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未观察到的?

“他到底是谁?”

林致心蹲在林沅汐的身边,问她。

林沅汐扑在夜十五的身上,能够摸到他胸口都是伤口,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惨状?

“他……”

他到底是谁呀?

林沅汐情急之下,手抓紧了夜十五的衣边,“与我相识的旧人。”

是,就是与我相识的旧人。

林沅汐不算撒谎,只不过这个旧人认不出来自己罢了。

她要救夜十五!因为她就是选定了,要观察他!

夜十五震惊地看着她!旧人?曾经的一方手帕,开门之恩,念念不忘了八年的人,原来没有忘记过自己?!

“旧人?!你怎么会有他这种旧人!”

林致心肃声问。

“我,”林沅汐犹豫,道,“与他认识很久了,现在……他是来找我的。”

她在撒谎,但情急之下真的顾不到什么了!她不知道这句话会对将来有什么影响。

不能时时刻刻都护住自己的心念,不能时时刻刻都掌控自己的人生,只有观察,没有掌控。

“你们都下去!”

林致心站起来,吩咐道。

众人听从命令离开,但是院门之处走过来一个人,是将军。

他听到了女儿说这是旧人,女儿竟然有这种闯人府邸、杀人之妾的旧人!难道是女儿……他没有走过去,只是在外面听着。

“妹妹!”林守疆着急了,还握紧着手里的剑,但剑刃上有大哥手心的血。

大哥竟然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接刃受伤了!他越想越气,更气妹妹竟敢护着这个人!

“你跟他是旧人,我怎么不知道!他分明就是个刺客!你不要心软护着他了,让我杀了他!”

“就是旧人!二哥,放了他吧,好不好?”

林沅汐护着夜十五,望着二哥的声音方向,漆黑的眼里始终都黑,无论看哪里都是一样。

但她说话时就想对着人,这样看起来就像一个正常人了。

“你跟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致心背对着院门,看着蹲坐在地上,拼命要护着黑衣刺客的妹妹。

让妹妹如此上心的人,还从没有过呢。她从未这样护着过谁,一个外人,不是心上人还能是什么?

可她如今接了圣旨,不日之后就是皇后,如若传出了什么谣言……恐怕是灭门之灾。

皇帝是个疯子。

他要兵权,手段绝对不止娶一个人,他要的是自家的妹妹!

“我,小时候。”

林沅汐随意编着一个借口,心里紧张,现在的每一步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原来在投入局中的时候,难以保持心念的稳定,只能凭着头脑里面的身体情绪作祟了。

可她既然察觉到了,便要稳住心神。

“你跟他,”林致心犹豫,还是问,“是否私定终身?”

“私定终身?!”林沅汐诧异。

林致心沉冷开口:“你今天如此护着他,府内的杂人众多,恐怕皇帝也会这般猜想。”

“不是啊?”

林沅汐望着大哥声音的方向,“我跟他只是认识,不是什么私定终身的关系啊!”

“恐怕谣言一起,你难以解释。”

“我,我只是有些话想要问他!”

林沅汐低头,看着夜十五,眼前一片黑,“我,我就是想要救下他。”

“汐儿,”大哥少有的这样叫她,着急问,“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林沅汐扯紧了自己的衣角,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说。

编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好呢?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出来!

“妹妹!”林守疆再次拿剑指着黑衣刺客,“你哪只眼睛看上他了?像这样的人,能比皇帝还!”

“守疆!你给我闭嘴!”林致心吼。

“我!大哥,我就是搞不懂了?妹妹为什么要这么护着这个人!”

“你不会说话,就把我的嘴给我闭牢了!”林致心生气骂他。

“我!我也是为妹妹着想啊!”

“你给我离开这里,别在这里添乱!”

“我?大哥!你竟然说我是在添乱?!!”

“……”林致心没说话。

“好啊,就你是她的哥哥是吧!我走!”

林守疆把手里的剑扔在了地上,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院门边的父亲。

林沅汐开口:“大哥,二哥……我真的没有,我跟他不是那样的!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他受伤了,能不能赶紧找人给他治伤啊!”

夜十五从地上撑着起身,推开了护着自己的林沅汐,力气不重。

他不想让谣言起,不想让林沅汐为了自己左右为难,“我和你从未认识过。”

他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强忍着身上无数伤口的撕扯,冷漠的道:“将军府的大小姐,我一个进入府里偷窃的贼,高攀不上。”

“你是贼?!!”二哥震惊,愤怒质问。

“是大小姐为人善良,想要救我一个贼,说了谎。”夜十五极力撇清关系。

“沅汐,是这样吗?”林致心有些猜疑,问。

林沅汐在黑暗里站稳,感觉是谁扶着自己?应该是大哥,她闻到了舒服的木香。

“我,”她受不了了,干脆直说,“大哥!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吧?我就要离开府了,这件事能不能听我的?!”

