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左幼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林端第二天好早就回了房,并且把昨天的补上了。左幼浑身没有能看的地方了,只得再去洗个澡。
在找工作这件事上,左幼知道林端在作梗,林端也知道左幼知道他做了什么,但他们两个人都没说。
林端是觉得没必要说,他就是要让她知道,她不能违备他。左幼不说是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用,不如自己想办法。
她的办法就是放弃了那些知名公司,把预期降低,开始留意一些小公司甚至是一些小作坊式。林端的手伸得再长,也不可能同全云市只要跟设计沾边的公司都打好招呼。
比如珊珊楼下底商的刻字小作坊,招聘上写着:招会熟练使用电脑,会制图,有经验者,月薪3500,上保险有提成。
像这样的小商户,哪里会认得林端是谁。当然左幼觉得还不到去做这种工作的程度,还是有很多小公司可以选择的。
本着这种心态,左幼没用两天就找到了工作。一家名为美云的设计公司,全部员工加起来才十几个人,专门做民居与商业性质装修的小公司。
去到公司的第一天,左幼就被走廊上一副设计图吸引了。同事见她停驻不前,跟她解释了起来:“这是严顺阁老师家里的书房,严老师你知道吧?”
严顺阁,著名作家,书法家,文学家。左幼当然知道,严老师的新家就是她给做的设计,她之所以在这副图片前停下,是因为这是她的作品。
同事还在说着:“严老师这套房子的装修上过一时代杂志的,是行业里学习的对象,咱们的卫生间,就是照着这套房子的卫生间做的,当然只是临摹了下外表,真按那个装怕是太费钱。”
左幼自然地开口道:“怎么会,那个卫生间用材十分大众,并不贵的。”
同事看她的眼神变了,阴阳怪气地:“是吗,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后来,左幼听到这位同事跟别人说起她来:“最讨厌这种装逼的,变相的炫,好像什么在她们眼里都跟白给的似的,像是一副吃过见过的样子。还不是天天搭地铁上班,连个代步车都没有。“
左幼最不擅长与人争执,她听到后,转身离开。这也是个教训,她现在只是个普普通通打工仔,言行还是要注意点的好,不能什么都脱口而出。
当林端面临左幼第三天比他回来还晚的情况,他终于暴发了。
直接质问她:“你是成心跟我对着干是吧,明知道我的态度了,却还是找了现在这个破工作。看你干的都是些什么活,还加班加点,家里一点都顾不上。”
他急左幼不急,解释着:“家里有李婶,根本不需要我做什么,以前在你公司也是有加班的时候的。”
林端最恨她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会为他笑为他哭,也会任性撒娇,而现在的左幼,像是个合租人。
只有晚上在床上,林端才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而这变化都是他给的,由他操控的。林端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他在心里给自己定了个时间,三个月,三个月后,他就不要再这么隐忍,这么委屈自己了。
而对于左幼天天晚归的事,林端现在就不要再忍了。
他言简意骇:“辞了。”
左幼筷子一顿:“我跟公司说说,以后尽量不加班。”
“左幼,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再说一遍,辞,了。”
“你有本事就插手进来,我不辞。”说着左幼放下筷子,转身上了楼。
狠话好放,晚上左幼就付出了代价。林端折腾她到很晚,最后虽然求了饶,却咬死辞职的事不撒嘴,气得林端拍了她一巴掌:“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拧呢。”
第二天,左幼长衣长裤,在这个炎炎夏日去了公司。公司有好事者,话里话外打探着,左幼一概不理。对左幼来说,同事都是过客,她要的是个能出来,不被圈在别墅、林氏的地方。
可下午的时候,经理把她叫了进去,给了她一个辞退通知。她拿着这张纸问:“是有人找您了吗?”
经理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左幼也点头:“那我明白了。”
经理叹口气:“我也没办法,咱庙小装不下您这尊大佛。”
左幼出来的时候,是经理亲自送出来的,其他员工们见状一下子安静了,却不妨碍一个个竖着耳朵听。
只听他们经理说:“左老师,以后有空常来坐坐,很高兴能有跟您学习的机会。”
听针落地,比刚才更静了,大家互相对着眼神,都是满脸惊讶,这是个什么情况?!
待左幼走后,这群人坐不住了,纷纷向经理询问。经理指着墙上的画:“知道这是谁设计的吗?就刚才走出去那位。”
左幼出了公司门,坐在了花坛子上,她从来没关心过林端派过来跟着她的人,这会儿却忽然想看一看。
有了这份心后,其实也挺好找的。黑色的轿车停的地方挺突兀的,左幼从小眼神好,看到了辛煜文。她站起来走过去,辛煜文见状,把车窗全部降了下来。
左幼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拉了车门坐了进去,恹恹地说:“懒得自己回去了,你送我吧。”辛煜文没说话,直接发动了车子。
看她抱着个盒子,辛煜文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被辞了。他不关心左幼与林端的事,作为林端身边身份最特殊的人,辛煜文深知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林端与左幼都不再只是他的少年玩伴,而是老板的家事。
“你现在天天就干这个?专门盯着我?”
辛煜文开着车目不斜视:“不只我还有别人,今天我当值。”
左幼又问:“他给他们开多少工资?”
辛煜文:“不知道,问这个干什么?”
左幼:“没什么,就是想着如果我能让他相信我不会再跑,他不再派人盯着,能不能把省下的钱给我。阿文,挣钱真的太不易了。”
辛煜文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你又不是没钱,当初他给你开的工资也不低。”
“可都在他手里扣着呢。”
“你不需要花钱,品泊园里什么都有。”
“也是,是我误会了,一直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女朋友,其实只是个被包|养的小玩意儿。”
辛煜文皱眉:“我不是这意思,你不要故意歪曲。你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他的命。阿幼,别闹了,跟林端好好的吧,对你对大家都好。”
左幼不说话了,辛煜文觉得她可能听了进去,接着劝道:“右端现在有你弟弟在,林总从来没有放弃它。天下的项目那么多,就一个没给你做,并不能说明他不在乎你。”
左幼心里别扭,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林端把她看上的项目给了宋一馨,她吃醋才跟林端闹的。算了,就让他们这么以为吧,因为真相远远比这个更不堪。
“可能你说得有道理吧,也许是我钻牛角尖了。”左幼说着违心的话,车子一路驶回了品泊园。快到的时候,左幼问:“他在家吗?”
“在。”
想想也是,来看自己的成果,看她怎么灰溜溜地被人赶了回来。
辛煜文驾着车驶进院子,左幼眼尖地看到林端站在窗前,她移开眼,快速地在座椅下方抹了把灰,然后不着痕迹地摸了下自己的脸。
做好这些,她转头对辛煜文说:“阿文,今天谢谢你,我心情开阔了不少。”
辛煜文说着:“不用谢,我盼着你们好。”一边把车停好。车子停下,他一扭头,对着左幼说:“你脸上有东西。”
左幼:“哪里?帮我指一下。”辛煜文没多想,抬手给她指位置,不想,左幼做了个前倾的动作,他的手指一下子碰到了她的脸,他马上把手移开了。
左幼倒是一副正常的样子,拿手抹着他指的地方:“是这里吗?”说着几下就抹干净了,心里在说:阿文,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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