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做的是香水行的生意,季家香水行在附近几个乡镇打出了名声,不仅有住宿、饮食还有说书的唱曲的,元素多到附近仅此一家。
卢仙晚也算见多识广,外出几年,这样的香水行也是头次见。
“哈哈……贤侄,快请进,已经备好了你最喜欢的梨花白。”
季老爷原本就等的烦躁,待听到李无伤来了,高棋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刻出门相迎,高棋追在后面看着笑的露出牙齿的老爷,感觉到大事不好。
“季老爷”李无伤拱手。
季池笑着扶起李无伤,注意到他身边之人,面露疑惑,“这位是?”
“奥……我夫人。”李无伤说的云淡风轻。
季老爷确实和其余几人刚听到这话的表情一模一样,年长的几十年也没能让他做到面不改色,扭头看高棋,后者点点头,介绍道:“李夫人。”
季老爷胡子一动一动:“这衣服?”
高棋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女扮男装,出行安全。”
季老爷:“那身高……”
高棋已经会抢答了,“外族血统,稀疏平常,多是如此。”伸手指着脸上纱巾,毫无感情的接着补充,“面纱……得了风疹之症”,不止抢答,还贴心预测季老爷的后续问题,说完后退到季老爷身后。
这是把他话堵的死死的,季老爷看着李无伤,“贤侄,这……”
李无伤当没察觉,牵扯卢仙晚的手,“夫人,快来见过季老爷。”
季老爷只想扶头,他千挑万选的女婿,转眼怎么就成了婚呢,想想多日不见的儿子,想想闺女的后半生,季老爷拉住李无伤的胳膊,压低声音,“可否进屋详谈?”
李无伤看向卢仙晚,后者移开视线,他现在巴不得马上走,哪里肯配合。
李无伤对着季老爷回道,“奥……夫人没有意见。”
卢仙晚忍不住怒瞪:你哪里看出我没意见了。
李无伤扶着卢仙晚,“进去吧夫人,季老爷家的梨花白酒香醇厚,你定然会喜欢的。”
“哎……”原本只想和李无伤两人密谈的季老爷,看着一起的俩人,叹了口气,也进了屋子。
屋里真如季老爷所言,酒已经备好,李无伤替两人斟满后,才开口,“季老爷好意,小侄子感激不尽,只是在下已经娶亲,若是答应您,只能是和夫人一起入住季家,想必季老爷不会同意吧。”
他还没老糊涂,让李无伤带着妻子入赘,若做出来,芸儿那里就能闹死,这岐口镇自己的老脸是没地方放了。
季老爷现在愁的是只摇头,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他是不能让李无伤带着妻子入赘,只是好好的女婿没了,他着实也高兴不起来。
“季池兄还是没有消息?”
季老爷眼中的担忧浓烈的卢仙晚一个外人都感受到了,两个月前季池外出后,自此再未归家,连一封信都没寄回来。
“我啊……哎……池儿以往出门,总不会忘记往家里寄信,这次什么消息都没传来,我这心里……”要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也不会想着这么快给季芸订婚。
想到季池和李无伤有交情来往,季老爷迫切地问道,“贤侄那里可有消息收到?”
“暂未”季池失踪前拿走了李无伤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他才会来到季家做工打探消息,因此得了季老爷的眼,一心让他入赘季家。
季老爷眼里的光黯淡下来,他这个儿子素来有主意,看不上他这一亩三分地的生意,一年到头的往外跑,拦不住,他才一遍遍交代,去了哪里都别忘了寄封信回来,就怕有这一天。
“曲家三日后为幼子办百日宴,季老爷若是不得空,不如由小侄代为前往。”
季老爷眼里闪过精光,“你是怀疑曲家……”曲家的大少爷曲诀失踪的时间可是和他家季池前后,季池和曲诀又素有来往,他之前不是没往这上面猜测过,可既怕是真的,又怕是假的,因为无论真假,贸然拿着此事去问曲仪之都会惹得曲家不快。
只怕他一旦再出些事,季芸连个依靠都没有。
事已至此,倒不如信他一回,季老爷挥手,“高勤,去取我的请柬。”
*
此时的曲家张灯结彩,来来往往的人比往日多了将近数倍不止,有些摊贩竟是直接把摊子摆到了曲家不远处。
卢仙晚和李无伤此时就坐在一个茶摊上,茶摊的位置能正好看到进出宫家的人。
卢仙晚陪着他半壶茶都见底了,“为什么不直接进去?”