“沅汐……”林致心心软了。

“我真的想救他,我想让他活着!不要管我们是不是认识,不管他是贼,还是一个刺客!能不能听我的?让他活下来!”

大哥犹豫时,看到了父亲走到了身边。

夜十五看到将军,就准备偷偷离开。

将军走过来一把拽住夜十五的胳膊,“看样子是受了重伤,致心,把他带下去治伤。”

“父亲!”林致心没有想到父亲会插手,给一个贼治伤?若是真留下他,恐怕谣言会越传越真!

“你们都下去,让为父跟汐儿单独说说。”将军单手捏紧了夜十五的胳膊,使出了抓贼的力气!

夜十五忍住胳膊的巨痛,就像要断掉骨头似的!现在强行离开,恐怕真的会没命。

他看向林沅汐,“……”什么话都不能说。

将军不会放过他。

林致心伸手拉过了贼人,还想说什么,但是父亲的话就是命令,从来都是像是军令一样,对儿子和女儿完全就是不同的样子。

他带着贼人走了,林守疆也跟着离开。

林沅汐听到他们的脚步离开,还是担忧,“爹爹?你一定要让他活着!”

将军走到了她的面前,看到她的手上沾满了那个人的血,声音肃怒道:“女儿,跟为父说实话,是不是喜欢他?”

“爹爹?我……”

林沅汐觉得有点怪,但是说不上来哪里?她要护着夜十五,如果他死了,就是死了一个观察对象!

她来到这里,不是谁都想观察的。她想观察自己看上的人,不想和别的人有命数的纠缠,一旦要观察就会纠缠。

这是存在在这里的必然。

“三日之后,皇帝就会入府娶亲。你是皇后,是当今天子的枕边人,要是落人口实日后就是伤害你的把柄。”

“我根本就不愿……”

“那你接圣旨干什么?”

“我!我是担心,”

“我可以不要官位!为父明日就把兵权交上去,敢为将者不差我一个!大悠国人人都可做忠心之人!”

“爹?”

“我不想亏欠我的女儿。”将军握住她的手腕,“只要女儿说不愿,爹就算顶着杀头的罪名,也要进宫辞官!”

“可是保家卫国,是爹爹的誓愿啊?”

“要让我靠女儿保一家人周全,还不如我自己抽身而退!朝廷面临凶险,我的誓愿是在战场上,不是在这些尔虞我诈当中!”

“……”

“你是我的女儿,你就真的以为我可以为了官位放弃自己的家人吗?汐儿,当初你要是不想接圣旨,为父会帮你推脱!”

“可是这是杀头之祸……”

“那又怎么样?我为朝廷征战沙场,开疆拓土!身负重伤时,也是咬紧牙关突破重围!那些文官就知道在朝廷上卖弄口舌,连叛国的罪名都能栽赃胡说!”

“叛国?”

“我连家人都保护不好,还做什么镇国将军!女儿,爹之前没有想好,明日上朝时爹就去跟皇帝说,我女儿不想嫁皇帝!”

“爹爹,”林沅汐真的没有观察到,甚至没有深入观察过爹爹,以为爹爹为了保家卫国,可以舍弃任何事情。

原来没有观察到,或是只观察到一面,不是真实的全部。完整的真相往往是隐藏在更大的视角之下,而她的视野太小,只看得到一面的事实。

如果之前的选择再相信爹爹一点,相信爹爹可以为了自己的不愿,就去反抗皇权,说不定事情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困境。

三日之后,就是皇帝来将军府娶亲的日子,已经无法回头了。

那就是违抗圣旨,会满门抄斩的。

这是她心念里创造的恐惧,但无法掩盖心念里这样的恐惧**。事实上,就算心念里没有恐惧,外界的逼迫就不会存在吗?

外还是内?不重要,就只是观察。

“我会嫁给皇帝,”她认下了这样的结果,“要是拒绝圣旨,就是欺君之罪了。”

她抓住爹爹的衣袖,“女儿会保护家人,爹爹不要担心,我已经长大了。”

“汐儿?”将军内心纠结,刚才就是说了一半心里话,若真是辞官不做,恐怕也难逃全家都死。

叛国之罪,强加之名,那位不会放过将军府的。皇太后家族野心勃勃,就算一时失权也难以除尽,与她对抗的人都会惨死。

在汐儿幼小时,皇帝无意之中说的一句话,要娶林沅汐为后。就让整个将军府陷入了皇帝的阵营,虽然他极力说只做孤臣。

林沅汐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是集体意识的构造幻境,所以?不是内外,不要专注内外。不要控制,不要凌乱,不要失去自主意识创造的本能。

是故事,是游戏,是在其中观察并感受,只是观察和感受。

不是控制,而是创造。

当下的创造,哪怕创造的总是难以掌控,不要纠结内外的呈现,就是创造。

感受,继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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