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荆南听着这段空白的录音，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毫不意外。
他皱着眉头将电脑给关了，随后重新看了看桌子上的档案。
姓名：凌岐
年龄：35周岁（死于2013年）
住址：临海市福田区将星府11号楼三单元二楼
性格：为人和善，与邻居关系融洽。
……
与嫌疑人关系：至交好友
傅荆南垂眸看着后面的档案，用笔帽在“至交好友”四个字上圈了个圈。
……
曲墨在手机挂了之后，整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厨房里的饭也没有在管。
他垂眼盯着地板，思绪一直在翻飞。
凌叔叔……凌岐……
为什么？
他不是爸爸最好的朋友吗？既然没有死，为什么不出来替他爸爸作证。
曲墨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他想不明白，他想不明白。
凌岐没有死的话，那他当年看到的尸体是什么？最后甚至都火化了。
他逃逸了？
可爸爸真的杀了他吗？
曲墨觉得很痛苦，他整个人缩在沙发上，手脚并用地将自己包起来。
眼角泛红，情绪宛若波荡的水，无法停息。
他高一的时候，傅荆南让他看过案发现场的一些图片，但规避了他爸爸的身影。
只是血迹，和……凌岐的衣服。
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曲墨真的要妥协了，是的，他爸爸确实杀了人。
可是傅荆南这么多年根本就不让他探视爸爸，也不让他打听之后的任何消息。
这让他怎么……怎么相信啊？
曲墨甚至没能见到曲成霆入狱后一眼，至此十年，他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儿。
爸爸仅仅只陪了他7年。
房间里很安静，曲墨也没有哭，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是一个高中生，除了去跟警方提供信息，再没有别的办法。
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了。
嗡嗡嗡——
曲墨垂眸看了一眼手机，睫毛在脸上投出一小片阴影，在意识到是forever软件发出的声音之后。
先是闷闷地反应了一会，眼睛里还盛着水光，一副小猫样。
还是没人要的那种。
不过曲墨的反射弧也没有太长，在脱离了方才的情绪影响之后，就立马反应过来了。
一下子伸手把手机给捞回来了。
曲墨根本就没怎么看forever，直接点开之后，就拿在手掌上。
用力拍了拍。
“出来呀？”
他情绪是真的不好，就连声音都带着点焦躁感。
“你答应过我要帮我的。”
曲墨想起来了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妖精”，虽然对方不承认，但他认识自己爸爸。
那肯定有办法的！
曲墨见还没有反应后，蹙了蹙眉，有些疑心自己的手机坏了。
他不清楚道渝从手机里出来的契机是什么，或者说是有什么特别的条件。
曲墨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敲一敲手机。
“你出来啊……”
“道——”
曲墨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面前的光没有了，黑漆马虎的。
身上笼着个人。
刚想开口，下一秒就直接被单手捞起来了，随后被放到了地上，站稳。
“……”
“你又换衣服了？”
曲墨看到对方又换回了那身玄色古服，呐呐地开口问了下。
并且除了衣服之外，对方的头发……
好像又长了。
曲墨个子没有他高，所以能看到对方肩膀垂下来的发丝，无意识地伸手碰了一下。
随后快速收回，当作没发生，然后义正词严地说：
“啊，那个，我想问问你我爸爸的事。”
道渝不动声色地看着曲墨，随后把对方手里的手机给抽走了，扔到了沙发上。
曲墨没怎么在意，就没管手机，任由对方抽走了，但他还是很认真地解释：
“啊，是这样。我不是要故意打扰你的，我就是想问问你到底和我爸爸是怎么认识的……还有我看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语气前半段其实有点磕巴，情绪还没调整回来。
“我想见我爸爸。”
“我今天接的那个电话，他是、他是……”
曲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事情远非几句话能够说清的，越说越乱。
道渝低头看着这小孩嘴里说得乱七八糟的话，嘴巴一张一合的。
又是凌岐又是他爸的，实在令人烦躁。
“你先吃饭。”
曲墨一下子给绷不住了，直接就说：“现在是吃饭的时候吗，这个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
“先吃饭。”
曲墨还想反抗两下，但是却被对方施了什么“术法”之类得一样，浑身动不了。
“你把我放开！”
这种话显然没什么用，因为对方已经拖着一身玄衣往客厅那边走了，显然是在观摩厨房里的“食物”。
曲墨看向那边，本来是向好好地跟这个寄居在他爸造的软件里的“妖精”理论一番的，但是在看到对方的背影之后。
又莫名闭上了嘴，静静地看了对方一会。
表情有些微妙。
嗡嗡——
手机又震动了下，曲墨反正也暂时挣不开，只好随意地扫了一眼身后。
随后一下子顿住了，脸上露出疑惑的情绪。
原因无他，主要是因为forever屏幕上还有个正在摇头晃脑的小人，似乎压根就没有停止。
“……”
曲墨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眼神，随后盯着在厨房里到处摸索的长发美男。
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从来就不够用。
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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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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