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森感觉这几天很不对劲,平常他三天两头去一次青楼勾栏,去找漂亮姑娘或艳美少年寻欢作乐,这几天却打不起精神来,就是陆川来找他,他也没这个兴致。
过了清明就是春夏交替之时,南方下雨甚多,池府里的打杂婶婶已经铺了不少干纸,仍然挡不住回南天的暴击,池念森房间尤甚,门框上挂着水珠,滴滴往下落着,就像住水帘洞一样。
于是他更不愿意出门了,整日窝在家里看书写字。池母对这个突然安静下来的儿子很是惊奇,前几日还夸他开始勤奋了,终于不出去乱搞了,但这天池母越想越不对,看着自家小儿子略显苍白的面色,在饭桌上不断给他加菜,他却一口也不吃,默默啃了个玉米就回房继续看他的狗血小说。
池母有点担心,扭头问丈夫:“他中邪了不?”
叱咤商场的池父这次没了辙,微皱眉:“不像,他眼睛还算清明的,算卦先生说中邪者往往神态正常,但眸色浑浊不清,景初和其所说正好相反。”
池母坐立不安,筷子上夹着的一片老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突然问:“景初今年二十一了吧。”
“是。”池父记得清楚,“你这婆子忘了不成?上个月不是刚过过生日宴么?”
“上个月……”池母一脸担心,“会不会就是从上个月开始的?”
二人对视一眼,鬼使神差地,都点了点头。
一刻钟后池念森躺在床上,满脸生无可恋地接受叶大夫的检查。
虽说他这几天也觉得自己精神不济,但是他没哪里不舒服的,叶先生的表情时阴时晴,嘴角上扬出一个令人心悸的弧度,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池母观他神色,不禁害怕起来,声音都在颤抖:“叶大夫,景初,这是怎么了?”
叶大夫笑起来,皱纹都能夹死苍蝇,把这池念森的脉开心道:“哎呦,两位,令儿有喜了!”
躺在床上不愿动一下的池念森愣了一愣。
“叶大夫,您说什么?”
“有喜了!二位马上就能抱小孩啦!恭喜啊恭喜!”叶先生眉飞色舞,望着呆愣的池念森哈哈大笑。
池母大惊,道:“这怎么会,景初,他才……才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又不小了。”池父率先冷静下来,“您看,这什么时候的事?”
“一月有余。”叶先生相当高兴,拱了拱手,嘴中不住地道“恭喜”。
那不就是生日那时怀上的?
池母凝望着小儿子,想起他生日那天好像是去外面了,面露难忍之色:“景初啊,不是我说你……”
听她之后要说些私密话,叶先生识趣地站起身,随着池父走出去喝茶了。房间里潮湿的空气中,池母的声音若隐若现:“不是我说你啊景初,自你十五岁通晓人事以来,我们从没阻止过你,你上那些风月之地我们见只要不过分也就不拦,都觉得你有分寸。但也没想到,你怎么是,怎么是……”说着,池母就要说不下去,皱起了眉头。
池念森知道她要说“下面那个”,不由尴尬一笑,打了个哈哈过去。
池家二公子怀孕的消息马上传了开来,双双街的掌柜立马派了小二送礼过来,接着是陆川他们,池念森还被陆川好生嘲笑了一番。
“你哪次去那里不是我陪的?”陆川笑道,“没想到啊,我说你怎么尽选男的。”
“玉钗楼里的娈童我怎么看得上。”池念森呵呵一笑,“他们没这个机会。”
陆川一愣,两只眼睛骨溜溜地转,露出一点狡黠的表情来,格格笑道:“哦,那我知道了,池公子,不会是陈大人吧?”
还未等池念森回答,门口传来脚步声,小厮高声呼道:“陈大人!您来了?”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陈栖忆含着微笑踏入房内,见陆川也在,不由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神色。
陆川立马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拍了拍池念森的肩:“我懂,我懂,虽说景初兄长我几岁,但这种事情吧,我也还是知道的。”说话间,也不管池念森越来越尴尬的神色,从他床边站起身,大摇大摆地往门外走去,朝陈栖忆笑了一下。
“当爸了啊。”他坏坏道。
他出去后,小厮关了门,规规矩矩地退到角落。陈栖忆笑着走过来,坐在池念森旁边,一把搂住他的腰。
池念森没什么反应,见他过来,就自然而然地抬起脸。陈栖忆低头吻住他,舌尖灵活地在口腔内穿梭,吮吸着他柔软的嘴唇,炽热的唇瓣相贴着,他一边吻着,一边伸出手扣住池念森的后脑,用力往怀中一抱,简直要把这人融进身体里。
池念森随他挑逗,有时也会回应他,时间一长眼角就带了泪,红红的,失焦般盯着陈栖忆看,伸出双臂回抱他,任由他索取。
一长吻毕,留香的唇不舍分开,连出一根极细极亮的银丝,二人皆是一笑。池念森眯着眼看他,轻轻哼了一声。
“真是我的?”陈栖忆问。
“啊。”池念森点点头,眼见还带着红,看得陈栖忆又忍不住低下头亲他。
“上个月罢。”
池父、池母留下了御史大夫吃完饭,满脸带笑,对这个未来儿婿很是满意。池念森还是吃不下饭,叶先生说这是正常现象,但怎么说也要吃一点。于是池念森不情不愿,被陈大人哄着吃了一点,这才往床上一倒,沉沉睡去。
弹指间就到了中秋,陈栖忆带了盒名贵的月饼来,说这个怀孕的人也能吃。池念森尝了一口,觉得不甜不腻,但很香,忍不住多吃了点,刚把一块放进嘴里,陈栖忆又搂住他,靠在一起与他亲热。
