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的尸体曝晒在太阳底下,丞相府中的袁雪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昨天那黑衣人逃跑后,白渊拿着剑指向慕容紫:“你还有何话要说?”
慕容紫瞪着白渊,笑起来有点疯癫:“就算你杀了我,阿雪也会为我报仇的。”
白渊却是收回了手中的剑,不屑地一笑:“阿雪,你指的是袁雪吧。”
他靠近慕容紫,抓起他的衣领,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那你猜刚才的黑衣人为什么要杀你?她又为什么知道你在这里?”
慕容紫眼中像是陷入了恐慌,低声道:“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谢暮云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她一直在利用你,难道你不知道吗?一颗废棋,她又为什么会冒着危险去救你。”
她走进慕容紫,蹲下来看着他:“我不信你没有怀疑过,你不过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慕容紫盯着眼前的樱花树,上面是光秃秃的,没有一片绿叶,他渐渐看得失神,颓然地道:“当初我在慕容家的时候,处处被人欺负,大哥把我推进池塘中,我不会水,差点淹死在水中,是她的出现救了我。”
“后来才知道是她是丞相的千金,来府中做客,从此以后,竟与她一见钟情,暗生情愫。”
“她让我混进谢府当眼线,等有机会就会把我接回去。”
那日,谢暮云在醉仙楼喝得烂醉,慕容紫架着她回到厢房中,他硬是污蔑谢暮云毁了自己的清白,要谢暮云负责,便成了她的小夫。
慕容紫回想起一路走来的事情,眸子黯然失色,他确实一直听着袁雪的话,可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景炘的毒是你下的?袁雪让你下的?”谢暮云想从他的口中得知确切的答案。
“那又如何?”他忽然大笑起来,眼神中透露着疯癫:“为何我生来就是男子?不能建功立业,只能困于一方天地。”
慕容紫说完之后,眼睛充满血丝,立刻用手掐上谢暮云的脖子,凶狠地道:“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们这些女子垫背。”
谢暮云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来,瞬间涨红了脸,用力想要掰开他的手。
突然,她脖子上的力道减轻了,慕容紫的瞳孔变大,看着自己已经被穿透的小腹,倒在了地上。
白渊手中的剑从背后捅进了慕容紫的小腹上,眸子里尽是杀意。
谢暮云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在喘气,白渊将她的搀扶起来,拍了拍她衣服上的灰尘。
谢暮云还没从刚才的情景中缓和过来,可白渊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自己感到感到温暖。
“没事吧。”白渊在她耳边轻声道。
谢暮云把头埋进白渊的怀里,摇了摇头。
白渊皱起眉头盯着地上的那具尸体,感到厌恶至极。
谢暮云突然有一点想不通:“丞相她们明明用纸条引我们过来,为何还要派杀手来杀慕容紫。”
白渊将她放开,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牵上她的手:“你的意思是,传纸条的人是另有其人。”
谢暮云闭上眼睛想了一会,这人说不定和丞相有些矛盾。
*
太尉府上,他拿了张银票,丢给地上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厮:“做得好,这是赏你的,还有...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地上跪着那人正是昨日递纸条给谢暮云的人,她欣喜地捡起地上的银票:“大人放心,小的定会守口如瓶,昨天的事小的都忘记了。”
她又想到些什么,补充道:“樱花树下,有刺客,想那男子的命,可又被谢小姐他们救下来了。”
“哦~”太尉摸着那封私通敌国的信,兴致勃勃地看向窗外:“那这下丞相府有好戏看了。”
丞相府外,小厮正拿着梯子上前,把绑在上面的尸体解下来,经过一夜寒风,尸体已经变得面目狰狞,小厮忍不住要屏住呼吸,以防闻到尸体的恶臭味。
袁雪在旁边看着,掩住口鼻,嫌弃地道:“有多远丢多远。”
慕容紫身上的血已经凝固,可昨夜却是在丞相府前流了一大滩血水。
小厮正拿着抹布在地上清洗着,黑色的血迹让袁雪泛起阵阵恶心,她冲进府内,撑着一颗树的树干,干呕了起来。
旁边的小厮给她递去手帕:“小姐,你没事吧。”
袁雪一手推开那小厮,直冲前厅,眼神满是恨意。
“母亲,她们谢家欺人太甚,都嚣张到已经我们家门口了。”袁雪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满脸怨气地道。
丞相却是淡定地在喝茶,若有所思的样子。
“母亲。”袁雪又叫了一声。
丞相这才放下茶杯,看向袁雪:“慌什么!不就一具尸体吗?小不忍则乱大谋。”
突然,一个小厮神色慌张地道:“外面有...女官...”
