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眼里闪着碎冰般的凉意,刚打完架的戾气在血液里蛰伏后,心里有种莫大的空虚和茫然,那些负面的情绪如潮水般反扑过来。
年幼时被掳,跨国流亡;被贺非言派人暗杀,一个人狼狈回国;被王庭当工具般秘训;带的队伍被当成弃子盘旋在敌国领空;在家里被无视被喝斥被冷暴力。
“拒为已有,你倒是敢,晏策,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狐狸眼拉长,陡然睁大,眼里如寒冰迸裂,司匪猛然一个伸手,身体快比猎豹,五指钢筋般掐上晏策脖子,将人掼进沙发,晏策在背挨着沙发的一瞬单手一撑,曲膝单腿朝司匪腹部顶去。
司匪掐着的手被迫一松,顺着颈项滑至晏策肩膀擒住,力道之大几乎将半边肩膀捏碎,手上青筋暴起,抡着朝一边甩去,晏策身体一旋,顺势钳制司匪另一只手,单手一个过肩摔,“碰”的一声,两人同时摔在地上,晏策身形高大,落地时司匪做了肉垫,一手护着晏策的头,先是砸在地儿,而后被压,摔得七荤八素,脑晕耳鸣,摊在地上长长呼了口气懒得动。
周海宁听到动静跑上来时,就见自家老板抱着晏策毫无形象的摊在地上。司匪仅仅是侧了头,对周海宁:“把法律程序推上去,最近不要出门,上下班让度枫接送。”
晏策从司匪身上翻起来,回到沙发上坐好,司匪坐在地上,两人遥遥相对,电话铃声响起,司匪无动于衷任由响到挂。
晏策:“司匪,乖一些,别太闹腾。”
司匪抬着头,狐狸眼里闪着痞痞的笑,配上寸头,散发着放荡不羁的冷酷,“晏策,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管我啊?就因为我给你三分颜色,就拿自己当回事儿啦 ?”
“晏策,你喜欢我,是你的事,你爱喜欢谁喜欢谁,我管不着。”
什么是喜欢晏策不知道,但司匪这个人,晏策不想让人碰,也不想他碰别人,现在只想这个人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想要随时随地的,看得到人。
晏策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接着沉静如常,起身单膝跪到司匪面前,双手捧起司匪的脸,双唇一触即离:“说得很好,我会给你机会继续说。”
出了A.R.F,晏策找苏离要了叶楚澜的号码,亲自打过去约他吃饭,天知道叶楚澜接通那个陌生号码,听着晏策在电话里自爆姓名时,如雷轰顶,赶忙一个电话打给扶深庭:“庭哥,哥,救命啊,又要吃饭了。”
扶深庭还没消化完自己组的局怎么就被砸场子,就听叶楚澜在电话里鬼哭狼嚎,不耐烦的吼道:“嚎个屁啊,人家晏董约你吃个饭,还委屈你了不成。”
叶楚澜:“不是,哥,你说他什么意思啊,你赶紧帮我分析分析啊,求你了。”
“你自己不会在饭桌上问么,舌头打结啦 ?”
扶深庭挂了电话,一脸阴沉的看着惨不忍睹的包间,木子行云除了开业那阵子有不开眼的同行搞小动作被他和席昭狠狠收拾了几批后,就再也没有谁敢这么闹过,看来真是这几年,自己脾气太好了。
晏策和叶楚澜这次没约在木子行云,而是去了挽歌,预约了比较安静简约的特色包间,主厅舞台上,有人在弹着钢琴,琴音舒缓柔和,弹琴的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十六七岁的年纪,很是白皙清秀。
再次单独面对晏策,叶楚澜觉得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主要是觉得两人说不上话,纯尬。
叶楚澜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晏董,为什么会约我吃饭呢?”
晏策看着钢琴前的少年,声音轻缓得不真实,像一缕烟雾般流进叶楚澜耳朵里:“我想绑走一个人,但又不想吓到他。”
叶楚澜:这跟我们吃饭有关系?
“我想靠近他,他让我从认识的人里,挑一两个,我约他们一次,他就跟我约一次。”
叶楚澜:懂了,搁这儿拿我当跳板呢。
晏策收回目光看向叶楚澜:“你说,他这是何意?”
叶楚澜喝了口酒问:“晏董,平时除了工作,还会做些什么?”
“吃饭,睡觉。”
叶楚澜斟酌了下:“宴董,您在意的这人,他大概想让您走出来,多交朋友。”想了想,又补充道:“他对您很用心。我很荣幸,在您的名单里。”
“叶少有女朋友吗?”
叶楚澜冷不丁呛了下,笑着说:“既然打算和我做朋友,那称呼上是不是可以不用那么生疏,唤我名字,或者更亲近些,楚澜,晏哥,你说是不是?”
晏策不语,没人这么叫他,苏离苏木这些从小跟着他一起长大的都是叫他先生,其他人都叫他晏董,家人不亲近,只会叫全名。
叶楚澜很聪慧,心思细腻且富有耐心。
“以前有谈过女孩子,这几年没怎么往这方面想。”
“晏哥想追心上人,不妨想想他缺什么,您就送什么,大多数人,都是可以从物质或精神层面作为突破口的。”
晏策认真的想,想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他不差钱,且内心强大。”
叶楚澜:哪家千金小姐这么有格调。
“约出来,单刀直入表达您的意思。”
“他不接受。”
艹,玄都有晏策拿不下的女人?
叶楚澜不信:“晏哥确认对方不是欲拒还迎,耍小心机”
“没必要,我有的,他都有。”
这人是谁?玄都能与晏策比肩的,就只有一个索归辞,肯定不会是他,其余的,就只有几大商界巨头,哪家这么狠,连他都能拒绝。
想不出,完全想不出。
叶楚澜头疼,有气无力的小声滴咕:“那就抢回去,绑起来,睡服她,一回恨,两回爱,三回就能组成一个家了。”
没准儿还能给你生个小娃娃。
晏策听得清楚,蹙着眉认真考虑。
叶楚澜还在神游,纠结那人倒底是谁,没注意看晏策表情。
出了挽歌,晏策打电话让苏离准备些东西送到别墅。
苏木把车开进别墅时,苏离刚好到也到,晏策从车上下来,苏离将手中木盒递过去,语气凝重:“先生,您慎重。”
苏木见苏离一副如临大敌,忍不住多嘴:“哥,啥东西,你就这么紧张。”
苏离瞟了苏木一眼,眼神警告好奇心别太重,苏木翻了个白眼,闭嘴不再问,晏策拿了盒子进屋,拨通司匪电话,没人接听。
苏离苏木离开,晏策收了电话,先去洗了澡,回到书房再次拨通司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司匪语气不太好,声音低沉滚出一个字:“说。”
晏策:“过来陪我。”
司匪炸了,吼道:“我是鸭子吗,你一个电话我就得过来陪你,养个情人陪你不会吗?”
晏策:“养你,你来。”
司匪气得脑袋发晕,手一扬就要砸电话,就听晏策的声音继续传来:“你说过的,我约他们一次,你就陪我一次,你说的。”
低醇的声音好似藏着倔强的委屈,司匪动作一慢,吞了口气将电话拉近了对着喊:“你那破地方我进不来,让人来接我。”
晏策“嗯”了声,挂断电话。
司匪看着熄屏的手机,恨得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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