夏天好热,身边人的身体也好热,两个人都红着脸,一直坐在月光下,一直相爱到等月亮都羞了圆脸,躲到了云层背后。
“月饼甜,你也是。”
洗浴后陈栖忆躺在他旁边,轻轻抚着他微微隆起的肚子,夏夜里闲话许多,悠悠私语一直谈到半夜。枕边人青丝拂袖,带着笑看自己,简直要醉下去。
到了深秋,气候渐冷,盛夏的绿叶逐渐发黄掉落,秋风萧瑟,路上行人也稀少,唯有农田里,仍有农民在劳作。
池念森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他撑着身体站在门口,手拿暖炉,抬头望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川坐在她一边,见他面色,不由愤懑道:“你至于这样吗?陈栖忆不就一天不在,你是深宫怨妇吗?伤心得都要哭了。”
“怎么会……”池念森笑着看他,“我又不是在想他。”
陆川很不耐烦地给他剥了个葡萄,往他面前的小盘上一放:“这个凉胃,不能多吃,听到了没?真服了,我陆小少爷没事干,给你来当免费保姆。”
池念森抿了抿嘴,道:“你不想干当然可以走,我不拦你。”
陆泽洋翻了个白眼:“你家好夫婿命令我好生照顾你呢,我怎么敢走!”
池念森不理他了,还是抬头看天。陈栖忆裹着一身黑色毳衣从门外走来,就看见池念森穿着厚衣服,没看见他,仰着脖子慵懒地坐在长椅上,细着一双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陆川拍拍衣服站起身:“好了吧,我的任务到此结束,到时候孩子生出来,别忘记我的好,叫声干爸不过分啊!”
“你才多大?”池念森很是轻蔑,朝他道:“满十八了吗?”
被怀疑年龄的陆川很是生气,瞪了池念森一会儿,最后踩着步子走了,经过陈栖忆还不忘挖苦:“有你好受的了!”
陈栖忆置若罔闻,走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温热的手,朝他笑道:“走,带你看烟花。”
江州城里放起了烟花,为照顾池念森,御史大夫精心挑选了个好位置,把他弄得舒舒服服的。
气氛到了,烟花在黑色夜幕的上空悄然绽放着,绚丽多彩的烟花装饰深夜,发出一片片惊艳的色彩,引发一阵阵惊人的欢呼。
烟花下,陈大人拥着他,池念森也不愿多说什么,提着一盏琉璃灯在手上晃呀晃的,照的他的脸忽明忽暗,笑得越发灿烂。
“喜欢?”
“嗯。”
“我陪你。”
马上就到了临产,请了最好的医生来,没被邀请的叶先生大大有不满的情绪,嘴里叫道:“池公子一直都是我在看的,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专业不对口。”陆川也十分可怜,站在门外冻得瑟瑟发抖,“下辈子叶大夫转行当接生婆吧,我也进不去,没法子。”
二人在门外着急地踱来踱去,天气又冷的刺骨,毛毛细雪飘在厚裘衣上,转而融化,荡漾开一片水渍。两个老实人心中燃烧般的的担心着急,脸上早已被冻得发紫,嘴唇发青。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房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声。
接产婆随之笑着,铃铃的声音朝门外大喊:“恭喜啊,是个男孩!”
“这不废话,”叶大夫忍不住吐槽,“两个男的生的,还能是女的不成?”
陆川:“嘿,我干儿子!”
屋内忙得乱糟糟的,刚出生的小男婴很有几分力气,在那里哇哇乱哭,一被陈栖忆抱在怀里就不哭了,瞪着双大眼睛瞅着他,露出了个天真的笑。
陈栖忆也笑:“叫你什么好呢?”
产婆走来,乐道:“既然是冬日里出生的,就去个冬日的名儿罢。”
“钦意,如何?”
手术过后的池念森状态不错,因为什么都不用干,所以很快就养好了身子,出了月子后就活蹦乱跳,兴致来了就哄着儿子睡觉,无聊了就把儿子往月嫂手里一扔,早跑到哪里玩都不知道了。
他气色好,陈栖忆也高兴,趁着儿子正在睡觉,一把把这人抵在床角,低着头吻他,房内香烟弥漫,红帐落下。
玉手缓勾罗帐,红烛光摇摇欲灭,房内月黑风高,房内二人指尖翻弄。
涎液随着嘴角流下,酝的唇边晶莹发亮,伴着声声**软语,荒唐间,乌丝流水般披了满身,玉簪滑落,晃荡一声掉在地上。
床帐晃动,玉颈生香,咿呀轻言下快意蚀骨蔓延,只勾的人求死不得,欲罢不能。
陶瓷般的脸庞覆了一层酡红,嘴中呵气,一双凤眼水波晃荡,瞧着心底之人。
媚色**未散场,清光摇晃惊海棠。
哈哈,这章是为了弥补我双休两天玩的超爽没更新的过错。
这章和主线剧情没一点关系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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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甜饼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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