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先放开我……”徐恩赐推他,薛承虽虚拢着她,看起来没有用力,但手臂却如铁钳难以撼动分毫。
耳廓湿黏,酥麻的电流逃蹿至颅脑和四肢百骸,她极少和异性有亲密接触,最多的也就是薛承,每一次靠近他,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从内到外泛起异样,变得虚软轻浮,好似成了一朵绵柔的云,柔柔的、晃晃悠悠地漂荡在半空。
薛承身躯僵硬,肌肉紧绷,他梦中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如今身临其中,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吃掉她,吃掉她……
在这张办公桌上,梦中的她被摆出无数种旖旎诱人的姿势,任他予取予求。
她在哀哀低泣,她在痉挛颤抖,她抱着他说好爱他、永远爱他一个人。
好想,好想……把梦中变成现实……
门遽然被敲响,闷闷的敲击声此刻却宛如霹雳惊雷,在静谧的办公室中轰然炸开。
徐恩赐惊惧万分,用力推搡,薛承依依不舍地向后退了一步,徐恩赐跳下来办公桌,低头手脚慌乱地整理卷起来的鱼尾裙边。
“进来。”**被打断,薛承的声音中充斥着浓浓不悦,沙哑得惊人。
食堂的师傅进来,依照薛承的吩咐,送来两份饭菜,放下后他一言不发,低着头快速离开。
送饭师傅瞥见薛总办公室平白无故多出个貌美女子,脸颊漾着酡红,眼眸水光潋滟,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师傅一下子意识到刚才打搅了薛总的好事,他自然屏息凝气,快步离去,不然指定吃不了兜着走。
徐恩赐心跳还快得不行,她背靠着薛承站,眼睛垂下看着暗色地板。
“过来吃饭。”薛承已经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白衬衫的领口解开两个扣子,袖口也解开半挽上去,气质从一丝不苟的规矩到洒脱不羁的散漫。他太燥热了,只能脱掉外套散散火。
徐恩赐还杵在那不动。
薛承走过来,手掌一掐能将她纤细的手臂整个圈住,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到办公椅前,推在上面坐下。
徐恩赐坐在上面,椅面还残存着温热的余温,她面红耳赤,不敢看薛承。
薛承把饭菜摆开,筷子递到她手里:“吃吧。”
徐恩赐握着筷子,眼神飞快地瞥向他,领口松散敞开,露出瓷白细腻的皮肤,喉结和锁骨的线条清晰流畅,活脱脱的美型撕漫男,他真好看啊,徐恩赐欣赏着男色默默想。
“光看我就能饱了?”薛承用筷子尾部戳戳她的脸颊,闲闲开口。
徐恩赐回神,偷看被抓心虚不已,她嘴硬:“没看。”
“看就看了,害羞什么?”薛承继续诱惑:“到了休息室,可以给你摸。”
“谁要摸!”徐恩赐气鼓鼓扭头。
“吃饭。”薛承轻笑,把饭菜往她面前推了推。
徐恩赐从不跟吃饭置气,她看了眼饭菜,果然是食堂专门根据薛承口味做的,异常清淡,一眼过去毫无食欲。
但又不能浪费粮食,她开始吃起来,尝进嘴里,才能体会到食材的新鲜度,味道虽清淡却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可口,她一口接着一口全吃光了。
办公椅给徐恩赐坐着,薛承不愿离她太远,没去坐稍远处的真皮沙发,他站着吃饭,动作慢条斯理,但速度却比她快不少。徐恩赐小时候吃饭总是家长追着喂或者边看电视边吃,一顿饭总能拖拖拉拉吃很久,长大之后也没改掉进食速度,她吃完时薛承早已结束用餐。
秉承着最后吃完的人收拾的原则,徐恩赐将一次性饭盒和餐具拿去丢掉。
薛承踱步,站在落地窗前,极目远眺,蓝天、白云、柏油路、绿化带以及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共同构建出寸土寸金的钢铁森林。他们每个人都是这片森林里生存繁衍的动物,他是鹰隼,徐恩赐是兔子。
徐恩赐站在桌前,望着他的背影,高瘦挺拔的身姿,优越出众的身材比例,清俊冷感的气质,如同雨后清晨的树林中第一口空气,清凌凌、凉飕飕,沁人心脾。
他的后脑勺好像安装了眼睛,背着她也能感受到视线:“又在偷看我?”
徐恩赐诧异:“这你都知道?”
