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你知道姬九樱和林寒的事了吗？”
“知道一点，不多。”
江冶的视线往下移，头也往下低了些，像是在回忆：“姬九樱应该是把林寒献祭了，因为她现在已经不能算作是渡魂师了。”
江冶半张脸都被刘海遮住，余又晰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态，因此也没有多说别的什么，只是他也很惋惜，毕竟林寒也算是他们共同的家人。
“我知道了，是想让我找一下姬九樱的位置吗？”
“差不多，你找一下哪些地方有她经过的气息。”江冶转动着桌上的玻璃杯，听着余又晰口中的歌词陷入沉默。
后者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余又晰和江冶祁渡云他们是一类人，他们在各自的领域拥有无法替代的能力。
……
这一边，许柚碰上许久不见的萧暖一时间也尴尬地说不出话来。率先说第一句话的还是萧暖，只是她面上有些难以言说的纠结：
“哈……没想到在这还能碰上你？好久不见啊。”她一边笑着和许柚打招呼，另一边手上又很用力地戳了屏幕上挂断的按钮。
许柚站在她对面一时哑口，电话里的人似乎话还没讲完。
虽然她很奇怪萧暖对那头的人说出的话，但出于礼貌，许柚还是很快调整自己的状态：“好久不见啊萧暖，你最近怎么样。”
“……最近吗。就……得过且过吧。”她说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看向别处，莫名带着些心虚和烦闷。
听到这个回答，许柚下意识将右手搭在左手臂上，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萧暖是什么感情。
一方面是因为之前毕竟已经相处一学期了，关系还挺亲近的。另一方面又是因为萧暖之后的行为实在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目前看到萧暖的第一眼就下意识想要溜走，但是现在是直接当面碰上。
“是吗。要……一起去喝杯奶茶吗？”许柚不确定地问她，心里却又在暗暗祈祷她别同意。
但也许萧暖自己也不适应两人这样的相处方式，倒是很识趣地没有同意：“不了。我还有点事，你玩你的吧。”她后退一步，似是想到什么，后面的一句话的语气就有点说不上好了。
“……”许柚看着萧暖离开的背影，乐观如她也难得产生了几分担忧：
萧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平常在学校和那些朋友也走得越来越远，甚至还有些要被孤立的趋势——虽然我也是吧。
她不经这么想，但想到自己在学校的社交情况，许柚也难得有些无语了：自己的事都还没解决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真是心大啊。
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木枝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她和顾城斯的会面了，给她发了十几条信息过来。这不，赶紧着急忙慌地要给木枝之回个电话：
“喂枝之啊。没有啦，前面碰到萧暖了，就跟她聊了一会会儿。什么嘛，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一击，随便两下就被人迷晕带走了。屁！！噢我在xx书店对面那个立牌下面。行，那你来找我吧。”
挂断电话后，她撇了撇嘴，想到前面问萧暖喝不喝奶茶的事后，自己突然间也有点嘴馋了。很兴奋地去旁边奶茶店买了两杯。
等木枝之到的时候，自己的那一杯已经快见底了。
“怎么又蹲着？”她接过许柚递过来的奶茶。
“没办法，蹲着舒服，一直站着感觉有点怪怪的。”许柚帮木枝之插上奶茶，忽然间发现木枝之举着奶茶的手腕上戴着一条手串，不禁疑惑，“哎？什么时候开始戴手串了？哪买的，还挺好看。”
一想到顾城斯先前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她就不禁感叹：还真不愧是之前一起读书的，真默契啊。
她抬手在许柚面前晃了两下道：“这是之前姬九樱前辈丢给我的，只不过最近才想起来戴，你没印象吗？”
许柚先是摇头，后又像是记忆复苏一般猛地点头：“我去，想起来了。但我怎么记得之前颜色好像都是差不多暗暗的红，现在好像有两颗更艳一点。”
木枝之微微点头，让许柚先走：“是，我猜是因为现在我们已经渡过两个魂魄的执念了，他们对此心存感激，所以才有两个颜色更艳吧。”
她用吸管搅了两下奶茶，听见边走边思考的许柚猛地用右手拍了下奶茶的杯身，接着停下脚步，双眼带着几分震惊地看向木枝之：
“我想起来了！！先前不是碰到萧暖了吗，她的手上好像也戴着一条这样的手串。”
木枝之转头看她，没有说话，她拉了下许柚的手提醒她挡到别人了：“走吧。”她捏了下奶茶，接着说，“如果没看错的话，那萧暖也是候选人之一了。”
“是啊。没想到她也是……但是枝之，我在想，如果最后有人通过了‘渡魂师’的考验，那结果会是什么？而且候选人应该还有更多，那还有谁也是呢。”
“不清楚，但以后有缘的话，也许会在同一个忆念世界碰上。只是，我是对这个身份无所谓，毕竟这样就感觉被绑定了一样，于我本人是不太愿意的。”
木枝之说的很认真，许柚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
“怎么样，有结果吗？”江冶见余又晰睁开眼睛，递了一杯水给他，后者接过喝了一口后，不急不缓地回答：
“有一点吧。我唱的歌所含感情是回忆与期盼，而带有姬九樱这些感情气息的地方最浓烈的，是在姻缘村。”
“姻缘村？听起来不像是她会去的地方，怎么会在那里出现？”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江冶，你确定姬九樱真的献祭林寒了？我印象里他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毕竟这么多年来都是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的。”
余又晰注视着江冶的眼睛，说实话，他并不太相信姬九樱会做出献祭同伴生命的事。
“你知道的，我也不想信，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姬九樱现在还一直躲着我们，但凡她愿意出来和我们解释，我们都能听她讲。但关键是她……”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别激动。”余又晰打断江冶，他怕再不阻止江冶一会儿自己这小公寓房间都要被他掀翻了。
江冶确实很生气，自己好歹上一次找到她也是好声好气地讲话，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谁知道话还没讲一半人又突然溜走了。
得亏他脾气好点，要换成祁渡云早就又开始破口大骂了。
江冶深吸一口气，估摸着时间算，祁渡云还要过几天才能来，干脆自己就在这边住个两三天算了。
“余又晰，这两天我就住你这了。祁渡云还没回来，我一个人不太方便去木枝之那边住。”
“……？你不能出去订个酒店房间吗？我这里其实也不太方便你住。”余又晰喝水的动作顿住了，满头黑线地笑着给江冶提建议。
“不能。”江冶抬起头笑着看向余又晰，知道他心里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你认真的是吗？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江管理也别欺人太甚。”余又晰握住杯子的手逐渐用力，甚至隐隐有些青筋，但面前的江冶把他的“仗势欺人”用到了极致。
“认真的。毕竟我这次出来可是有要务在身。”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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