李无伤举着茶杯,“时机未到。”
卢仙晚嗤笑一声,“故弄玄虚。”
李无伤指了指他的面纱,“喝茶都不摘吗?”
名声重要还是喝茶重要,卢仙晚冷冷的回道,“不渴。”
一个普通的歇脚摊子,几个方桌均坐了客人,隔壁桌似是江湖中人,左手边搁着刀剑之类的武器,木桌上的瓷碗里斟满了酒,酒水溢出桌面。
“刘兄也是为了晋阳帝的藏宝图来的。”
“哼,藏宝图?”说话的人冷哼一声,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晋阳帝高风亮节,你以为是当今这位,晋阳帝便是有东西传下,也不会是金银之类的俗物。”
“我听说是套功法,当年晋阳帝的义子李去疾就是凭此功法,加上神兵破阵枪,才得了天下第一的名头。”
“也不知是哪里走漏的消息,说那李去疾从甲戌之乱中侥幸活了下来,深藏功法秘籍,只是一身功力尽失,如今不过苟延残喘。”
“可惜了,这世上没有几人见过他的真容。”
“怎么,你也要当走狗,对晋阳帝一脉赶尽杀绝。”他们是晋国旧地之人,晋阳帝一脉断绝,晋国被燕、韩、卫三国瓜分,这亡国之恨,赤目而视,“我刘义申话撂下了,谁要杀李将军,就是与我望月山为敌。”
“刘兄”有人拉他坐下,“都是传闻而已,不值当的因此事徒生嫌疑。”
卢仙晚也听过这个消息,他听到的传言是李去疾有块虎符,得此虎符能号令晋国旧部,尤其是飞虎军,是当年由晋阳帝亲自训练指挥,军中之人皆是以一敌百敌千的精兵。
也不知道散播这种消息的人是要恐吓当年的始作俑者,还是想要对李去疾赶尽杀绝。
现在的李去疾还真是摆在明面上,招呼人来射的靶子,唯恐他能活下去。
“我一路来到岐口镇,路上卖枪的、用枪的都比往日多了许多。”卢仙晚耳边听着隔壁桌的几人讨论着说是破阵枪出现在岐口镇的消息,“你在这也住了不短时间了,可曾见过有人用过用过一杆银色的长枪,灵蛇枪头,见血会有银光闪现。”
“我一个浴堂管事哪里会注意这些。”李无伤端着茶杯,手指轻敲杯身,注视着曲府的门口,“来了。”
随着李无伤的视线看去,一个穿着僧袍的清秀和尚和一个穿着锦衣的管事出了曲府的大门,和尚在门口转了转,手指掐算一番,指了个位置,管事紧接着从袖口掏出一卷红纸,展开后贴上。
李无伤:“过去看看”
不过眨眼,墙下已经围满了好事之人。
“曲老爷还是真如传闻中一般笃信占卜之事”说话人哼笑一声,摇摇头,“百日宴选个良辰吉日倒也罢了,连抱着孩子抓阄之人的生辰都要卜算一番,呵!还要在府中戒斋两日……地方不大,破事不少。”
骂人也要挑挑地方,站人家家门口,当着人家管事的面出口恶言,这种挑衅的话一出,曲家管事不悦的怒斥,“说什么呢!”
江湖中人,又岂是他一个管事能呵斥住的,挑起嘴角,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你当如何?”
“唉唉唉……”觉察到紧张的气氛,小和尚闪身到两人中间,“小朋友才吵架,大人是要处理正事的,请问在场各位,哪位是丁巳年八月十五日辰时的生辰?”
在场之人面面相觑,“小和尚你真当自己是神仙了,你这告示刚贴下,周围也只我们几人,你就那么笃定这里面有你要找到人?”
“你就不怕我们谁信口胡诌,诓骗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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