“玻璃会反光。”薛承轻笑:“笨。”他抬手点了点旁边的玻璃。
徐恩赐从那处看见了自己,明明穿着优雅的职业装,可看起来还是有些呆呆的。
薛承转身,将眼镜摘下来扔在桌子上,往另一侧的门走去,“过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徐恩赐脚步沉重,艰难地挪步过去。
里面是休息室,更衣室以及浴室,方便他午休和偶尔留宿。
徐恩赐进去后,薛承在刷牙,清新的牙膏香气弥漫开,他洗漱完后,朝休息室走,徐恩赐看到洗手台还有一套新的牙刷牙杯。
可恶,居然连这都准备好了,绝对不是一时兴起让她午休过来,好阴险哦。
徐恩赐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简单地清洗一番。
她进入休息室,薛承已经躺倒在床,徐恩赐还站在那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休息室虽已拉上窗帘,但毕竟是正午时分,强烈的太阳光线还是未能全部隔绝,室内半明半暗,减轻了她的紧张感。
薛承注视她,清冽的眼神直直打量她,:“别磨蹭。”
徐恩赐眼一闭,心一横,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往床上直愣愣一躺,闭眼自我催眠:“快休息吧。”
薛承一条胳膊从她脖子下穿过,另一条搭在她的腰肢上,他侧卧着,认真而贪婪地望着她。
柔和白净的鹅蛋小脸,鼻子秀挺精致,浓密的眼睫,殷红的唇瓣,唇珠如花瓣上的雨露,和初中时的脸蛋相差无几,满脸的胶原蛋白,无辜清澈的眼神削减她的年龄感,她好似还是当初那个笨蛋美人,时光好似在她身上定格了,依然和镌刻在他脑海深处的模样如出一辙。
“这么多年你有想过我吗?”薛承轻声发问。
徐恩赐轻颤的眼皮缓缓睁开,对上他的眸子,她摇头。
越是秉性纯真,越是伤人残忍,薛承眼神有片刻伤神,他本该知道是这个答案的,她怎么会想起他呢,她会轻易喜欢上别人,也会分开后就将人忘了个一干二净。
为什么看见他难过,自己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徐恩赐想不通。
薛承很在乎这件事吗?她的思念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她难道不是一个他生命中可有可无的过客?
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于薛承而言,就是一件童年时没有得到的玩具。她也有过这样的玩具,长大之后自己买来送给自己,却发现已经不喜欢了,它成为执念的时候是美好的,可一旦拥有了,只会觉得索然无味。
徐恩赐迟疑开口:“其实,我也想过你啦,就是有人追我的时候。”
薛承唇角的浮现散漫的笑意,他道:“也好,能让你找不到满意的男朋友,也算大功一件。”
徐恩赐:“你呢?你会突然想起我吗?”
“我?”薛承思绪拉远,自己当然想她,深入骨髓地想,无奈而绝望地想,尤其是自渎时,如果不想着她,他甚至难以释放。那一刹那是他最爱她的时候,最恨她的时候,最思念她的时候,最想和她一起去死的时候。
薛承目光灼灼:“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为什么?”徐恩赐脸热起来,她拉起薄薄的空调被,遮住半张脸:“你不说就算了。”
薛承直接拉着薄被往下一扯,捏着她的后颈,唇不由分说地贴过来,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咬一下。
徐恩赐吃痛地闷哼。
“叫你拒绝我。”薛承清清冷冷地说:“我早提醒过你,不要总是反抗我,忤逆我。如果你刚刚按照我说的话,你会获得一个轻柔的吻和一个回答。可现在,你什么都得不到。”
徐恩赐顿时火冒三丈,当生气的情绪超过恐惧的情绪,她就会胆大包天地报复回去。
徐恩赐的脑袋飞快撞过去,嘴巴猛地磕到他的嘴巴上,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薄唇。
用力过猛,两败俱伤,她自己的嘴唇也很痛。
薛承瞬间被点燃,伸手掐着她的脖子,轻微用力,徐恩赐大张着嘴急促呼吸,薛承俯身,唇压上去,舌头探进去。
完全被桎梏,连呼吸都被剥夺,濒死感让她升腾起异样的感觉,身体中好像有一团火焰在游弋,将她浑身点燃。
他的吻特别涩情,特别蛮横,一点都没有清风霁月的神性,他沦为被**完全支配的原始动物。
涎液顺着嘴角流下来,顺着脖颈滑落,滴在枕头上。他这么干净整洁的一个人,每次亲吻都会弄得肮脏下.流。
徐恩赐抓着薛承手臂的手渐渐瘫软,无力地滑落,在徐恩赐几近昏死过去的时候,薛承松开了箍着她脖子的手。
徐恩赐脸上湿漉漉的,她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流了很多眼泪。
她觉得自己是个被随意丢弃的玩偶,有一种不能自主的悲戚感。她生气地捶打他:“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分不清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喜欢啊。”薛承轻柔地给她擦去眼泪,她的唇红肿起来,楚楚可怜,惹人犯罪,他强忍住没有继续。
徐恩赐:“你到底是喜欢亲我,还是喜欢我?”
“都喜欢啊。”薛承说。
“算了,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不算数的。”
“谁说的?”薛承突然紧张,燥郁不堪:“告诉我,还有谁在床上跟你说过这种话?”
“不告诉你。”徐恩赐故意道。
薛承把她死死地拥在怀里,他快要疯掉,明明不相信徐恩赐会有男友,可哪怕万分之一的概率就足以让他理智全无,彻底疯掉。
徐恩赐被勒痛,低低叫唤:“你放开我,放开,好痛……”
他的头蹭着她的脖子,痛苦得不能自已,他甚至开始发抖。
徐恩赐抚摸着薛承的后背,试图安抚他的焦躁:“没有,没有人,只有你一个。刚才那句话是我在小说里看到的。”
薛承癫狂的情绪渐渐平静,拥抱的力道松懈下来,他趴在她的胸口处,闭着眼睛。
徐恩赐的脖子湿湿热热的,上面有他留下的水渍,她摸了一下送进嘴里,是微咸的。
徐恩赐低头看他,他的睫毛上残存湿润的痕迹,他刚才哭了?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或许,刚才他的话,也是有几分真情实意的。
“长大之后也可以哭的,我不会把刚才的事告诉任何人。”徐恩赐轻轻地说。
薛承嘴角抽搐:“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
“嗯嗯。”徐恩赐点头,郑重地说:“你刚才没哭。”
下一秒,薛承抬手捂住了徐恩赐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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