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彩演绎一直持续到离开玻璃窗后面隐晦望过来的视线。
男人带我拐进了小巷，然后像是扔垃圾一样把我扔到了地上。
“……”
“……”
我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只是眼巴巴盯着地面像是出了神。
“好吧，那我也只好再说一遍了啊，关于你的事。”
好像是特意为了要我看清他的样子，那家伙突然蹲了下来。
他把胳膊交叉搭在了膝盖上蹲下来，然后把脸放在了手背上，微微上扬着头望着我。
我注意到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捏着一本书，掌心搭在了某页，恰好捂住了上面的一张照片，一侧露出的东西像是火星文一样全是圈圈叉叉。
“真是的，你有在听吗？”
“在……在听的。”
我慌忙应道。
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自然而然的显露出顺从模样。
但这点注意很快便被男人下面的话给吸引走了。
他用一句话概括我的身份。
他告诉我是个bitch。
“……什……么？”
我无比茫然。
“x女。”
他就又重复了一遍。
“……”
我顿时哑口无言。
因为我发现他模样好像是认真的。
顿了顿，我试探着问他能不能再多说一点我的事。
他说好啊，还问我想知道些什么。
我倚着身后冰冷的墙，摸着地上肮脏的秽物，又呆呆愣了很久，突然抑制不住哽咽出声。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选择，所以我就像是强迫自己在一堆尸体中间冷静一样强迫自己相信他的话。
到现在为止，我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发神经疯了，我一点都分辨不出来，因为我的胖次还在湿漉漉勒住我，被他推到地上蹭伤的腿还有些刺麻麻的。
不过我没有流血。
刚刚我垂头的时候已经用眼睛余光注意到了。
那些细碎的伤口里渗透出来的同样是白色半透明的粘液……
……
……
“……”
我吸了吸鼻涕，再次难以抑制冲上鼻头的酸涩，我忍不住哽咽着问他那我现在到底是在跟他谈生意还是被他包了呢。
黑发男人没说话。
他静静地看着我，神情依旧寡淡看不出任何想法。
我顿时更加悲痛了。
因为我不管几次反复思考我这张糟糕的脸，我脑门上他疑似送给我的礼物，那一堆同样乱七八糟被简单一句“全死了”敷衍下结论的尸体，还有他对我莫名有些残忍的态度，我就不得不对我现在的状况感到悲哀。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未免也太惨了。
我一睁眼。
突然发现自己不仅变丑了，还居然遇到个变态。
“您……您是不是不会让我活着了？”
我鼻涕眼泪一同掉了下来，配合着我这张悲惨的脸一定也显得更加悲惨。
男人还在盯着我看，他面无表情的，语气却显得非常活泼，看上去反而更加恐怖了。
“哎？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我们不是带着一样的耳坠吗！”
我哭的更加悲痛了，
“那个看起来也太漂亮太珍贵了。”
“啊，也就那样吧，拿到手后反而没有之前的期待了呢。不过对于你来讲，的确是挺珍贵的，这么想想，还真是浪费……唔……算了，某方面来讲也算是物超所值吧。”
“啊？什……什么物超所值？难道我们是姘……情侣吗？”
“不是哦。”
“朋友！是……是朋友？”
“啊，不是。”
“那……那是兄……兄妹吗？”
“也不是呢。”
“那……那我……我们是怎么回事……您能放我走吗？我……我发誓我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
“你对于我来讲到底算什么呢？唔……这种事我也没有想过，不管是收藏品还是玩具你看起来都不够格。得稍微让我想想……啊，对了……我知道了……”
男人点了点头。
然后举起一根手指，对我弯了弯眼眸，
“是废物哦。”
“……”
“怎么露出那种表情嘛，你看，就算是外表，你看起来也比街上那群普通家伙更丑嘛，讲话性格怪里怪气，实力也这么烂，不是废物还能是什么呢？阿……真是的，所以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那女人会对废物这么执着呢，所以真是麻烦啊……”
“……”
他开始自言自语。
我没敢打断他。
因为我已经发现他精神好像也不太妙。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悄无声息的干掉一屋子人，但那的确不管我任何闲事。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想法就在我脑海里出现了，平平无奇的甚至直到现在我才察觉出一丝怪异。
我惊愕又害怕的发现我居然没有一点悲伤。
“冷静下来了吗？那现在要擦一下眼泪吗？”
他从兜里掏出了手绢。
“……”
我一时被他精神分裂一般的举动再次吓住，直到战战兢兢结果才迟来的和他讲谢谢。
“不客气哦。”
他对我又充满耐心了。
如果不是某种奇怪的感觉让我寒毛直竖，不，我胳膊上居然立起了一连串的……白刺？
有什么东西从那本书中爬到了我身上，我看不见，但身体居然自顾自的开始行动起来了。
在我还为我的“皮肤”居然像是昆虫一样皲裂利起，我的四肢已经开始向和男人相反的方向攀爬。
它们好像比我的大脑先一步察觉到了男人身上的异常。
现在只想再远离他一点。
“嗯？念没什么问题啊……不过你这次的反应好像太奇怪点了呢。”
男人看了一下手里的书，又看了一下我，讲话的声音根本没有放低，完全不在意我能不能听见。
“GIFT？”
“是……是的……”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
“果然不记得了呀。”
“……”
他故意问我他早就发现的问题。
甚至做出这种动作也是故意表演给我看。
就像是不明的念头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这种带着略微憎恨，厌恶还有恐惧的念头也会静悄悄升起来。
“就算忘掉我，你也还是在讨厌着我呢。”
男人就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把书合上，然后慢吞吞走到了的我身侧，弯腰伸过手来，无视了我条件反射一般的颤抖，一边揉着我的头，一边流露出点苦恼，
“总是这样也未免太无趣了吧，能不能也稍微变得给我点惊喜呢？你看，无论你删掉自己记忆多少次，我还都没有抛弃你哦，在你变得彻底没用之前，这对你来讲，难道不是最大的惊喜吗？所以偶尔也要回报一下我啊。”
“毕竟总是面对你这张脸，就算是我也得付出很大的努力呢……啊……对了，就是这种表情……茫然的，无措的，无辜的，想要让人心生怜悯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总是会做出一副恶心的受害者样子啊……”
“……真是张可憎的脸啊，果然还是想再毁去一点……”
“对……对不起……”
“哎？居然在道歉吗？”
男人一愣，好像是没想到我居然会果断低头似的，一时竟有些迟疑了。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
之前被我抠掉的那一小块已经同样被粘液覆盖，强行黏和了。
他把指尖戳进我的头。
……像是把筷子戳进了豆腐里。
“……”
我没怎么感觉到疼痛。
或者说这具身体的神经好像十分的不敏锐……
在我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已经顺着我的脸颊溜到了下巴，那家伙已经把手收了回去。
白色半透明的粘液随着他的动作在他指尖拉丝。
男人盯着它们出神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抹在了我的头发上，
“那好吧，看在这张脸还有点用的份上，那这次就先饶你一次。”
他轻而易举的放过了我。
“……”
“没有反应吗？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得做出回答的吗？”
“……”
我无措的抬起头，然后看到了他半垂下伸在我脸前的手。
“……”
像是无师自通，又像是本能反应。
在我目光凝聚在他指尖修剪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指甲时，我已经温顺的埃下身体含/住了他的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神态依旧冷漠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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