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运的题做的挺快的,卓行路没有出太难的题,就在她的能力之上稍微拔高了一下难度,属于她多想一下就能做出来的,她今天一早上就起来做题了,做了一个上午又做了半个下午才算做完,中午稍微热了一下早上的饭凑合着吃了,又休息了一会儿。
宋星运做完之后又怕自己粗心大意,还来来回回检查了一遍,最后把犹豫不决的题给全都用红笔给勾上了问号才算是结束,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她才举臂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坐了一天上快要僵硬的上半身,之后又对着光秃秃的紫藤架发了会愣才把做的题和给卓行路准备的换洗衣物都装进包里面,准备去家里面拿点酸梅干就去医院看卓行路。
她昨天刚把参考资料给宋星娟送过去,宋星娟没松口说考试也没松口说考试,只是默默收了宋星运递给她的参考资料。
宋星运刚骑着车到门口就看见常英带着孙乐乐在门口和几个小孩儿一块玩,宋星运问:“妈,我姐呢?”
常英看起来挺开心的,手里面织着围巾的手指动得飞快,分外卖力,“你姐开始复习了,准备高考呢。”
常英一辈子没有上过多少学,学的知识有限,她原本也看开了自己的孩子没有办法考上大学,毕竟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事情,虽然遗憾,可是也只能接受。
但是现在恢复高考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孩子可以继续接受教育,学习她没有学习过的知识,见识她没有见识过广大世界,她最高兴的莫过于此了。
尤其是两个女孩子,可以考大学,以后能选择的就更多。她一直心痛二女儿所嫁非人,发愁她这辈子可怎么办,可是二女儿也准备高考了,不管能不能考上,她都愿意支持,还有她最小的女儿,最听话,也最有志气,她虽然不知道这孩子到底什么时候决定考大学的,但是既然决定做出来了,她是绝无二话唯有支持。
孩子能有更多的选择和可能性,她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宋星运也高兴,说:“她决定了?”
常英肯定地说:“决定了。”
“太好了。”宋星运说,“那我下午再去给我二姐找点书,找点儿之前版本的书,那些书知识点多。”
常英说:“行,反正你们姐妹之间帮衬着就是了,我什么都不懂,你们自己操心好自己的学习,我替你们做好后勤。”
她又问:“你是不是现在要去看小卓啊?”
宋星运说:“是,我现在就是要去看他,给他送点酸梅干,家里的梅子干还有吗?”
常英说:“怎么没有,还多着呢,咱家数你最爱吃酸的,今年的梅子酸得要命,都没几个人吃,也就你吃。”
她说罢就起身要去里面给宋星运拿梅子干,嘱咐宋星运给门口看好孙乐乐。
孙乐乐玩的正在兴头上,热得外套都脱了,脸上的泥巴干在脸上,笑得像只猫,快乐又肆意。
常英不一会儿就把酸梅干给宋星运拿过来了,装了半袋子还多,边递给宋星运边问卓行路:“小卓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宋星运把酸梅干接过来,常英已经封好口了,她把袋子系在车把上面,“应该快了,本来就不是很严重,这段时间你们又给他补这补那的,想不好都难。”
常英说:“那是该补,万一落下点儿后遗症怎么办,不得补补啊才能好的快点啊。”
宋星运作宽慰状,陪着笑答:“是是是,您说的对。”
常英拿着毛衣钩针轻轻敲她脑袋一下,说:“快去吧你。”
宋星运冲着玩得开心的孙乐乐喊:“乐乐,和小姨说再见。”
孙乐乐头也没抬,冲着宋星运在的位置挥挥手说:“小姨再见。”
宋星运说:“妈,你记得给他等会好好洗洗啊,像个小泥猴子一样。”
常英说:“还是孩子呢,不像个小泥猴子那才怪呢。”
她又想起来,便问道:“你今晚上在家吃饭不?”
