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集团总部，85层。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整个办公室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距离展会结束已经过去了三天，但宋泽楷还能清晰地记得那一刻——林夕站在展台前，红裙如火，宣布接受合作时的样子。
那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天生含情，却透着一股他读不懂的决绝。
"宋总，"秘书轻轻敲门，"林小姐到了。"
他放下手中的威士忌，目光落在桌上那份合作协议上。封面烫金的"宋氏集团"六个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请她进来。"
当林夕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她今天换了一身Dior高定的米白色套装，裙摆开叉恰到好处，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Jimmy Choo的细跟高跟鞋让她的步伐愈发优雅从容。颈间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衬得那段天鹅颈愈发修长。
宋泽楷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身影。三天不见，她似乎比在展会上更懂得收敛锋芒。薄唇轻抿时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下颌线条优美，侧脸棱角分明却不失柔美。举手投足间那种东方女性特有的古典韵味，总是能轻易勾起他的记忆。
"坐。"他示意了一下对面的真皮沙发，同时走向吧台。
空气中还残留着展会那天的木兰香，是她新系列的味道。宋泽楷一边调制鸡尾酒，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她。深V领设计的衬衫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肢被剪裁考究的西装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她就像一支即将绽放的玫瑰，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要来一杯吗？"他端着调好的酒走近，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心。
"不必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我们还是直接谈正事吧。"
宋泽楷把酒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优雅地在对面坐下。她今天的妆容依然精致，尤其是那抹摄人心魄的红唇，让人移不开视线。只是眼底的一丝倦意出卖了她这几天的辛苦。
"这么着急？"他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却又迅速被笑意取代，"展会后这几天，应该很忙吧？"
林夕没有碰那杯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知道的，善后工作总是最麻烦。"她顿了顿，"尤其是和顾氏解约的部分。"
提到顾承宇，宋泽楷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分。他记得展会那天，当林夕宣布接受宋氏合作时，顾承宇脸上那种近乎绝望的表情。
"我让法务部拟了新的合同，"他将面前的文件推过去，"你可以看看。"
林夕接过文件，纤细的手指在纸张上轻轻滑动。她今天特意换了一款清淡的香水，檀香中带着一丝茉莉的温柔，却掩盖不住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东方韵味。
"第一，新系列的创作自主权必须完全在我这里。"她抬眼，目光如刀，"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明白。"
"可以。"他出乎意料地痛快。
"第二，原型香水......"
"除了这个。"他打断她，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那支香水的配方，必须交给宋氏。"
林夕抬眼看他，夕阳的余晖透过她的侧脸，为那完美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的肌肤如凝脂般细腻光滑，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珠光。
"为什么一定要那支香水？"她轻声问，"它对你来说，不过是众多商品中的一个。"
"你知道不是。"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是你为我调制的第一支香水，也是最后一支。"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是那支原型香水的味道。林夕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他眼中的深意定住。
"两年了，"他的声音低沉，像一杯陈年威士忌，"我每天都用这个味道，就像......"他俯身，几乎贴着她的耳朵，"你从未离开。"
林夕猛地站起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
"别说这些没用的，"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都知道，你要的只是配方。"
"是吗？"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那你呢？你真的只是为了保住公司才接受合作？"
林夕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抓得更紧。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那支原型香水的味道，一如两年前的那个雨夜。
"松手。"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警告。
"好，"他松开手，却在她耳边轻声说，"但别忘了，从你在展会上宣布接受合作的那一刻起，游戏就已经开始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开。"
林夕推开他，快步走向门口。她的背影依然优雅从容，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波澜。
"林夕，"他在身后叫住她，"明天董事会见。"
她没有回头，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渐渐远去。宋泽楷走到窗前，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下的车流中。
夜色渐深，远处的东方明珠塔亮起璀璨的灯光。他端起那杯她没有碰过的鸡尾酒，唇角勾起一抹深意难明的笑容。
游戏才刚刚开始。
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在玻璃幕墙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林夕独自走在陆家嘴的人行道上，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的东方明珠塔像一颗璀璨的明珠，映照着浦江两岸的灯火。
六月的晚风裹挟着木兰香，轻柔地拂过她的侧脸。今天和宋泽楷的会面让她疲惫不堪，那个男人永远是这样，表面上彬彬有礼，眼底却藏着算计。他递来咖啡时的优雅姿态，谈判时不经意的施压，还有那双永远含着笑意的眼睛——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让她觉得陌生。
手机第三次震动，是顾承宇。
犹豫片刻，她还是接了起来。
"在哪？我去接你。"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把最温柔的关心藏在最简单的话语里。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她的声音很轻，"你别担心。"
挂掉电话，林夕在江边的长椅上坐下。夜风微凉，吹散了些许倦意。远处的游船灯火通明，像一串流动的珍珠，映照在浦江漆黑的水面上。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看到程雨薇快步走来，手里还拿着两杯星巴克。她今天穿了一身干练的Chanel套装，黑色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带着和往常一样的风风火火。
"每次心情不好都躲这来，"程雨薇在她身边坐下，递过一杯焦糖玛奇朵，"从大学时就这样。"
林夕接过咖啡，温热的触感透过纸杯传来，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认识十年，程雨薇总是最了解她的人。
"所以，"程雨薇转头看她，目光中带着担忧，"和宋泽楷谈得怎么样？"
林夕望着远处宋氏大厦的灯光。八十八层的摩天大楼直插云霄，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彰显着这座城市金融中心的权势。顶层的落地窗依然亮着，那个男人大概还在办公室里，一边品着威士忌，一边欣赏着自己布下的这盘棋。
"他给出的条件很优厚，"林夕轻抿了一口咖啡，焦糖的香甜在唇齿间蔓延，"欧洲市场的独家代理权，全球顶级的香料供应链，甚至连格拉斯的香料庄园都在合作范围内。"
"这么好的条件？"程雨薇蹙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到底想要什么？"
夜风吹起林夕的发丝，月光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Dior套装，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程雨薇从未见过的冷意："他以为自己已经赢了。"
程雨薇恍然大悟："你是说......"
"记得我让你查的事吗？"林夕压低声音，"关于Venetian Essence的那个项目。"
"查到了一些，"程雨薇四下看看，"但很多资料都被封存了。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他们在欧洲的几个大项目，时间点都对不上。"
林夕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匕首："宋泽楷最在意的从来不是表面上的生意，而是背后的利益。"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宋泽楷发来的消息：
"明天董事会，别迟到。对了，我让人送了一件礼服到你公寓。希望你能穿。"
程雨薇凑过来看了一眼，撇撇嘴："怎么这么霸道。"
林夕却笑了，是那种让程雨薇都感到陌生的笑容。月光下，她的眼神锐利如刀："就让他继续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
回到公寓，果然看到宋氏送来的礼服。是一袭Valentino的暗红色长裙，像一朵盛开的玫瑰，优雅中暗藏锋芒。
程雨薇看着镜中的好友。十年了，她第一次在这张精致的脸上看到如此决绝的神情："你真的想好了？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对"林夕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窗外，浦江的夜色愈发深沉。明天的董事会，不是终点，而是她反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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