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还未完全褪去,城门口却早已人声鼎沸,密密麻麻的百姓聚集于此。
“停下!你们不能通过这道城门!”
护城士兵双手紧紧握住长枪,将枪一横,神色紧张地拦住众人。
“为什么?我们只是想去护城河取水,这有什么问题?难不成喝口水都成了罪过?”
护城士兵看着百姓们干裂的嘴唇和愤怒的眼神,心中也有些不忍,语气放缓:“我明白你们的难处,家中老小或许都在盼着这救命的水,可这是上级命令,小的也不敢违抗啊。”
百姓们原本就满心焦虑,此刻听闻这话,更是红了眼睛。
“难道你们就不顾我们死活吗?我们不偷不抢,不过是求一□□命的水,你们却这般阻拦!”
“各位乡亲们!现在是我们为自己伸张正义的时候了!我们不过是渴望水源,却被这些士兵百般阻挠、肆意迫害!这还有天理吗?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此,连口水都喝不上,难道还要一直这样窝囊地忍受下去吗?”
人群中瞬间爆发出一阵嘈杂的响应,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被点燃。
百姓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锄头、镰刀等农具,大声嚷嚷着要冲过护城河,声音响彻云霄。
士兵们哪里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惊慌失措之下,慌忙拔出腰间佩剑,准备迎战。
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击,百姓已经蜂拥而至,挥舞着锄头和铲子朝着士兵砸去。
这些百姓平日里受尽欺凌,心中早已憋闷了许久,如今好容易逮着这机会,岂肯罢休。
他们挥动手中农具,将士兵团团围困其中。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护城士兵们此刻被百姓们的气势震慑住了,再加上己方已然陷入劣势,根本不敢再上前阻拦。
百姓们动作齐整,肩并肩,脚碰脚,用力地撞击着那扇沉重的城门。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城门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地,溅起漫天的尘土。
这一刻,百姓们的欢呼声响彻天际。
众人跃过城门残骸,向护城河方向迈进。
抵达护城河后,他们眺望着那清澈流淌的河水,眼中满是喜悦。
有的人欢呼雀跃,有的人则迫不及待地提着水桶冲向河边挑水。
慕容云的大军正隐匿在城外的高坡之后,时刻关注着城门口的情况。
他们目睹了百姓们的抗争和胜利,也看到了城门口的混乱。
“攻城!但切记勿伤百姓!”慕容云神色冷峻,大声命令道。
众将士齐声应道:“是!”
慕容云一勒缰绳,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一时间,战场上箭矢交错飞射,带着呼啸声划破长空,接着是喊杀声、兵器碰撞声。
慕容云站在后方,神色平静,凝视着城墙上的对手。
百姓们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战争场面,吓得脸色惨白,惊慌失措地躲到安全的地方。
城墙上的守军拼尽全力抵抗,正用弓箭和长矛进行反击,但慕容云的大军势如破竹,一步步逼近城墙。
慕容云骑着黑色骏马,率领着大军攻入王宫。
慕容长生在宫殿内来回踱步,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内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脚步踉跄,几乎是连滚带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上,慕容云已经到达王宫了,我们快逃吧!”
慕容长生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逃?逃哪去?这王宫便是我的根基,倒不如和他拼了!”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寝宫的门被猛地撞开,慕容云如一阵疾风般冲了进来。
内侍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颤声求饶:“王上,请手下留情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求您饶小的一命……”
慕容云眉头微皱,毫不留情地一把将那个小太监推开:“你们曾经对待百姓如何?鱼肉百姓、横征暴敛,欺压百姓,可曾有半点怜悯之心?!”
慕容长生看见来人,讥笑一声:“慕容云,想杀我?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这里是王宫,我的地盘!”
