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那天,新娘消失,坊间有许多传闻。
有的说江芷水在迎亲路上突发疾病,被送去了医馆,有的说江芷水临时反悔,根本就没坐上花轿,还有的说江芷水被鬼上身了,上了花轿后又自己跑走了。
众说纷纭,反正最终结论就是江芷水她又病又疯,实在没有资格做太子妃。
因此,解除婚约一事很顺利。
回到承义候府后,景千珩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江芷水不得已只能亲自上门。
许是系统觉察出了她的拖延和逃避,为了加快进展,竟然多弄出了和她差不多配置的备选人物。
若是不按照系统所设定的剧情行事,自己有可能会被系统抹消存在,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到时会有另一个江芷水上线,接收她的一切,没人会再记得她。
江芷水一想起这个,总觉得毛骨悚然。
她不得不振作精神,积极一点。
江芷水脸边有些发痒,火辣辣的地方被他轻轻抚过,冰冰凉凉很舒服。
“疼,疼死了。”江芷水见他难得温柔,娇柔撒娇道:“殿下,我好怕。”
景千珩盯着她脸上的血痕,视线缓缓上移,看着她的眼睛,“有我在,那些妖魔鬼怪近不了你身。”
“殿下好厉害。”江芷水甜甜一笑,“有殿下在身边,真让人安心。”
景千珩手指要离不离在她脸庞和耳边发丝划过,眼里没有什么波澜,丝毫没有被江芷水的花言巧语蛊惑。
江芷水回去后,不久就传来了婚约被解除的消息。
景千珩知道周临渊想控制他,江芷水是周临渊故意安插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
这人油嘴滑舌,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心思。
景千珩轻声问道:“我对你很重要?”
江芷水点头:“很重要。”
景千珩垂眸看着她,“既知道我重要,那怎么一直想引我去危险的地方?”
江芷水是要领着他往陷阱跳,古瓷洞府已经有国师的人在等着,她只要把人带过去就可以找机会溜了。
她说国师就在那里,也没说错,而景千珩就算被抓了,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和太子他们串通好设计他的。
到时就算他有所怀疑,她只要多费些口舌解释糊弄过去就可以了。
原文中景千珩是男主,前期少年心动,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就是江芷水,他以为对方是真心待他,没曾想,被一次次欺骗,陷害,受尽磨难。而这些因她所受的苦,他也在后面讨回来了。
他的爱有多深,恨意就有多深。本就阴鸷冷情的一个人,因她稍微有了一点温暖,又因她将这点温火彻底熄灭,直至疯狂。
前期的这些虚与委蛇、作死的行为避不了,就算她不按照系统设定去走剧情,系统也会想办法让她下线,让另一个江芷水上线顶替她的位置继续任务。
那还不如她来,反正景千珩都免不了要经历这一劫。
江芷水大抵是经过死后重生那一次后,心境也变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真正投入这个世界为她所设定的角色。
她也拿捏不好一个恶女该有的尺度,做起事来有些生疏,不得要领。
江芷水原本不想撒开的手,慢慢放开了,她正正经经的站好,瞥了一眼旁边幽暗的门窗,忙伸手牵住景千珩的手,柔声道:“我也是想帮殿下,太子诡计多端,和国师狼狈为奸,他们背地里谋划了什么,殿下不想去探探清楚吗?”
景千珩低头看着他的手,往回抽了抽,江芷水拽紧不松手,讨好道:“殿下,不抱可以,手就给我牵着吧,其他地方我就不碰了,行吗?”
景千珩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开,弯腰捡起地上的外衣,“穿上。”
江芷水警惕的看着他,摇摇头:“不用了,我不冷。”
刚说完,她就打了个喷嚏。
景千珩看着她,她抬头看着景千珩,笑道:“没事,我真不冷。”
江芷水看他递衣服过来的手还抬着,她想了想,也朝景千珩抬起手,抬高,厚着脸皮说:“要不,殿下帮我穿?”
景千珩:“..........”
“这只手先穿,”江芷水安排得妥妥当当,“然后我这手放开,殿下再帮我穿另外一只。”
景千珩道:“荒唐!你爱穿不穿。”
“欸,殿下,别走那么快。”江芷水两只手并用,狂抓着他的手不放,紧跟在他身后,“你看,你就是想撒开手不管我,哈秋!殿下!”
景千珩猛地一顿,回头看她。
“.....殿下。”江芷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身体缩了缩。
景千珩依她,帮她穿好衣服,一手松开,一手再牵着,好不容易穿好,耳边听到她嘀咕了一句:“殿下,这个没绑好...”
