话一出,王爸立刻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问道:“什么原主?哪里还有原主?原主不是,不是……”他下定决心,绝不能让这东西留在家里,无论花多少钱也要求这几位大师将它带走!
黄安基整个人都要僵住了:“您是说,这墓主人,有可能已成僵?”
沈陵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虽说这张家不是茅山一派,也不至于慌成这样吧。能物理攻击到的东西不比鬼物好对付?
实不知,这属实是黄安基幼时留下的阴影了。
张日盈体贴地结果黄安基手中的玉蝉,利落地又将之前封印的黄符给它贴上了:“那我将它带走好了,交给茅山的师兄处理。不过,敢问那墓在何处?若有所需,也好知道方位。”
王爸简直是如劫后余生般立刻道:“稍等,我马上打电话问问。”
若说问何人,那当然是整天跟自己拿不肖儿子混在一起的刘松云、林文德二人。
千恩万谢地告诉了张日盈古墓的地址,王爸有些赧然地道:“不知几位可还有驱邪的符箓,我儿子那两个朋友跟他一起下的墓,回来也都病了,虽然没有超星严重,却也是高烧不退,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们撑不住。”
张日盈就看向黄安基,他们张家虽然也有符师,可是却并不精于此道,所以符箓的使用并不随心所欲。
黄安基摇摇头,他们这次出来所带的符箓全都用在了王超星身上,没有剩余。
王爸就有些怯然地看向沈陵游,虽然这位大师年纪轻轻,可是本领不凡,且他不知为何有些畏惧这位大师,这种畏惧不是说怕大师翻脸或是什么,而是有些类似天敌那种,天然克制。
沈陵游一顿,他还真没有了,方才以防万一,他身上的符箓除了美容符都给了江琼舟,而他绝不会将送人的东西往回拿,便只看向江琼舟,看他意思。
而王爸之所以跳过归元子,那当然不是不尊敬,而是归元子早些时候打电话跟沈陵游买符箓,王爸就在他旁边,知道得一清二楚,而后来那些符箓一个不留全都用在了自己儿子身上,他也是清清楚楚。
然后,所有的眼睛就都盯着江琼舟了。
江琼舟看了沈陵游一眼,没想到这人竟真的一张没留,他又看了眼巴巴的王爸一眼,施施然掏出了一叠符箓,分辨了一下——江琼舟本是不认识的,可是沈陵游给他的时候怕他用错,每种都给他解释了一下用法,以江琼舟的脑力,当然一遍就记住了,从里面掏出了两张祛祟符递给了王爸,并心情很好地道:“给你。”
王爸眼馋地看着江琼舟手里的符箓,感觉那就是生命的保障,是无尽的安全,但是今天实在是劳烦这些大师多矣,何况感觉与同是普通人的江琼舟还是更亲近一些,所以边谢过江琼舟,边直接转给他五十万过去。
而这些大师,王爸早有准备,每人一张一千万的卡。虽然最后是沈陵游灭除了怨鬼,可是其他人也是出了全力的,至少面上不可能会分什么伯仲。
至此,算是皆大欢喜,众人不再停留,也是放王爸上去看儿子。
出了王家,归元子有沈陵游的联系方式,率先离开。
张日盈有些别扭地跟沈陵游要了联系方式,问:“你的符箓卖吗?”
有外快,沈陵游当然不可能说不。
张日盈心中一喜:“你有多少种符箓?每种先来二十张。”
可真是财大气粗。
沈陵游道:“那可多了,还是你来报吧,你要哪种,我就卖你哪种,按符箓等级估价。”
张日盈半信半疑又若有所思地被黄安基拉走了,留下一句:“回头联系!”
上车后,江琼舟问:“你所有符箓都会画?”这么全能?
沈陵游道:“那怎么可能,只是寻常的会一些而已。”张家那个出身,需要的符箓也不过就是那些而已,没有相同的,也有替代的,再说了,卖符箓终究是小钱,哪里有替人驱鬼赚得多,这才多久,一千万到手。
若是每天来一个,不用多久他就可以买庄子了。
江琼舟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升起隔板,倒不是不信任他,而是这司机胆子不大,他真的是怕吓到他。他问沈陵游:“真的有僵尸啊?”
沈陵游失笑:“你以为我诓他们呐?鬼都有了,再来个僵尸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倒也是,江琼舟又问:“那僵尸真的可以循着气息找到那玉蝉吗?”
沈陵游颔首:“那玉蝉与尸体相伴多年,早已气息交融,无论在哪里,都是有一丝联系的,不过张家不是说要把玉蝉交给茅山吗,他们若是能得到那僵尸,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江琼舟想了想,点点头,那点担心也就随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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