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过了初一,村子里传出周彦邦和刘彩霞要结婚摆酒席的消息。

纪兰妮有点不敢相信,妹妹刚‘死’没几天,姐姐这么快接盘也太乱套了,自家儿子是傻,救人时非礼了人家,李红英和刘彩霞也跟着傻了。

她去张晓莉跟前探听,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

家丑不可外扬,刘彩霞爬了床,儿子确实睡了人家,这事不能宣扬出去,两家都只能打碎牙和着血往肚里吞对外说是双方看对了眼。

其实谭家还不算亏,李英红已经对自己那个不要脸不要皮的闺女彻底失望了,借机要了三百块的彩礼,之前的二百五十块算是买断谭明月的命。

张晓莉不想给钱,但对方是要钱不要命的主,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影响最大的还是自家儿子,只能咬牙出了这笔钱,不过她已经下定决心等刘彩霞嫁过来要狠狠地磋磨她。

纪兰妮择着豆角,想起这事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那继姐随她娘脑子是个精明的,没想到会犯这种糊涂。”

继妹宁死也不要的男人,继姐在她死后不久立马接盘,村里不知道多少人在暗暗笑话。

谭明月到不觉得李英红有多精明,连小聪明都算不上,只会欺负小可怜一个人,她亲闺女的段位比她还不如,至少李英红知道卖掉继女,让自己的亲闺女找个好人家,可耐不住她那亲闺女非要往火坑里跳。

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记忆里小可怜的这位继姐向来心高气傲,一心想嫁给县城里的工人,没少跑到县城里,指望着能有人看上。现在竟然接盘了小可怜宁死也不要的老鳏夫,给三个孩子当后妈,还有一个难缠的婆婆,是图他年纪大?还是图他孩子多?

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跳河的人是她,脑子进了水才做出这种昏头的事。

不过,这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谭明月也懒得多想。

周彦邦和刘彩霞初三就办了酒席,到底不是头婚,酒席办的不大,请的人也不多,周建霖一家三口作为亲戚参加了。

回来时,纪兰妮还在叹气。

谭家那继女长得也不算差,胸脯鼓鼓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怎么眼睛瞎成这样。

好在自家也有个瞎的,额……也不能说是瞎,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选择她的傻儿子。

“彦邦的喜酒已经喝了,咱们也该准备操办了。”

周建霖也松了口气。

本来对于截胡侄子的媳妇多少有些愧疚,现在他这么快就娶了新媳妇进门,他心里也能舒服一点。

周钰在一旁傻乐。

大哥娶了媳妇,自己很快就要娶媳妇了,真好!

……

周彦邦新婚这几天,谭明月只能继续缩在屋里等着这老狗比回部队,准备搞事情。

她这边还没开始搞事情,刘彩霞就有点消受不了了。

自从嫁进周家每天晚上都要被周彦邦折腾到大半夜,虽然过程也有过一点愉悦,但更多的是痛苦和疲惫,还没怎么休息一大早就要给一家子做饭、洗衣服,累得要命。

饭做得不好要被嫌弃,那么多衣服,还有床单被罩还是在大冬天洗起来冷得要命,这些事以前都是那个短命的继妹干的,没想到嫁过来了全都得自己做。

前头那个留下的三个孩子两个女孩比她小不了几岁,多少会帮着干些活,倒也还算省心,最小的继子才三岁多点,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弄得身上脏兮兮的,还喜欢用泥巴和雪团砸她,偏偏这个小兔崽子特别受张晓莉那个老虔婆的宠爱,没少给她气受。

刘彩霞委屈地跟丈夫告状,周彦邦只会说小孩子不懂事等长大了就好了,然后就抱着她上了坑干那事。

两人最多的交流就是床上那事,周彦邦又不是体贴人的,不怎么做前戏,尽顾着他自个儿舒服,要不是想要个孩子站稳脚跟,刘彩霞肯定会想办法拒绝。

好不容易熬到初六,他总算要回部队了,不用再受折腾了,她才松了口气。

至少晚上可以少受些折腾,睡个安稳觉。

张晓莉看着儿子离开,满是不舍,也没有心思磋磨她。

”奶,我要我爹,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要我爹……”

小孙子哭闹得厉害,她连忙抱着哄着,“不哭不哭,你爹过年就回来了,回来了给你带铁皮汽车,等会奶给你买糖吃。”