衣带垂了一大截下来,松松垮垮,景千珩抬头看她,江芷水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有点得寸进尺了,尴尬的笑了下。
景千珩低下头,手指轻颤,重新将衣带打了个结。
江芷水手指摩挲了下他的手指,轻声道:“多谢殿下。”
景千珩做完这些,额头冒汗,他觉得自己很太对劲,说不上来的感觉。
听到她道谢,他看她一眼,莫名心累。
景千珩知道她不怀好意,如果多问两句,她就会插科打诨,胡搅蛮缠的糊弄过去。
江芷水随意理了下糟乱的头发,发簪不慎被她扯掉了。小巷里一双双小眼睛滴溜溜转着,有几个小傀儡等人走远了,唰唰跑上去,抬着那根白玉金簪没入黑暗。
发簪穿过暗巷,攀爬层层山阶,来到山上的一处残破庙宇,山庙门前杂草丛生,墙壁都倒了一面,庙堂内有人生了火,小傀儡们快跑过去,一个穿着朱红麻衣的女子正拿着枯树枝要添进火堆。
她低头一看,将树枝放在一边,蹲身,神情淡漠的看着那几个小傀儡。她伸手拿走了那根发簪,低声道:“这簪子真好看,锦儿一定喜欢。”
上了廊桥,江芷水紧握了下景千珩的手。
景千珩看着对面一闪而过的人影,轻声道:“傀神节那天,出了一个奇人,她所做的傀儡精致绝伦,能跳能跑还会笑,像极了活人。若能大量生产,改进成精良的士兵,它们杀不死,没有痛觉,那将是一支无可匹敌的傀儡大军。”
江芷水盯着暗处蠢蠢欲动的影子,道:“你来这里,是想找到那个做傀儡的奇人?”
景千珩拉着她往前走,笑道:“只是好奇来看看,你要带我去国师那,那里有什么在等着我...们还未可知,既出来了,就到处逛逛,你说的那个地方也不会长脚跑了,晚点去也可以吧。”
江芷水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她默默跟着,过了桥二人走进了一间屋子。
屋内角落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木头堆砌,正中央有一张大桌子,桌上摆放着一些木头雕刻的小动物。
景千珩点上蜡烛,瞥了一眼右前方的布帘,里面还有隔间。
江芷水看着桌上各种可爱的小物件,她拿了一个小猫端详,正把玩,手滑了下,她慌忙去接,松开了景千珩的手。
景千珩手心一空,愕然回头看她。
她捧着一个木制小猫的摆件,朝他笑了笑。
江芷水把小猫放回原位置,往桌子的另一边走。
景千珩看了看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微微蜷缩,攥紧。
江芷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走到布帘附近,这时忽然一把斧头劈了过来,那斧子直直从江芷水脸面堪堪滑过。
那人用力过甚,劈着斧头砍进了旁边的柜子里,木头卡住,她拔不出来。
景千珩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了江芷水一把,她心有余悸的看着正前方和一把斧子较劲的少女。
等少女好不容易把斧子拔了出来,江芷水持剑稳稳抵在她喉间,问道:“姑娘,你这一斧子下来,我要是没躲过去,可就人头落地了,长得眉清目秀的,怎么这么凶残?”
少女举着斧子,眼神惊恐,她无力的垂下手,斧子重重的掉在地上。
江芷水看她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好似许久没有好好睡过了。她收了剑,指着旁边的景千珩,道:“这是七皇子殿下,你是木子园里的人吗?为什么攻击我们?”
少女看了一眼景千珩,盯着江芷水看,她盯了许久。
在江芷水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突然开了口,“你们是活人?”
江芷水觉得她问得奇怪,“看不出来吗?”
少女上前,拿了把匕首割了下自己的手臂,手臂上有好几处浅浅的伤口,“这里藏了一些假人,一些用木头做的东西,他们被掩饰得很好,有了意志,能杀人,也能害人,很危险。”
她的手臂在流血,她把匕首递给江芷水,道:“证明给我看。”
江芷水怔怔地看着她,苦笑道:“没有其他方法证明吗?”
少女一脸固执的看着她,江芷水只得接过匕首,拿刀尖轻轻刺了下手指头,血珠子冒了出来。
少女盯着她的手看,脸上安心了不少,低声道:“我叫锦儿,是木子园傀儡师姜梨的徒弟。”
这位叫锦儿的姑娘想让他们帮忙阻止她师父,姜梨技艺高超,被同行嫉恨陷害,她的许多傀儡都被人蓄意破坏,她为了报复,和恶灵合作,将恶灵投入到她所做的傀儡当中。
京都发生的几起命案怕也是她的手笔。
三人一起进山,江芷水看着走在最前边的锦儿,不确定她可不可信,也说不定正领着他们往陷阱里跳。
她快走了几步,走到景千珩身边,手自然而然的就摸过去,刚触到他指尖,他就躲开,江芷水抬头看他,神色惊讶。
景千珩看着她,冷道:“有需要就靠过来,不需要就放开,你以为我是什么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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