话音刚落,两人已然交战在一起。
刹那间,房间内刀光剑影闪烁,回荡着刀剑交击和拳脚交击声。
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瓷器摔碎一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慕容云常年征战沙场一身武艺愈发精湛。
反观慕容长生,却久居深宫,养尊处优,每日沉溺于酒色之中,早已不复从前的勇猛。
他的动作迟缓,破绽百出,在慕容云的攻击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片刻,慕容长生便感到力不从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知道自己难以与慕容云抗衡下去,心中满是不甘。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锦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慕容长生看到她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锦绣,是你啊!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往日情分上,救救我吧!”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锦绣冷笑一声,目光冷漠地盯着慕容长生:“呵,我的丈夫挺多,你排不上号呢。”
慕容长生的心中一寒,如坠冰窖,他明白自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他无力地闭上双眸,等待死亡降临。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柄匕首并未落下。
锦绣冷冷地注视着他:“杀你?那岂不是太过便宜了你。你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应当由天下百姓来审判!”
慕容云和锦绣一左一右,裹挟着慕容长生走向刑场。
四周早已围满了百姓,密密麻麻的人群将法场围得水泄不通。
慕容长生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血迹斑斑的身躯微微颤抖。
慕容云向前一步,目光直直地刺向慕容长生:“慕容长生,你昔日在这朝堂之上为所欲为,不顾百姓死活,横征暴敛,又残害了多少忠臣良将!那些无辜的老幼妇孺,在你的铁蹄下含冤而死,今日,便是你偿还这累累血债的时候!”
锦绣静静地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慕容长生。
慕容云猛地转过身,伸手从刽子手中夺过一条粗长的鞭子,手臂高高扬起,在空中用力挥舞了几下,鞭子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随后重重地抽打在慕容长生的身上。
“啪”的一声,慕容长生的身体猛地一震,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原本就血迹斑斑的后背,瞬间又添了一道血痕。
慕容长生紧咬着牙关,怨恨地看着慕容云。
“慕容长生,现在你知道什么叫做痛了吧?”慕容云阴沉着脸,“现在,我要让你尝尽生不如死的折磨!”
说罢,他大手一挥,指挥手下将五匹强壮的战马拴在慕容长生的四肢上。
随着慕容云一声令下,行刑者同时挥动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马匹身上。
马匹吃痛,嘶鸣着向着四个方向狂奔而去。
慕容长生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拉扯着,四肢要被生生扯断。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围观的百姓们纷纷闭上了眼睛,或是转过头去,不忍直视。
最终,当马匹停下脚步时,慕容长生已经被五马分尸。
*
高句丽王端坐在宫殿内,眉头紧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桌面。
不多时,高贞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进大殿。她身姿依旧婀娜,可眉眼间却没了曾经的灵动。
站定在高句丽王面前,高贞微微欠身,声音里少了往昔的亲昵,恭敬说道:“翁翁。”
高句丽王抬眸,目光慈爱却又带着些探究,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贞贞,这么多年,咱们祖孙也算相依相伴,因你这酷似慕容族的容颜,后宫内外那些闲言碎语就没断过,我也一直偏宠着你,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高贞垂下睫毛,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清亮的双眸,嘴角一扯,露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
她知道她作为高句丽王室的一员,能享有今日的一切,皆是源于翁翁的宠爱,可这份宠爱是有条件的。
高贞抿了抿唇,微微颔首:“翁翁的厚爱,贞贞不敢忘怀。”
高句丽王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愈发沉重:“但是现在,我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问你。”他顿了顿,目光紧紧盯着高贞,“你……是否愿意回到北燕?”
听到“北燕”二字,高贞的身体猛地一震。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曾经风餐露宿、受人欺凌的日子,还有慕容如烟的面容。
她对慕容如烟的愧疚,对北燕的痛苦回忆,让她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活着。
高贞咬了咬唇,轻轻摇头:“翁翁,贞贞曾立下重誓,此生再不踏入燕国土地半步。我,不想再回去。”
高句丽王点了点头,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装作如往常一样,温和地说:“好,贞贞。我明白你的心思。你要记得,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孙女。”
高贞心中一酸,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虽然感到困惑,不明白高句丽王为何突然提及此事,但她知道翁翁对她好。
她用力地点点头,哽咽着说:“翁翁,贞贞明白。”
却不知,眼前的翁翁,心中的想法早已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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