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个小厮被指使着砸门,薛闵站在后边,手里还牵着一个面目狰狞状似小狗的生物,那东西嘴里还发出尖锐的声音。
林浅一打开门,众人还没有什么动作,薛闵手里牵的那东西突然往后挣去,混着吱吱吱的声音十分尖锐扰人。
薛闵也顾不上装什么高人风范,手慢脚乱的控制住那东西,这识阴兽可是极宝贵的东西,也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薛危才给他用用,绝对不能出差错。
林浅低垂着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他微微弯着腰,做出一副怯懦卑微的样子,薛闵顾不上他,周围人也不能先去质问,林浅低着头,刚刚那一眼他认出了薛闵是三年前那帮大师里的一员,那就的确是因为楚致的事,他面上不显只是快速思索着。
终于让识阴兽安静下来,薛闵又摆出先前那副高人的样子,他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林浅,皱了皱眉,他倒是还记得这人,不过几年过去了,骨子里竟是丝毫没变,还是那副不起眼的样。
认出了林浅,薛闵明白他身后的院子里必然供着那鬼的牌子,识阴兽只能感受到阴气不会自主思考,如此,它停在这不走倒是也说得过去,不过,反应这么大……他的脑子难得转了个弯,往深处想了想。
主人不发话,家奴不能对着上层发问,林浅把自己安回家奴壳子里安静站在门前,只是说了句“大人安好。”
薛闵露出不想让脏东西沾上的眼神,仍旧皱着眉,“让开!”
林浅稍微抬了抬头,眼里露出了点惊恐,薛闵看到了,他眯了眯眼,身边的小厮见他不高兴,上前一把把林浅推开。
林浅顺势踉跄着往旁边倒去,薛闵一行人闪过他浩浩荡荡的进去了。
小院里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薛闵被一旁用简易围起来的地方,林浅作出一副努力绷住表情的样子,“大人……”
还没说完,薛闵被他凑过来吓了一跳,一巴掌打在了他身上,林浅默默受了,像是终于识清了自己的身份,不再多言。
肯定有什么猫腻,薛闵跟着薛危学了这几年,已经将他那高深莫测的样子学了**分了,虽然心里窃喜自己这么快就能发现不对,但还是面上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刚刚砸门的小厮大概是想献殷勤,跑上前去想替他去察看,岂料薛闵料定他是想抢风头,对着他丝毫不迟疑的使出了自己学的用来本该用来铲除妖邪的术法,小厮痛苦捂着胸口蹲下去,嘴里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求饶。
小院里一时安静了下来,被喧嚣声掩盖的鸡叫声渐渐显了出来。薛闵脸色一变,快步走上前去,那篱笆里竟是养了几只活生生的鸡。
他猛地回头,看着林浅怯懦害怕的脸,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想上前狠狠教训他一顿,“这院子里不能出现活物,你竟敢私养这些东西!”,别说那识阴兽反应那么大,肯定是这活物惹得厉鬼蠢蠢欲动。
林浅大概是心虚自己做的事,忙磕头认罪:“大人,大人我错了,我就是太饿了,您饶了我吧,大人。”
薛闵更加厌恶地看着他,上前狠狠踹了他一脚,正想补上几脚,却莫名感觉背后发凉,他这下顾不上高人风范了,出手将那鸡了结,晦气地带着人走了。
小院里只剩下那个中了术法的小厮和林浅,小厮已经在痛苦中慢慢没了呼吸,林浅确认人全部都走了后,褪下了那层卑微的壳子。
楚致显出身形来忙把林浅扶起来。
“暂时糊弄过去了。”林浅脸上哪里还有什么害怕怯懦,他眨着一双黑亮的眸子,有些狡黠地说。
楚致看他笑更是心疼,心里汹涌的阴暗不断扩大,薛闵,他最好好好活着……眼里红光流转又很快消失不见,他用了个术法减轻林浅的疼痛,一边给他揉着被踹的地方一边说,“嗯。之后大概还会来人,林浅,我想问一下你的想法。”
林浅认真的注视着他。
“现在,楚家将你献出来的契约找到我才能解除我们之间的绑定关系,你才不会受我身上血债的影响,如果能找到,不管来什么人,我自信能护我们安全,但是,如果找不到,我若出手,所犯下的杀债会成倍反噬到你的身上,会造成什么结果我也不知道,但大抵是极坏的,你……”楚致顿了顿。
“我明白,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你放心出手就是了。”林浅没让他犹豫,很快的回答。
楚致看着他眼神里的坚定,“嗯,我之前已经让弘奎去找了,不到万不得已,我尽量不出手。”
林浅浅浅笑了笑,“好。”
气氛没那么紧张了,林浅有些可惜的叹道:“可惜用母鸡做了挡箭牌,好不容易才孵出来的。”
楚致抱起他,“没关系,还会再有的。”
把林浅抱回屋里躺着,楚致看着院子里没有任何气息的小厮,阴气渐渐聚拢,已经死了,那么不用担心会清算到他头上,楚致面无表情地将其吸收了,面上不再显得那么苍白。
阴气像是贪婪的毒蛇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丝血腥,他恨透了这副没有力量的样子,生前保护不了身边的人,死后难道又要重蹈覆辙吗。
楚致遥望着不远处看起来显得有些低矮的哑山,他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除去早上的插曲,剩余的一天都过的很平静,但楚致和林浅都明白这其中蕴含的忧心忡忡,晚上躺在床上,楚致陪林浅睡着之后静静地看了他一会,起身朝外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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