宋星运想了想,说:“应该不在,你们先吃,不用管我,我在那儿和卓行路一块吃,到时候再来给我姐送书。”
宋星运踩着自行车沿着满城的梧桐树到医院的时候天还早,车轮碾过叶子发出脆脆的声音,太阳被熨烫得又红又热,她便想着趁着今天有时间带卓行路出来溜达一圈,医院有多余的轮椅,一借就借出来了。
卓行路罕见的还在睡觉,静悄悄地躺在床上。
王志坚不知道去哪儿了,不在病房里面。
宋星运踮着脚走到卓行路跟前,抽了个凳子坐下来。
今天的阳光的确很亮,穿过窗户,打在卓行路的发梢上,整个人都安静乖顺极了。
她刚要伸手去触卓行路的发,感受一下卓行路的发烧有没有被阳光烫热,她的手就被抓紧了。,卓行路用力将她一带,她毫无防备,一整个身子都伏在卓行路身上了,宋星运的下巴正好撞在卓兴路的唇上,不知道是不是嗑到了卓兴路,他闷哼了一声。
卓行路使坏似的笑,眼睛不知道是被阳光染出来的暖意还是看见宋星运的喜意。
宋星运又羞又愤,攥了拳头就要锤他,手又被他紧紧的圈着,动弹不得了,她只得从言语上对他发难,:“你装睡啊。”
卓行路狡狡一笑,说:“我没有装睡,我只是闭着眼睛而已,都没有睡,哪来的装睡。”
宋星运不跟他辩扯那么多,说:“让我赶紧起来。”
卓行路哪里肯轻易放过,讨价还价,“让你起来那我有什么好处?”
宋星运恨不得锤一下他的伤腿,道:“好处什么好处,怎么想那么多。”
卓行路又是撇嘴,四肢都像是卸了力气,茫茫然地说:“我住院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心疼我一点吗?”
他说这句话还真的是戳中了宋星运那颗容易心软的心,宋星运也不知是不是该叹气自己总是妥协了,只得应答:“那你说吧。”
她说完又催促道:“你快点,等会有人来了。”
卓行路不依不饶,“你都不知道我要提什么条件,怎么就让我快点呢?”
他用另一只手箍了宋星运的脑袋,两人视线相,四目相对,他的手像是磐石一般,宋星运连扭头都不得,只得转了视线向别处去。
“我难受,这样子趴着。”宋星运也示弱。在卓行路面前示弱可比在卓行路面前装强大更有用,这是她不久前才琢磨出来的道理。
卓行路果然不再胡搅蛮缠,只是以他的唇在宋星运额上轻轻触了一下,便离开了,旋即便放开她的手。
宋星运这才得以起身坐定。她有些后怕,说:“要是有人来了怎么办?”
“来人了有什么可怕的。”卓行路说得很是轻巧,“咱们又不是在偷情……”
宋星运忙用手掌捂了他的嘴巴,以防他再接着说胡闹的话。
卓行路果然不说话了,只是窃窃地笑。
宋星运又捂住他的眼睛,说:“你不要再笑了。”
卓行路说:“我笑与不笑可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
“那你尽量控制一下啊。”宋星运说。
卓行路又回转到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说:“那好吧。”
宋星运这才算满意了,说:“今天天气好,外边太阳可大了,你要不要出去转转啊?我都怕你在病房里待久了再待出来病。”
卓行路肯定不会拒绝,说:“好啊。”
宋星运很顺利的就从服务台把轮椅给接出来了,卓行路瘸着那只还能下地的腿由宋星运帮忙搀扶着坐上了轮椅,他还不敢把全部的重量都加在宋星运身上,宋星运那么小一个人,再给她压垮了。
宋星运要是知道她给卓行路眼中是这么娇弱非得给卓行路说一下她在纺织厂纺棉花搬棉花的壮举,那么重的棉花她都能搬得动,怎么能算得上是娇弱呢?
外面的阳光的确很好,四周温度都升高了,连带着太阳下的人都是懒的,有的人恹恹的闭着眼尽情接受着洒在身上的暖意。
晒太阳的人不少,大多都穿着白蓝条纹的病号服,由着家人陪着。
宋星运推着卓行路转悠了一会儿,卓行路就说道:“要不坐那歇会儿吧。”
宋星运推着他转的时间不短了,医院里面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色,倒是满地的黄色叶子,俞显凋零之态。
于是两个人就寻摸了一个静谧的地方静静地坐着,宋星运坐在石凳上,身旁的卓行路坐在轮椅上面。
卓行路说:“我的腿快好了我觉得。”
宋星运觉得好笑,说:“你自我诊断能算数吗?”
卓行路说:“主要是我想出院了,在医院也太无聊了。”
他又对着宋星运说:“主要是见不到你,而且你还得每天往这里跑。”
“我不往这里跑那你就没人照顾了,孤家寡人多可怜啊卓行路。”宋星运说道。
卓行路伸手捏了宋星运的脸,宋星运两块脸颊瞬间鼓起来,“是啊,要不是你我就是世上最可怜的人了。”
要不是宋星运,卓行路的确是孤独得顶着所有大风和大雨最可怜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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