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养的,吓死我了!”
他抹了把头上的汗,这才重新系好裤带,拿了钥匙又匆匆回到后屋,伴随着哐啷一声,那破旧的木门被推开,张万彻底瘫软在地。
只见那铁栏后早已空无一人,阳光透过屋顶破烂的大洞照射进来,让原本黑暗的小屋里有了亮光。
张万只觉头重脚轻,一双手脚软得不成样子,
“这。。。。。。这可怎么办。。。。。。”
自己看守不利,若是被人知道了,这条老命怕是保不住了,电光火石间,他那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反正也是死,不如就此跑路。
想到此处,张万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快速回到前屋,蹲在墙边,待摸索到第七块砖石时,他一用力,便将那块砖取了下来。
原来那是一块活砖,是他专门用来藏钱的地方。
拿下砖石,张万将里面的盒子取出,他小心地将打开盖子,登时便傻了眼,这整整一盒子的银钱此时都已变成了石头。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哆嗦着嘴唇说道,
“不可能。。。。。。怎么。。。。。。我的钱呢。。。。。。”
他一块块翻看着石头,直到将里面翻了个空,却也未找到一个铜板,张万一把扔掉手中的空盒,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那些鼻涕眼泪先一齐流了出来,随后他竟像个妇人一般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道,
“是哪个挨千刀的偷了我的银子,你这生孩子没□□儿的货,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还我银子,还我银子,你这天杀的土匪强盗。。。。。。”
“是哪个吃屎喝尿的畜生干的好事,我张万跟你拼命。。。。。。”
嚎哭了一阵,张万便似失了神一般的坐着,他木着脸,浑浊的老眼像死鱼一般,许久才喃喃的说道,
“死吧死吧,我他妈也活够了,这世道。。。。。。不活人啊,死了倒也享福了。。。。。。”
说着,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话说那老妇跟儿子在苏州城周边转悠了几天,又搜罗了不少女子,待将那马车塞得快坐不下人时,老妇这才吩咐方脸大汉赶着车进了城来。
待谨慎的饶了半天路,这才又朝着那条小巷驶去。
老妇暗暗盘算着,若是这次成了,少说也够大吃大喝个几年,若是省吃俭用些,再加上先前的积蓄,怕是她这辈子便不用愁了,她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但那干瘪褶皱的嘴角却是仍止不住的向上扬起。
只是待走到巷子的尽头,才发现小院却是落了道铜锁,她皱着眉喃喃道,
“不应该啊。。。。。。”
“娘?”
那老妇却是未理,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拍着木门叫道,
“张爷?张爷。。。。。。”
只是叫了半天,里面仍是毫无动静,先前从未出过这种状况,每次来,张爷都会守在这里。
她定了定神,心想也许他有事出去了,但心中仍觉不踏实,做她这行,小心驶得万年船,便对着方脸大汉说道,
“咱们先出城去,待明日再来。”
“娘,不如咱们先在此等候片刻,没准。。。。。。”
话还未说完,便被老妇厉声打断,
“别废话,快走!”
方脸老汉见他娘已耷拉下脸,便不敢再多说一句,待老妇又上了车来,便驾着马车往回走,只是才调转了车头,便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两个官差。
那老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片,只听得一个官差说道,
“倒是叫我们好等,走吧二位!”
“官爷,不知找我们何事,老婆子我可是老实的庄稼人,冤枉啊,实在是冤枉啊。。。。。。”
说着就要哭天抢地起来,却被刚才那个官差蛮横的打断,
“冤不冤枉,回去与县官老爷说去,咱们只管听令行事!”
“若不想受皮肉之苦,那就老实些!”
林府中,林越的院落已乱成一团,王五则一脸慌乱的跑到二公子的院落禀报事宜。
这林二公子单名一个进字,是个庶出,因其生母是个丫鬟,故在府里一直不被掌门重视。
但自从嫡子林越被残害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后,林振山这才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林进身上。
现掌门不在府中,林进便是这府里最大的主子,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王五自然要寻他主事。
待跟着丫鬟进了门来,王五才看到了他的衣袍,便慌乱的跪趴在地上哆嗦着说道,
“二。。。。。。二公子。。。。。。不。。。。。。不好了,大。。。。。。大公子。。。。。。不见了。。。。。。”
闻言,林进心中暗笑,这祸害早该遭报应了。
他名义上虽也是主子,但与林越却是比不了,因林振山的偏爱,林越自小便嚣张跋扈,更是将他这个庶子不放在眼中,整日将丫鬟的儿子挂在嘴边,全然将他看作下人一般。
林进自是与他积怨已久,直恨没能亲手了结了他。
虽这般想着,但面上却是不显,他依旧稳稳地坐在主位上,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
“急什么?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闻言,王五的头上却是冒出冷汗来,若是二公子不着人全力搜查,待掌门回来仍不见人,那他这条小命可就难保了,他不由得说道,
“那。。。。。。”
林进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又道,
“吩咐下去,不必找了,找回来也是祸害,他都成了那副德行还不消停,真当我不知他做的那些丑事?!”
“可。。。。。。”
林进瞥向王五,眼中暗含着警告,
“你要知道,现在谁才是林家真正的主子!”
王五低垂着头,不敢反驳,
“是,二公子!”
“这才对,你明日便过来我这边当差,我爹问起我自会保你!”
王五这等人精怎能不明白林进的意思,他当即磕头说道,
“能得二公子看中,是王五的福分,日后定当为二公子出生入死,以效犬马之劳!”
路南枝与古离连夜出了苏州城,待行至一偏僻破屋处,古离才将身上背的那个木箱放了下来,他嫌脏似的拍了拍衣服,对着那木箱道,
“恶人自有天收。”
说完,便与路南枝又踏上去临安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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