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柚宁一时有些为难,她的脚只是被烫伤了,但是皮肤还没有痊愈,走路没什么问题,只是跳舞怕是有些难度。
本来她想多养一段时间的,可眼下就要登台跳舞了,柳如烟想挫挫江媛媛锐气,让她提前登场跳舞。
“江媛媛当了这么久的领舞了,就算我现在回去,也当不了领舞,这样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啊,至少你跳得比她好看,江媛媛也就不敢这么嚣张了。”柳如烟撒着娇,“柚宁,你就答应我嘛,坚持这么一下好不好?”
“我考虑考虑吧。”
南柚宁还是想养伤,柳如烟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夜里,南柚宁睡眠浅,听到了旁边床铺有动静,她侧身转过来,睁眼看了下,柳如烟穿鞋下了床铺,走了出去。
大概是去厕所了,南柚宁没有多想,毕竟她们女生宿舍的厕所在一层楼的另外一边。
五分钟后,楼梯口突然传来了柳如烟的惨叫声音,所有人都被这声“啊!”吓醒了。
南柚宁下意识感觉柳如烟出事了,连忙穿好衣服和鞋袜,急急忙忙跑出来。
这时,已经有人先出来了,围着楼梯口,柳如烟痛苦地捂着脚惨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她的脸上有一道红色的血口,面积不大,但刚好伤到了下巴。
昏暗灯光下,南柚宁看见了地上的一滩血迹,吓得连忙过来看看,“如烟,快叫医生!”
“先别移动她,看看是哪里受伤了。”
南柚宁连忙跑到柳如烟的身边,关切问道,“如烟,刚才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的?伤哪里了?”
柳如烟哭着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出来上厕所,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滑了一下,我的脚好疼啊!是不是骨折了?”
南柚宁低头扫了眼,地上不知道何时冒出来一地的豆子,柳如烟应该就是踩到这些圆滚滚的豆子,才摔倒的。
“这里怎么有这么多豆子啊?”
“是啊,这不是故意害人嘛!”
“到底是谁要害如烟?”
有人开始猜测起来了,“一定是江媛媛,肯定是她!”
南柚宁看到了角落里几块碎玻璃,其中一块上面沾了血迹,柳如烟应该是摔倒后,不小心划伤了脸。
“大家先别乱猜了,小心一点,都别踩到了,回头又有人摔伤!”南柚宁提醒着。
医生很快来了,柳如烟被带到了医务室,简单包扎了下,好在柳如烟只是崴了脚,并没有骨折,但是她的脸划到了碎玻璃,破相了,恐怕不能登台演出了。
柳如烟愤恨说道,“一定是江媛媛想报复我,才故意撒豆子害我的,还有那些碎玻璃,肯定也是她干的!江媛媛好恶毒啊,我一定要举报她!一定要她被开除!”
柳如烟一边说着,一边骂着江媛媛。
南柚宁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只能劝着,“如烟,你先冷静一点,我总觉得没有那么巧,江媛媛怎么知道你半夜去上厕所?还特意提前准备了豆子跟玻璃?”
柳如烟咬牙说道,“就是她干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说完,柳如烟再次拉住南柚宁,苦苦哀求着,“柚宁,你替我上台吧,你一定要替我出口恶气!我恨死江媛媛了,绝不会让她那么轻易得逞!”
南柚宁看见她情绪激动,不好拒绝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好,我替你上场,不过这件事还真不一定是江媛媛干的,反正她已经被叫去谈话了,等结果出来了再说,万一不是她干的,也不能冤枉了她。”
“就是她!你怎么总是替她说话!”柳如烟有些不乐意了,“柚宁,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得站在我这边,你只能替我说话。”
南柚宁无奈苦笑,“好,我一定站在你这边,我都替你上台了,你还不高兴吗?”
听到这里,柳如烟才满意点头。
南柚宁安抚了柳如烟,等她处理完了伤口,才陪她回去。
这件事可大可小,上面下令严查,一层楼的人几乎都陆陆续续被叫过去谈话了。
第二天一大早,南柚宁就去了办公室,她才走到门口,就听见江媛媛在里面伸冤,“老师,这事真不是我干的,谁半夜跑去害她柳如烟啊?我之前是跟她有矛盾,但是,就她那点舞蹈基础,我还有陷害她的必要吗?”
