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
“西陵。”
“感觉……是不是……是个坟堆?”小隼不知道为什么茉奇雅要突然跟她讲中州官话。
她中州官话勉勉强强能听懂,但必须在脑海里翻译一遍,一旦说话人语速有点快,她就不能理解那句话的意思。
“就是个……”茉奇雅急急忙忙地叫她从前边的小道下去。
茉奇雅奇怪的中州表姐揪着茉奇雅,“那是皇家陵寝,你要去干什么?”
茉奇雅很倔强地和她表姐对视,一言不发。
见状,小隼毅然决然地把驾车的缰绳递给茉奇雅,怯生生地说,“给。”
“啊?”云菩诧异了。
她有一段时间没再碰上过这样的臣属。
驾车倒不难,平时大家一起出去玩也是轮流驾车的。
但她不认识去西陵的路。
“你要拉着这一车人和这一车行李去坟包?”娜娜掀开帘子,她也从车里钻出来。“我们要不先去你买的小院子里把东西卸了?”
“你说得对。”茉奇雅喃喃道。“你们直接过去好了,我去找她。”
随后,她跳下马车,落地时足尖点地,轻盈打了个转,提腿踏上马镫,转身上马,反手拽过小松花系在马车旁的缰绳。
但她的干脆利索到此为止。
只要是太后娘娘的事,她就会办的特别拖泥带水。
娜娜也不知道茉奇雅是真的不认路,还是不想一个人出去找太后娘娘——她觉得茉奇雅说那个地名可能是太后娘娘亲人的坟墓,兴许太后娘娘是去那里哭诉,就像外婆过世后阿娘在外婆的骨殖罐里种了一棵三角梅,在阿娘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时,阿娘会用额头抵着三角梅的枝桠,对着那株花喃喃自语。
茉奇雅叫不知道到底叫什么大概是叫纪鸯的女孩子下来和她一起去。
纪鸯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去陵寝?”
“我要去找我母亲。”
“你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我就是知道。”云菩说,“但我不认识路,能不能带我过去?”
纪鸯是一个很讨厌的女孩,她不管何时何地,何年何月,何情何景,都是吃软不吃硬。
这导致她有时晚上会坐下来生闷气,思考自己堂堂一代君王,凭什么还得跟纪鸯说软乎话,甚至有好几次,她都想把纪鸯的狗头挂在家门口。
但她很多时候不得不膝盖软下来,毕竟有需要用到纪鸯的地方,纪鸯这种人又和珠珠一样,典型的办事速度取决于她低头的幅度,她认为她与纪鸯和珠珠是君臣关系,可纪鸯觉得她是大表姐而珠珠觉得她是同样会视线乱瞄畏畏缩缩的同伴,不接翎子,就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是求人办事了。
“求求你了。”她央求道。
纪鸯咬着唇,权衡片刻,觉得云菩可怜,还是不落忍,“行吧。”
莫名其妙白跑一趟就跑一趟算了。
她扶着车辕,觉得马车跑的不算快,学云菩的样子,从车上往下一蹦,滚了三圈,摔了个结结实实,绊倒了另一个姑娘的驴,两人一驴摔成一团。
“忽兰。”云菩勒马,“正好,你帮她看看。”
郑珏抱着小毛驴的脖子安抚着,“您说什么?”
茉奇雅就是一个无情的女人,“你不是大夫么。”
“您抬举了,我可不是游方郎中。”她徐徐说道,“失陪了,我需要先看看我自己有没有受伤。”
灰头土脸又带着伤的表姐爬起来,左手臂不自然地扭曲着,衣袖上还有血,估计把手臂摔断了。
表姐毕竟不是从军的将领,疼的满头是汗,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沿着脸颊滑落。
云菩深吸一口气,不得不又下马,但以她的标准来说这算小伤。
她想关怀,却又只能干瘪地说着废话,“怎么样?痛不痛呀?”
#
竹庭提着短刃,迷茫地走在石子路上。
似乎今天是一个黄道吉日,她听见喜乐的丝竹声,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她脑子里很乱。
小芍如果没被供奉在陆氏的祠堂里,那小芍被埋在哪里?
她迷迷糊糊间发现不远处的牌匾下站着人,想过去问问,谁知刚迈步,那人却吓得啊一声,落荒而逃。
她不解地站在那里。
忽然她觉得脚上有些湿湿的感觉,还以为下雨了,一低头,却发现裙摆和绣鞋上一片血色。
她循着血滴下来的方向,发现是右手拎着的人头。
她把人头提到面前,努力思考着这是谁。
周围的喧嚣忽然散去。
她转过身,原来是她挡住了送亲的路。
浩浩荡荡的仆从高举着孔府与回避的牌子,后面跟着的是八十八担嫁妆,根本望不见尽头。
她看着喜轿,忽然想起孔氏的女孩时常进宫讲学,或许孔氏女知道小芍被埋葬在何方。
她必须亲眼确认,小芍没有被埋葬在那个害死她的家族,也没有和害死她的凶手合葬,在地下百年好合。
于是竹庭提起人头,朝着喜轿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仆人敢拦住她。
她用短刃挑起喜轿的帘子,“你知道……”
一时间她愕然。
新娘是睡着的,还被捆了起来,轿子里没有贴身侍女,只有四个身强力壮的嬷嬷。
只是嬷嬷也害怕刀,也害怕别人的脑袋。
“我有话要问她。”生病后她变懒了,压根不想思考,既然这些人害怕人头,她便拿着人头,给那些嬷嬷看。“把她叫醒。”
“小姐,不,太太,啊不,夫人……”有个嬷嬷吓得跪在地上,不住地叩头,“小的们只是……”
她打断了嬷嬷们的话,“叫她起来!”
嬷嬷们似乎脑子比她更有问题,就知道磕头,却不肯办她需要做的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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