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冲天接话道:“亦或有人在暗中推动,也未可知。由大哥方才的话,便引出大哥的第二件宝贝,芨儿。”
无怨立时蹙紧眉头,听沈冲天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讲完,这才略舒缓一些,问道:“你那义子是哪位仙家的血脉,师承何处?”
沈冲天据实回答:“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凡人,一直在我身边教导。”
无怨顿时收敛神色道:“你我才刚相聚,不急于这一时,况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容后再细细考虑。这一次,机会难得,你在京城,我们也在京城筹备今年中秋大宴。届时我会将流烟、依容妹子都邀来,你也可借此契机与家人团聚,你的意下如何?”
沈冲天只得回答:“多谢大哥体谅。”
无怨又道:“这次筹备大宴,需要许多人手,芨儿既已到家,就要帮助家中料理。再说,多亏你提醒及时,芨儿已到议亲年纪,不宜再到处乱跑,今日多谢你将她送来,今后就留在家中吧。”
沈冲天无奈,只得言道:“大哥思虑周全,明日我派人将芨儿的东西全部送回来。”
第二日,无怨兄弟在屋子里,听到有人推门,却不见脚步声。这时有人轻叩门扉,缓缓地恭敬问道:“可有人在家?”
兄弟俩迎出来,只见门口立着一位年轻公子,逡巡不敢进来,只好奇向里张望,见到无毒,顿时一乐:“道爷,您老人家原来住在此处。”说完又施礼,“惜宝奉义父之命,将芨儿姑娘滞留家中的行李送回。看来我寻错地方,打扰道爷清修了,惜宝这就离开。”
无毒只顾呵呵笑:“我是芨儿的叔父。这位是我兄长,芨儿的父亲。”
惜宝赶忙行大礼:“小侄文惜宝,见过二位伯父,呃,上师,呃,仙师。”
无怨听到,只是发笑:“进来吧。”
自进门,无怨便一直打量惜宝,若只看其身形五官亦有可取之处,心底倒不生厌嫌,又观察他面容正中一道浅浅伤疤,从左眉头上直到右眼内眦下,遂生出一些好奇,问道:“家中可有修行之人?”
惜宝老实回答:“不知。”
无怨更加好奇:“不知?”
惜宝解释道:“我**岁上,家中发生事故,一族全灭,蒙义父不弃收养在身边。可惜义父知晓也只有先父,且只有相识的那几年,至于族中如何,实在无人了解。”
无怨沉吟一声,问道:“这么说,你的本事都是你义父教授的?”
惜宝回答:“是义父与姐姐。”
无怨又问:“你跟在你义父身边这些年,可有建树?”
惜宝据实答:“敕封腾骧侯,拜禁卫军大统领,正二品大将军。”
无怨“哦”一声,双目如炬,直直盯着惜宝:“那是过往了,如今呢?”
惜宝不慌不忙:“如今只守着祖上传下来的祥麟锦,与义父的瑞绮阁统揽京城及北方五道所有绸缎布匹生意和大内供应,另外就是京城四大码头、三大车行皆在我名下。”
无怨看了无毒一眼,无毒点头:“此言倒是不虚。”
无怨对无毒耳语几句,无毒笑笑,起身离开。一时拿着几本书回来,递到惜宝手上。
无怨仍旧面无表情:“这几本书,你先拿回去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只管问你义父就是。看得明白,就照着练习,对你有好处。”
无毒笑道:“傻小子,明白了吧?”
无怨挥挥手:“所有事我已尽知,机缘不局限于一时,强求的未必就是善果,你走吧。”
兄弟两个眼睁睁看着惜宝离开,无怨才叹息一声。
无毒惊讶地问道:“哥,你这是同意了?”
无怨反诘:“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同意了!缓兵之计,懂不懂。沈冲天派出他的义子,明摆着是过来让我相上一相,探听我口讯的,这丝面子还是要给。这个孩子,倒是老实,家底深厚,模样又好,若以凡间论,确属超群出众,难怪昨天被沈冲天夸了半天,可惜他的身上有几处不妥。你看他正中一道伤疤,虽说不大影响相貌,却失了福气,占家道败落,果然应在本家一族全灭,就像他义父一样,不是个良善之命,也难有圆满的结局。”
无毒赶紧打住:“大哥快别说,这话要是传到冲弟耳中,他非提剑杀过来不可。当初非言道长和南经略神因何殒命,教训还不够啊。”
无怨继续言道:“也罢。第二处不妥,我问他安身立命之道,是试探他悟性如何。结果这孩子满眼只有凡尘金玉,虚浮名利,分明是教化不够,岂不耽搁芨儿。第三处不妥,仙凡不通,强硬配对,既毁了芨儿修行,也毁了这孩子的前程,两败俱伤。既能被芨儿看上,兴许他还有些才华,我让你给他几本书,就是借机试探点化他。若真有这份机缘,将来不说得证大道,最起码离了凡尘俗事,蜕了凡躯凡胎,不愁二人婚事。今日我这般含混其辞打发他,不单是给那边交代,也能暂时堵一堵你那宝贝侄女的口。了不得,出门二年,本事未见长,脾气和口才倒见长,也不知哪里学来的。昨天见我留下她,冲我那一番吵,直到现在,我的头脑还是嗡嗡乱响。”
无毒戛然失笑:“你若是听过冲弟骂架,便知师父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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