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

一次路过大殿,临沧仙尊正在审问一门中弟子,无论他说什么,弟子都拒不开口,临沧一时怒火攻心,拔出凌云剑要将其就地正法。

弟子转身即逃,正好撞到进入大殿的喜尔,她拍了他一掌,拎着他的后颈,扔到临沧仙尊的剑下。

临沧仙尊见此,即刻收回剑锋,拱手一拜:“青叶师祖。”

喜尔径直走向高台,转身坐下:“发生何事?”

“禀师祖,近日无尽多位弟子丢失法器,都是此人所为。”他指向地上的弟子。

在地上疼到打滚的弟子听此,立即翻身坐起,铿锵有力地反驳:“我没有!”

临沧不听他辩解,故作无奈地摇头:“这不是第一次,众弟子纷纷指认,他已是惯犯。”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就算我以前偷过,也不能证明这次就是我偷的,师叔若真的有证据,何不直接呈出来?”少年一腔热气,堵得临沧无话可说。

“这……”临沧为难地看向喜尔。

喜尔挑眉加撇嘴:“仙尊,我认为这弟子说得没错,你既要定罪,得拿出证据才行。”

上次的鸿雁殿一行,两人算是撕破脸皮,即便如今还能表面无事地相处着,但各自心里已然通晓对方的为人,她可不是他随便骗骗就能敷衍过去的。

“若仙尊无暇管理此事,不如交给我来接手?”喜尔言笑晏晏,慢条斯理地走下殿来:“正好我近来精力无限,预备重新接管无尽。”

“好啊好啊,那就你来审,你看起来是个公正的,一定比这个老头聪明多了。”少年一时激动,口无遮拦。

“大胆!”临沧怒斥,并告诉他:“这是青叶师祖,你怎可如此无礼!”

“我又不知道……”少年嘟囔着说,转头就给喜尔递了一记飞眼。

临沧略微一思索,转头说道:“青叶师祖有意重掌无尽,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完他就走了,将审问少年的事全权交给喜尔。

他刚一走,地上的少年就伸长双腿,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喜尔扫过一眼,不动声色地挑眉:“你叫什么?”

“小爷你行不更姓坐不改名,魏青弘是也。”他先是小声快速地说了一遍。

喜尔没能听清:“什么?”

他不满地撇她一眼:“都说了,魏青弘,魏青弘。”

喜尔颔首,不再说话。

他等到不耐烦,才开口询问:“还审不审啊,审了一天了都,还让不让人休息啊?”

说起这个,喜尔来了兴致:“你说得对,那休息吧。”

说完她就走了,留下被她的作风惊得说不出话的魏青弘,他只是随便说一说,她该真的就答应了,这下整得他完全不会了。

呆愣一会后,他急急忙忙地追出去:“哎,等等我啊,青……叶子师祖。”

他脚下飞快,却不看路,导致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结结实实地摔在喜尔脚下,“浜”地一声巨响,两个孩子惊讶地捂住嘴。

“你刚刚叫我什么?”喜尔垂下上身。

他正疼得大叫,听到声音一下翻起,幸好喜尔反应快速地躲开,不然手都要被他撞断。

“我……啊……”他想要说话,身上却疼得不行。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见两大两小已经盯着他看了许久,一股闷气由心而起,不免现在脸上。

“回阁内再说吧。”喜尔无声扫视四周,又看了看他跪地的姿势:“你,能自己走吧?”

“当然可以,我怎么会不行?”证明自己似的,他抬腿就站起来,忽然间双膝一弯就要一整个摔出去。

一旁的郎殊出手,在他与大地亲密接触前,抓住他的右边手臂。

“谢谢兄台啊,谢谢。”他劫后重生,满怀感激地抱拳,却在抬眼看到郎殊的容貌与身姿后,一时间愣了神:“哇,长这么好看。”

抬手就要去摘他的面具,被郎殊反手堑住手腕:“啊疼疼疼……”

无尽仙山的另一边,一名黑衣人遁进鸿雁殿:“仙尊,他们将魏青弘带走了。”

临沧自黑暗中走出:“手脚干净些,不要让青叶发现端倪。”

“是。”黑衣人禀首,往殿外奔去。

自来熟魏青弘在院中与窦亚玩闹,喜尔走出殿外,在殿外一颗硕大的榕树上,找到郎殊的踪迹。

他同样看到她,飞身下来。

见此一幕的魏青弘感叹:“哇,仙姿啊。”

窦亚趁机在他鼻子上抹了一把灰,得逞后“咯咯”地笑,他双手成爪,向窦亚扑去。

郎殊来到喜尔的身边,用身形挡住她看向魏青弘的目光。

喜尔收回目光,在他身上扫视:“重回故地,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他垂下目光,有些感怀:“于我而言,在哪都一样。”

“怎么会都一样,至少在别处不会有歹毒害命的阴沟子招数,不是吗?”她盈盈一笑,临沧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他如此有这般能力非一日之功,在神女假死后离去,郎殊执掌无尽的这几年,只怕也没少受到他的压制。

由此,喜尔想起传闻中他掘坟洒灰一事:“你早就知道那不是我,对吗?”