刘彩霞冷眼看着这一老一幼,要不是还指望着周彦邦带自己去帝都,真希望他永远别回来了。

这几天她算是看透了,男人都没什么良心,只顾着自己快活,根本不管自己的死活。

新婚就这副样子,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还好只要熬过这一年就能随军了,虽然还是会被折腾,但至少在部队里条件要好。

她摸了摸肚子,这几天也够努力了,希望肚子给力一点生个男娃,压制住那个小兔崽子。

……

周彦邦前脚刚走,谭明月后脚就要开始搞事情。

这天一大早她穿着灰黑色的大棉袄,用绿围巾将头和脸包起来,和周钰坐着李弄璋的三轮车出了村里前往县城。

李弄璋还不知道她要干啥,周钰更不知道。

一个多小时候,三人抵达县城。

“嫂子,现在要去哪?”

谭明月缓缓吐出三个字:“派出所。”

李弄璋瞠目结舌,“去,去派出所?!”

周钰以前听爹说过在外面碰到了麻烦要去派出所找警察,跟着嚷嚷:“我们要去派出所!快去!”

怪不得要等周彦邦去了部队开始行动,是个厉害的,李弄璋边蹬着三轮车边担心以后两人结婚了好哥们会不会受到欺负。

很快他们到达了派出所,周钰跳下车,伸手扶着谭明月下来。

谭明月解开围巾露出一张清丽素净的脸,在周家养了几天脸上的皮肤比之前白了不少。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大步走到派出所门前,打开纸张面向着街道。

她沉了口气,提高音量大声说:“我是牛蒡村的谭明月,四岁的时候娘就死了,爹不疼,后娘虐待,继姐压迫,每天除了下地干活还要做所有的家务。好不容易熬到十九岁,去年年底周家人向我提亲被拒绝,不顾我的意愿跟我爹和后娘定下婚事,对方是军官,我得罪不起,哪怕他已经三十五岁有了三个孩子想强娶民女也轻而易举,无奈之下我只能跳河自杀。”

她的声音清亮悦耳,娓娓道来,一字一字,掷地有声,不少人驻足观看。

李弄璋佩服极了,胆子可真大,竟然跑到派出所门前演讲。

其中有人问:“那你怎么还活着的?没有跳下去吗?”

谭明月浅笑着回答:“当然跳下去了,只是我命不该绝,被好心人救下,收留了几天。刚刚醒来就发现我已经被家人和村委会定义为死人,而那些人强娶民女、包办婚姻、思想封建,只是轻轻批评了几句不痛不痒就完了。我以为军人是要为人民服务为宗旨,却没想到对方升了官以后就来强娶民女,各位同志你们也有姐妹女儿,要是你们的亲人被这么作践,被逼迫嫁给一个三十多岁带着三个孩子的老鳏夫这一辈子要怎么生活下去。我是真的无处可去了,只能来到县城里,来到派出所,想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我想在村里以活人的身份平安活下去,和家人彻底断绝关系,婚姻自主,不再受人控制和压迫。”

“哎哟!这也太惨了,都是些什么人呀!现在连个活人的身份都没有。”

“长得挺漂亮的,城里的人姑娘都不定能比得上,怪不得那个老军官想要强娶回去当媳妇。”

“纸上写着什么?”

“抵制强娶民女,抵制包办婚姻。”

“小同志不慕名利是个好的,就是太惨了,娘家不靠谱,村委会都袒护着那个军官,就算讨回了公道回到村里也不好过呀!”

熙熙攘攘的人群将派出所的大门包围着,议论纷纷。

派出所里的警察听到动静出来一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聚众闹事?”

“警察叔叔,”谭明月立刻冲到跟前,眼泪说来就来,“我不是在闹事,我有天大的冤情要请警察叔叔为我做主。”

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同志哭成了一个泪人,又被尊尊敬敬地叫着叔叔,警察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别哭别哭,有什么冤情进去里面慢慢说,搞得我还以为你们在闹事呢!”

谭明月抽噎着擦了擦眼泪,可怜巴巴地说:“警察叔叔,我们村里有个军官想要强娶民女,我不答应,但是我爹和后娘答应了收了二百五十块钱的彩礼将我卖给他,我不是想要抹黑军人,但他们家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年头人又不是畜生怎么能随便买卖,没办法我只能跳河………”

把之前跟那些人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最后她还发毒誓,“请您跟我去牛蒡村一趟好好查查,如果我有半个字不对,天打五雷轰!”

小同志信誓旦旦,这事涉及到军官,现在又有那么多人都知道了,事情已经闹大了,警察当即把这事告诉了自己上级。

这事记录在档后没多久,两位警察穿着便服前往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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