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际,梵音转身看了一眼立于大佛寺门匾下的了然大师,只觉得他凄楚悲洌但又异常坚韧。
沈观像是不经意地靠近梵音,手臂几乎要碰到她。他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语调,却又似藏着期待:“大佛寺无需怜惜,只需真相大白。”
梵音闻言,神色微微一怔,心头一沉,她知道沈观意有所指。
她正视着沈观的脸眼眸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案件于我而言,有案必查,有冤必翻。你所要的真相,无论早晚我都也会奉上的。”
沈观心脏漏了一拍,喉咙一紧,此前一直只给侧脸的梵音如今正视他的模样让他根本无法直视。
只见她眉如远黛,那双清冷的眼眸中满是坚定和正义,眼角的泪痣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为她清冷的面容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高挺的鼻子,扭头假装看向别处,眼眸中竟有一丝慌乱,心中却暗自想着:犯规般的动人。
梵音在沈观别过头的瞬间,发现那往日轮廓分明玩世不恭的俊脸,与生俱来的风流劲儿全然不见了。只见他耳根逐渐被红色渲染,那眼眸湿漉漉的像是少年自然流露的娇羞。
梵音原本平静的双眼微微睁大,那清冷的目光中竟也泛起一丝涟漪。目光不自觉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秒,白皙的脸颊悄然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而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可微微加快的心跳却暴露了她内心的触动。
伏御紧抿着嘴唇,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默默地跟在梵雪身后,朝着醉仙居的方向走去。
他心里清楚梵雪的想法,比起去各种调查,她更偏向于直接快速验证那些流言蜚语,也就是当面质问散播者。
梵雪察觉到伏御跟在身后,却并未阻止。她微微侧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知晓伏御的目的,是想阻止自己把事情闹得太大。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倔强,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醉仙居。店内热闹非凡,酒客们的谈笑声此起彼伏。伏御和梵雪目光快速地在店内巡视了一遍,却没看到他们要找的那三个人。
这时,店小二抬眼瞧了瞧两人四处张望的模样,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笑容,热情地招呼道:“客官里边请?”
梵雪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似随意地塞给店小二。她的眼神却紧紧盯着店小二的眼睛,问道:“昨夜讲刘相府的那几人,是不是熟客?”
店小二接过碎银,放在手里掂了掂,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呵呵地说:“客官,不是熟客,昨夜他们是第一次光临小店。”
梵雪闻言,眼眸瞬间一沉,眼神变得冰冷如霜,声音也冷了几分:“哦?此言不虚?”
话音刚落,她手中突然闪现出一把锋利的刀刃,寒光一闪,直指店小二的咽喉处。店小二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脸色变得煞白,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恐。
伏御见状,急忙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店小二,也盖住了梵雪的动作。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小二,最好说实话。”
梵雪听了伏御的话,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略微将刀刃移开了一些。店小二这才敢咽了口口水,声音颤抖地说道:“客官,我真没说假话。最近,确实是听闻不少人在各家酒肆、食肆等地讲述刘相府的八卦……”
梵雪听完,面无表情地将刀刃收起,依旧冷声问道:“可是同一批人?”
店小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咽喉,心有余悸地长吁了一口气,苦笑着说:“客官说笑了,是不是同批人咱也不知道。小二每日都在这醉仙居,其余酒肆和食肆咱也没去啊。”
梵雪抬眼看向伏御,眼中带着一丝询问。伏御叹了口气,对店小二说道:“小二,没事了,你走吧。”
店小二偷偷瞄了一眼梵雪,见她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忙不迭地转身跑回柜台后,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伏御看着梵雪,轻声安慰道:“莫急,既然他们辗转于各种酒肆和食肆,那我们也去那些地方找找。”
梵雪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坚定,转身就走。
两人刚踏出醉仙居,就看到街道上突然涌出一群人。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快走,太傅又在发放油米了,去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街道两旁的摊位前,小贩们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探头张望。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奔跑,大人们则脚步匆匆,脸上带着期待的神情。
梵雪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轻声喃喃道:“太傅?可是那个以风光霁月闻名的太傅?”