“师尊想听什么,是想证明你的徒儿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吗?”他说着怪咕噜子的话,让喜尔无法继续问下去。

“也罢,你既不想说,就算了。”她转身进入阁中,没能看到月光印照下,那双堑满悲伤的眸子。

只不过一会,喜尔又踏出阁门外,伸手将他一拽,带入阁内。

郎殊没得准备,脚步踉跄了下,又被她往前一扯,整个人如风中树叶般,飘飘忽忽地上前。

黑影刚遁入琅琊殿,就被郎殊一脚踹飞,魏青玄领着窦亚上前,朝着地上的人一顿地踢,纵观全局的喜尔第一个发现不对劲,将聚拢的人群一个个扒开,捞起地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一看——乖乖隆地咚,打错人了嚯。

柳长宁捂着青红的脸,要哭不哭地说:“师…师祖,我家师尊请…您…去一趟大殿。”

一段话抽抽噎噎地说话,喜尔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委屈,连拉带拽地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贴心地为他拍去身上的灰层,语气较为平时更是格外地温和:“那你家师尊有没有说,要我过去做什么啊?”

柳长宁受宠若惊地后退,双手抱在胸前以示防御:“好像是叶岭师叔的父亲,临顶宗宗主叶韶华来了。”

“临顶宗。”喜尔重复这三个字,回头以疑惑的表情看向郎殊,他似乎对于此门派也是知之甚少,向她轻微地摇头。

请人的都到家门口了,她岂还有不去的道理?她先示意柳长宁上前,后将郎殊拉到身边:“这边交给你了。”

“师尊信得过我?”他垂首,姿态闲懒。

喜尔剔他一眼:“废话。”

两人去往大殿的中途,叶岭气喘吁吁地追来,他神态凄凄泪眼婆娑,见到她就要跪下:“太师父。”

喜尔领着叶岭进入大殿,迎面就受到一声呵斥:“你来做什么,还嫌不够添乱?”

在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时,喜尔恍惚以为这句是在骂她,看着一袭蓝衣、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越过她,走向身后的叶岭后,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叶韶华轻拍他一巴掌,将他推搡到一旁嘱咐:“待会无论我们说什么,你都不要插嘴。”

“爹!”叶岭面露为难。

“啧。”叶韶华送上一记眼刀。

等他处理完家事,想起来喜尔时,她已和临时仙尊尤清和说明了,他的好徒弟脸上挂彩的原因,她一边说,一边提高音量:“怪就怪琅琊殿黑灯瞎火,一切都是误会。”

两人谈话到中途,喜尔还未听到临时仙尊对于此事的态度,就被叶韶华前来打断:“这位便是青叶师祖吧,久仰大名。”

“叶宗主客气了。”喜尔客套一笑,转头去看身后的叶岭,他身坐木椅,指尖死死地扣着扶手,紧张地向这边望。

未免他急火攻心当场晕厥,喜尔贴心地与叶韶华说起:“不知叶宗主此行,有何要事?”

叶韶华见她提起,也不再遮掩:“既然师祖问起,鄙人就直说了,小儿得以入无尽仙门成为门中弟子,是莫大的荣幸,日后定当牢记诸位仙师的恩惠……”

他说是直说,却拐了好几个弯,都没有说到重点上,窦起嘴角和蔼可亲的笑容逐渐消失,她按住叶韶华的手臂,提醒道:“叶宗主有话直说。”

叶韶华神色一变,双手合拢:“望师祖准许,让弟子带小儿下山。”

“下山?”喜尔眉梢微挑:“叶宗主所说的下山,是什么形式的下山?若只是带叶岭回乡拜见亲人,那便是随时都可以,若是……”

她看向叶韶华,对方歪头躲避她的目光,似是表达不满。

“看来叶宗主已经做好决定了,只不过好像没有问问令郎的意思。”她说话的时候,悄悄给叶岭递了一个眼神。

后者立刻领会,鬼哭狼嚎地爬上来:“爹,我不离开我说什么都不离开。”

“你!不肖子,你都成这个样子了,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师尊勾结妖族,自身灵力被废大半,你以为谁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你毕恭毕敬吗?”叶韶华一顿骂完,既爱且恨无可奈何:“听话,跟爹回家。”

“可是待青叶师祖重掌无尽后,叶岭师兄便是无尽掌门人的徒孙,无尽上下谁敢对他不敬?”一旁抱着自家师尊哭诉,要自家仙尊给他疗伤的柳长宁忽然开口,说了自喜尔认识他以来,第一句较为中听的话。

“徒孙?”叶韶华看向喜尔,似乎理解不了这两字的意思。

喜尔笑笑:“不错,那郎殊正是我的徒儿。”

她以为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叶韶华这一脸懵逼的样子,着实让她大为一惊,难道这几个月他都是生活在消息闭塞的山洞里吗?

刚刚得知真相的叶韶华还在思考,看了一眼喜尔又急躁地转过头去。

喜尔知道他是担心叶岭的身体,临沧仙尊给他下了那么重的刑罚,以至于到现在还拿不起剑,耽误修炼不说,还平白惹得同门耻笑。

就算是有青叶师祖这个靠山,向来爱子超过一切的叶韶华,也是要好好思考一番。

这个时候喜尔的承诺,胜过一切:“叶宗主放心,我十分喜欢叶岭这个孩子,该给他的一样都不会少。”

叶韶华双手合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师祖。”

这边的事情彻底了决,叶岭送父亲连夜下山,喜尔马不停蹄地赶回琅琊殿,她急不是因为不相信郎殊,而是因为按奈不住看热闹的心情。

可是当她回去之后,琅琊殿内空空荡荡,一个都没有。

郎殊和魏青弘不见就算了,窦亚,暮绣甚至是荣虎都不见了。

喜尔霎时间头疼得厉害,扶住门框连声叹气:“这个家没有我可怎么办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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