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阵凄厉的叫声差点儿将房顶掀掉。
一个庞大的身躯□□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小眼睛里满是惊恐。
黄色头发的年轻人震惊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扭过头看了一眼在一旁噤若寒蝉的众人。
“洛克·迪布瓦?”他问。
“是他,大人,没错。”一旁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回答:“您看他肩膀上的那条疤痕,就是他本人!”
巨石军团的不可一世的头领洛克·迪布瓦此时像一只受惊的巨型老鼠惊恐地四处躲藏,口中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语句。
“你们在哪儿找到他的?”
“在勒阿佛尔郊区的乱石岗上,当时他一个人在那里裸奔,像是……在逃跑……”
“有人追他吗?”
“没有。他一会儿喊‘救救我’,一会儿又喊‘别过来’,看上去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可能受到了什么惊吓。”和年轻人一起来的一名卫兵上尉说。
“受到惊吓?他?”黄发年轻人在亲眼看到这一幕前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这个大块头疯子会被什么东西吓到。“其他人呢?”他问找到他的士兵。
士兵面露难色,看了看他左右的人,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在发现他的不远处的树林里,一棵老橡树四周,散落着……”想到当时的情景,他脸色变得蜡白,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很多的……尸块,还有……巨石军团的装备……不知道有多少人……”
“……”黄头发年轻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问:“尸块在哪里?”
“在验尸官哪里。”士兵抢着开门带路,“请跟我来,大人。”
七月二十七日,伦敦。
午后的雾都笼罩在一片灰扑扑的雾气中,炎热的气温将水汽从污水横流的泰晤士河中蒸出,带着腐烂的气息弥散在大街小巷。
在这样一个压抑的日子里,整个英国都在等待那个令人焦虑的消息。各方势力按捺不住蠢蠢欲动,血与火一触即发。
然而,在水瓶街尽头的那所平日里似乎无人居住的豪宅里,却突然传出了靡靡之音,门前也有装饰华丽的马车来来往往,直到夜深之时方才散去。
大约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一辆毫不起眼的旧马车从街的一头疾驰而来,在宅子的大门处放下一个人,又迅疾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人全身罩在一件看不出颜色的袍子里,四望无人后,快速地扣动门栓。
门很快打开了,那人同看门人耳语几句后,被看门人带了进去,立即就有一名男仆恭敬地将他带到一间大的书房里等候。这间书房布置简约古朴,隔壁还有竖琴的乐音隐隐约约地传来,但他没有心情欣赏这些,他在房间内踱着步子,焦急地表示要见主人。
“请稍后,”操着一口南方口音的仆人礼貌地回答:“主人在会客,他很快会来。”并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咖啡,请他稍安勿躁。
但客人显然无法安静下来,仆人退出去后他依然在原地打转。
“大人,”突然一个美妙无比的声音传来,他抬头,看到一个盛装美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大人,”她挪动腰肢款款向他走来,“看得出来,您很着急。但是会长在接见一位您们都很熟悉的老朋友,又不方便让对方知道您来了这里,因此……”
“你是谁?”客人警觉地问:“你知道我是谁?”
女人用可爱的羽绒扇子掩住嘴微笑,“我是来自普鲁士的雅典娜·冯·奥尔巴赫夫人,”她又凑近了些,伸出纤纤素手将客人一时着急还未放下来的斗篷帽子摘了下来,“我知道您,您是宫廷大臣施鲁斯伯里大人。”
施鲁斯伯里是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此时他的脸色比他的头发更白,“雅典娜·冯·奥尔巴赫夫人……”他竭力在头脑深处搜索这个似乎在哪里听过的名字,“普鲁士……哦哦,我记起来了,”他一拍脑袋,“在萨摩特公爵的宴会上,一位意大利来的贵族曾提起过您,对您的艺术鉴赏力赞不绝口……”他一面在心中努力猜测她在这个敏感时刻出现在这里的目的,“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连法座……”
“红衣主教先生还记得小女子呀!”雅典娜咯咯笑起来,一边将他带向一侧的藤椅,“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像您这样一位名媛,没想到竟然来到了英国……”施鲁斯伯里谨慎地说。
“我是来参加亡夫的姨妈的堂姐的小姑子的外甥女的婚礼的,说起来欧罗巴就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大家族,往上数三代准能找到血缘纽带。”她抿着嘴笑,坦率地承认,“刘易斯先生也是我家亲戚,不过是我母族那边的,算起来他是我的远房表哥呢。”
“唔,”施鲁斯伯里大臣稍稍松了口气,“不知刘易斯先生什么时候可以见在下?”
“很快。”她说,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下,笑嫣嫣地望向他,“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先聊聊天,看得出来,您的心里很烦恼,也许我能帮上点什么忙。”
“谢谢!”大臣冷淡地说:“但我认为您在这方面帮不上忙。”
“是吗?”雅典娜为他的愚钝哂笑了一下,“让我再提醒您一次,小女子来自普鲁士,我觉得有些话您跟德意志来的新教徒谈说不定会比巴黎来的天主教徒谈效果要好,您说呢?”
施鲁斯伯里变了脸色,他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传说中的奇女子。
雅典娜站起身将房间的窗子一扇接一扇关好,那若有若无的音乐声立即消失不见了。
法尔同·加比拉走进大厅,扫视了一眼正在倾情演奏的琴手,目光穿过大厅直接看向在尽头软榻上的卡妙·德·洛林,不,在这里应该叫做罗德尼·刘易斯勋爵先生,一位来自法兰西的大富豪,还是英国耶稣会分会长,也是耶稣会的代理总会长。此时他穿着一件乳白色的丝绸做的长袍,靠在软榻上,缠满绷带的右手执着一杯来自他的故乡的香槟酒缓缓啜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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