“行了,我私底下叫你过来,也只是想问清楚情况,你爸妈跟我是同学,我答应过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如果这件事真的不是你干的,我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谢谢老师。”
江媛媛开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刚好撞见了站在门口的南柚宁,她冷冷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南柚宁一脸无辜与无奈。
“柚宁,你找我?”办公室里,老师一眼看到了她站在门外,知道她一定是有事,便笑着唤她进去。
南柚宁礼貌微笑,走进了办公室,“老师,我腿伤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回舞蹈团,参加明天的演出。”
老师神情微愣,后来想了想,又笑道,“你是不是想着明天有领导要来观看,所以想表现自己啊?你们这些新人,就爱出风头,争强好胜,其实我更建议你养好伤,以后机会还多着呢。”
南柚宁解释说道,“不是这个原因,不过,我还是爱跳舞,我觉得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跳。”
老师思考道,“你能回来,我当然高兴,说实话,你精通乐器,乐器团的老师还想跟我挖人呢,我可舍不得你这名猛将,既然你想回来,那就回来吧,不过,领舞还是让江媛媛当吧,你没意见吧?”
老师试探问着,毕竟私底下已经决定了要让江媛媛当领舞,只是南柚宁回来了,领舞的位置也不可能再给她了,有些事情也不便放在明面上来讲。
南柚宁摇头说道,“我没关系的,只要能归队就行,我知道这几天一直都是江媛媛带队,跟其他队员的配合程度比我好,我也不适合抢她的位置。”
看见南柚宁这么懂事,老师更满意了,笑着点头,“柚宁,你好好表现,将来前途无量!”
“谢谢老师,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跟老师报告。”
南柚宁没有要离开的意图,老师有些疑惑,“你说。”
南柚宁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布,打开后,布里面包着的是几块带血的碎玻璃,“这是昨天晚上如烟摔断后,划伤脸的碎玻璃,当时我就觉得这种玻璃并不常见,后来我想起一号楼后面有一间常年失修的教室,后面就是这种材质的玻璃,我过去查看过,窗户的确有一块玻璃碎了,我想一定是那个人在一号楼取的玻璃。”
老师眯眼打量着那块玻璃,又笑着说道,“这种玻璃很常见,仅凭这个,证明不了什么,更何况,这也无法证明究竟是谁拿走的玻璃,陷害柳如烟。”
“陷害如烟的人在女寝,当天夜里有人值班,除了上厕所的女同志,没人经过一楼走廊,也就是说,拿玻璃的人一定在其中,只要她心虚露出马脚,自然会露出破绽。”
“柚宁,我知道你跟柳如烟关系很好,但是这件事我们会查清楚,你还是先回去练舞吧。”
老师低着头继续看文件,似乎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她心里也有顾虑,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江媛媛做的,这件事就不能处理,闹大了,柳如烟的父亲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事。
所以,不处理,或许会更好,否则,如果背后的人真的难处理,那就会是个麻烦,只能找替罪羊。
南柚宁大概能够猜到老师的心思,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南柚宁走到走廊外面的时候,看见了江媛媛,她似乎是故意站在那里等她的。
江媛媛抱着手,冷漠看着南柚宁,“南柚宁,你回去告诉柳如烟,别搞这种小花招对付我,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真闹起来,脸面可就不好看了。”
南柚宁望着江媛媛,直言开口问道,“这件事真的跟你没有关系吗?”
江媛媛冷哼了声,“我告诉你,我江媛媛不屑做这种事,只有她柳如烟才干得出来!”
江媛媛气愤地转身要走,忽然又掉头回来,厉声说道,“南柚宁,你以为回来就能抢走我的领舞?我告诉你,这件事早就内定好了的,梁老师只是让你带队而已,不过有些机会不是你这种普通人能有的。”
江媛媛说完,冷笑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南柚宁只是无声沉默着,有些事情她其实早就猜到了,之前老师看中她舞蹈底子不错,有意栽培她,但是对江媛媛与柳如烟却是极其偏袒。
柳如烟舞蹈底子一般,可江媛媛有天赋,加上她的家世,简直前程似锦,而她只是一个炮灰,注定要给江媛媛让路的。
不过,她不服。
当初她穿成了下乡知青,干农活卖不了苦力,每天吃不饱饭,那点定量还是盛清野匀出来给她的,要不然她早就饿死了。
后来她主动进了广播室,终于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吃饱饭了,可她不甘心一辈子留在那个小地方,她还想往上走。
终于,她考进了文工团,每天拼命练舞,结果却告诉她,所有的机会都是留给江媛媛那些人的,她真的不服气,但凡有一丝机会,她一定要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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