伏御目光温润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柔声道:“走,去瞧瞧。”
只见不远处已经是人满为患,百姓们排着长长的队伍,秩序井然。队伍的尽头,整排大袋油米整齐地码放着,米袋上还残留着些许灰尘,看得出是从远处运来的。旁边一桶桶食用油摆放得规规矩矩,油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光。
队伍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双手接过油米,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颤抖地说:“太傅大人,您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呐!”
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粗糙的双手满是老茧,接过油米时小心翼翼,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还有个年轻的母亲,怀中抱着年幼的孩子,孩子好奇地张望着周围,母亲则满脸感激,对着太傅不停道谢,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而站在油米前发放的太傅,虽已五十多岁,却精神矍铄。他面容和善,额头上浅浅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故事,头发整齐地束在玉冠之中,几缕银丝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他五官端正,双眸满是慈祥的光芒,鼻梁高挺,嘴唇微微上扬,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衣袂飘飘,腰间系着一条青色的丝带,整个人气质儒雅,风度翩翩。
太傅一边微笑着,一边将手中的油米递给前来领取的百姓。每递出一份,他都会轻声叮嘱几句:“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百姓们接过油米,脸上满是感激之情,纷纷恭敬地说道:“多谢太傅大人,每月都自费油米救济百姓。”
太傅则温和地摆摆手,目光温润地说:“哪有,区区俸禄若能拯救普罗大众,那也是老夫的荣幸。”
领完油米的百姓们并没有立刻散去,而是围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太傅大人。
一位中年汉子感慨道:“我们宋南国有太傅大人真是八辈子的福气啊,明明身居高位却住在郊区茅草屋,还要拿着俸禄每日来救济我们。”
旁边一个年轻后生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更别说为人正直,严守宋南国律法。据说,他母亲此前曾因去食肆吃食,食肆老板曾被太傅大人救济过,故断然不收其母的银两。
太傅大人知道此事后,居然在朝廷上当众请罪。
虽然律法是说若店家不上诉,赔偿金额即可,但太傅大人却要求打板五十下,随后自请替母受罚。
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做到如此境地?太傅可谓是高风亮节的代言词啊!”
众人纷纷点头,对太傅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梵雪眼眸全是疑惑,喃喃道:“世上真有如此克己奉公之人?”
不远处的太傅似乎是察觉到梵雪和伏御的眼神,冲两人微微颔首一笑。
伏御微微一怔,远远朝着太傅拱手行礼。梵雪看向百姓,带着几分犹豫远远的也朝着其拱手行礼。
看完热闹后两人接着往食肆、酒肆打探那三人的迹象,梵雪为了方便找人临时画了三人画像。
打探到最后虽说是有不少人在讲刘相府一事,但结果都被告知并非此三人。
梵雪挠了挠头,只觉得有点头大,“这可如何是好?阿姐交代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个头尾。”
暮色中伏御唇角漾起春水般的笑意,眼尾垂落的弧度温柔得能融化积雪。他抬起的手掌在梵雪肩头停留片刻,指节隔着薄纱衣料轻拍,声音柔和而舒缓:“无碍。许是还未到他们出洞之时,我们先去吃晚饭可好?”
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耳畔,尾音裹着清浅笑意,惊起梵雪睫羽轻颤。
梵雪微微颔首,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她低头时垂落的碎发扫过微红耳尖,指尖绞着腰间流苏穗子,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挺直脊背,发间玉簪与银链相撞,泠泠清响坠入他含笑的眼眸。
两人并肩朝着最近的妙风食肆走去,穿过市井喧闹,衣袖交叠处若有似无地相触。
伏御不着痕迹将人护在身侧,广袖翻飞间漏进几缕裹着糖糕香气的晚风,缠住梵雪腰间环佩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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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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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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