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辻兴冲冲地出去,垂头丧气地回来。
简直像是开屏失败的孔雀,斗败了的公鸡。
怎么说也是自己主动约出来的,周之州当然不会放任对方这么明显的不对劲还冷漠地当没看见一样。
他轻挑一下眉,放下手里的酒杯。
晶亮的酒液被震得漾出来几滴,打在他的手腕腕骨之间。在灯光的渲染下,像是翻腾的彩色海浪。
“怎么?你看上哪个Omega了?人家不愿意吗?”周之州只是问了几句,没等江辻回答就移开眼,又提起酒杯喝了一口。
坦白说,他其实对这种猎艳情事并不感兴趣。比起恋爱,亲吻,乃至于其他光是让他想起来就忍不住作呕的糜烂,周之州还是对诸如蹦极,滑雪一类的极限运动更感兴趣。
他年轻,也爱玩。
只是比起被多巴胺支配,他还是觉得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肾上腺素飙升更让他来得刺激与享受。
周之州对朋友挑得很。圈子里能玩到一块的人也很少。
各有各的玩法,他并不强求。
只是朋友却一定要跟自己三观合适了。
但当初他认识江辻的时候可没看出来他能随时一副被爱情支配的失魂落魄的样子。
还是个恋爱脑,大情圣。
“不是omega……是beta。”
江辻眼眶里的泪水还没完全下去,跟着话头就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神情倒还是镇定自若的,只是眼皮垂得很低,声音也压得几乎要听不见了。
好没出息。
周之州在心里冷漠地点评。
江辻一说beta他就想起来了,好像还是在这个酒吧,是那个叫虞洧的beta吗?
他手指点了点杯沿,罕见地出神。
他在意外跟那个普通beta来了一段以后马上就安排人去查他了。
很难不怀疑,毕竟要恰好赶着Omega发情期,又恰好碰上自己易感期,一点点能催动自己易感期往发情期发展但又不至于太过失态的信息素,最后还要那么凑巧地带着自己去开房。
即使抛开这些不谈,能跟周之州朋友圈里所有人除了他都有交集,要说虞洧对他没点企图谁会相信呢?
可周之州安排去查的所有信息都一切如常。
只除了一件事。
对方曾经和赵钊朝一个学校。
他那个私生子弟弟。
简直像是悍不畏死的狼狗,高中时被他打到国外出国留学。
周之州还记得自己有让他在国外好好过,别回国东拿西摸,染指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疯狗还一下子来了劲,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剧本里无法自拔。
“什么是不属于我的?我标记了就是我的。”
你以为你是小狗圈地吗。
周之州无语地转动手腕,往他脸上狠狠一拳打了上去。
那天是个夜晚,周之州懒得查有关这个私生子弟弟的事情,只匆匆坐了飞机一路风驰电掣从公司转来赵钊朝的高中。
他那时刚尝试接手公司部分权利,一大堆事情简直忙得晕头转向,偏生赵钊朝还要蹦出来给他找不痛快。
周之州心里憋着火气,当然也不会给赵钊朝好脸色看。
一拳一拳直接打到赵钊朝脸上最显眼的地方,被打过的地方登时高高肿起来一块。
“你现在这幅样子比之前都要顺眼多了。像你,也配你。”周之州勾唇,半边框眼镜后一双偏狭长的眼眸弯得像是天边明月。
“像猪头。”
“猪脑子当然配猪头。”
他又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笑不可支地看着赵钊朝想反抗又打不过的憋屈样子。
“跟老头子说了让你去国外待着。我还查到说你在学校搞霸凌?”
“霸凌自己喜欢的人?”
“当野狗被养着长大的,去国外最起码好好学一学怎么做人吧。”
“你懂什么!”赵钊朝不知道是被哪句话刺中痛处,即使已经被捆绑住手脚还要努力蛄蛹。
“你这种生来什么就有的人懂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想留住他。”
赵钊朝昂着头,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上竟然能看到一丝意外的坚定。
“他现在还不喜欢我,是因为他失去的还不够多,是因为我能给他的还不够多……”
“这就是你跟我争家产的理由?”
周之州直接开大打断,又揍了赵钊朝一拳。
“因为现在做不到给很多就让他失去得更多?什么歪理邪说,你是疯狗吗?只会上去扑着要食物。”
“不过我是不信你真要为喜欢做到这个地步。要争家产的就把野心摆得明目张胆一点,我也许还能更佩服你一点。”
“不是,我才不是!”
周之州视若罔闻,缓缓站起身,正准备酝酿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发现脚下原本还在剧烈挣扎的蛄蛹者停止挣扎了,被揍得有点破相的脸死死地转开,背离小巷口的方向。
声音也渐渐停息了。
看起来跟偷偷死了一样。
周之州哼笑,又踹了一脚赵钊朝。
对方却只敢拿余光剜他,然后……
把脸藏的更严实了。
周之州若有所思朝巷口看去。
巷口处站了一个人。
因为是在夜里,又没路灯,所以也看不太清楚人脸,只隐隐约约能辨别出一点五官轮廓。
不算多惊艳,至多是清秀。
周之州漫无边际地随想,这就是这疯狗喜欢的人吗?很普通嘛。
巷口的人呆站着很久,被宽大校服整个罩起来,在簌簌的夜风中像一团将随风而散的风滚草。
周之州本可以选择不予理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开了口。
“同学,可以麻烦打个120吗?”
此后的几天里,周之州还能偶尔回想起那个风滚草一样团成一团又莫名显得瘦弱可怜的身影。
可是时间漫长总是会催着人不由自主的遗忘。
最起码,他现在已经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虞洧了。
小巷口那道本来就模糊又平庸的身影就像是风中偶然吹过的柳絮,终于又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平息。
周之州现在再想起虞洧,也只会下意识地把他定性为私生子弟弟为了争夺家产派出的烂计谋,连美人计都算不上。
是一出烂到不能再烂的浮夸计谋。
他又怎么可能乖乖咬钩中计呢?
周之州从随身携带的烟盒里抽了支烟点燃,燎燎烟雾升腾,迷幻了他的双眼。
他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口烟气,呛人的烟雾就直冲冲地扑到虞洧的脸上。
“你要跟我试试吗?”
zzz:装死,勿cue
Zzz:什么浮夸美人计,看我……诶,这是什么,是钩,咬一下,好怪,再咬一下。
呦呦呦,们Zzz不上钩,不~上~钩~(loppy脸)
小z哪有那么大方千里送老婆啦,前排等他发现自己后方家被偷兄弟俩打起来。
顺便,因为发烧意外清醒,顶着突突跳的太阳穴怒码2k!但是这篇发出去就10点了可能,大家一定不要生病,好不舒服(但是能理直气壮骗自己用生病摸鱼了诶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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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钩直饵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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