“女官?让她进来。”丞相摆了摆手。
袁雪疑惑地问道:“女官为何要来?”
“估计和外面的尸体脱不了关系,消息传得这么快,怕是早就设计好的。”丞相攥紧手中的茶杯。
女官在小厮的带领下到前厅中,她直接站在前厅中央,拿出一卷黄色的卷帘。
丞相和袁雪看到后立刻跪了下来,听着女官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因和一桩案情有关,要配合官府调查案情,暂停丞相的一切职务,直至查清真相。”
丞相心中愤愤不平,可也只能举起双手道:“臣接旨。”
女官将手中的圣旨放到丞相的手中:“丞相大人,女皇让你放宽心,要处理的公务会由大殿下暂时代为处理。”
丞相起身,强硬地挤出笑脸:“女官大人慢走。”
等女官走后,丞相坐回到座位上,看着已经凉了的茶,大喊道:“茶都凉了,没有人换一杯吗?”
袁雪却是一脸惆怅地道:“母亲,现下怎么办?”
丞相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恢复了气定神闲的神情:“官府里有我们的人,就算是查,也只是几天而已,随便找一个背锅的人就行。”
丞相歪着头,咧嘴一笑:“谢暮云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那我们便借太尉的手除掉她,坐收渔翁之利。”
袁雪想了一会,提出疑问:“只是那封信已经还给了太尉,没有什么可以牵制她了。”
丞相接过小厮手中的茶杯,信心满满地道:“还有一个人。”
“当年的顾家军,没有被杀光,他在宫中的浣衣局中苟活,为的就是等一个机会,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
她掀起杯盖抿了一口茶:“只要把她调到马政处,谢暮云和顾华清一定就揪着她大做文章。”
夜幕降临,谢暮云盘腿坐在床上,白渊在旁边剥橘子。
“你说今天丞相的脸色会不会很难看?”谢暮云托着腮手撑在膝盖上。
白渊将剥好的橘子放到谢暮云的手上,起身给火炉上添一些炭火:“谁让她们先惹我们的?”
谢暮云将橘子塞进口中咀嚼,咽了下去道:“明天就要和顾华清去监马处上任了。”
“万事小心。”白渊嘱咐道。
他拿着一个药罐坐到谢暮云的旁边,用手沾了点白色的膏体,细致的涂到谢暮云的脖子上,她的脖子上有几条红色的抓痕,是昨天被慕容紫抓到的。
冰冰凉凉的感觉蔓延开来,她不由得将手放到火炉上烤,白渊将一件狐皮披风披到谢暮云的身上。
清晨,外面刮起了大风,还夹杂着雪,飘散在空中。
谢暮云的房门被打开,一阵寒风吹得她的头发有点凌乱,她迎着寒风出了谢府的门。
她在宫门外下马车,看到顾华清好像已经在门口撑着伞恭候许久,像一尊石象般屹立不动。
直到她看见谢暮云下车后才走上前去,冒着风雪一起进到宫里面。
马政处是在草原旁边,靠近北门的地方。
她和顾华清几乎是从头走到尾,才看见一个宫门上挂着一个“马政处”的破旧牌匾。
谢暮云走进去,却发现里面竟空无一人,她走到大殿处,收起雨伞,将它在放门外。
突然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身着单薄,一身黄色布衣,手上的衣袖撸了起来,手上拿着一个刷马的刷子。
她看了眼顾华清,便跨过门槛出去了。
“请问一下,这里的马政官在何处?”谢暮云对廊上的人喊。
“不清楚。”说话期间她没有停留一下。
顾华清却是紧张地跟着她向前:“请留步,你和顾家军有什么关系?为何后脖颈上会有顾家军的印记?”
她的后脖颈处有一个小小的红色莲花,她穿的衣服比较单薄,一眼便能看见。
那人的脚步却加快了,胡乱回应道:“什么...顾家军我不知道,我后颈的是胎记,从小就有。”
顾华清却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当年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
那人的眼神明显在躲闪,用手上的马刷去打顾华清的手:“姑娘怕是认错人了。”
谢暮云上前拦住她,义愤填膺道:“顾家军全军被杀,你知道真相不说出来,良心过得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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