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苏诺想到这个深坑里蓬头垢面的小老头,有可能马上就成为自己的小学老师兼校长。
她顿时心情好了许多,所以这个蓬头垢面的小老头,还是需要保住,不然她就要成为失学儿童了。
“好的,你等一下。”她稚气声音快速回应,随即从深坑旁散落在地的麻袋里,拿出两个红薯扔进坑里。
“哎哟,小娃你扔准一点,砸到我头了。”小老头生气声音,随即是喜悦声音:“竟然是两个红薯个头还挺大。”。
“老头是不是很开心?”她随即又跑到深坑旁边,微探出头,奶声奶气地喊话。
“还行”小老头白简之快速回答了一声,她随即听到深坑里传来,津津有味吃红薯的声音。
她听着,忽然觉得似乎又有些饿了,她葡萄般大眼眨了眨看向大姐:“大姐,我想吃烤红薯。”。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没随身带火柴。”大姐说。
“没事,这事包我身上”她软萌小脸上,神情异常确定的高冷说。
大姐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将散落在地红薯捡回麻袋中,只留几个在外面。
就在两人忙碌着捡柴火,没想到村支书来得挺快,赶的还是之前那头牛,不过板车换了一个,赶车人换成了一个小年轻。
母亲坐在板车上,一到地方立刻从板车上跳下来:“招娣,小诺情况怎么样?”。
“没发生什么事。”大姐轻声回语。
“对,没什么事,白爷爷还活着。”她说着,就看到那位村支书来到深坑旁边转了:“这坑记得之前是准备打水井的,但是没打成,老白你知道这事啊,怎么掉进去了。”。
随即深坑里传来白简之的声音:“一时疏忽,村支书赶紧救我上去。”。
这时那个赶走的小伙子,也来到深坑旁,往里边探头看:“白叔,幸亏当时挖这井的时候,挖得有些宽,不然白叔肯定跌得更惨。”。
“二狗,说什么风凉话,快下来救我上去”白简之气呼呼地说。
柳苏诺看到那边忙着救人,随即悄悄跑到自己母亲身旁,先拉了拉母亲衣角,引起母亲注意。
有所察觉地母亲,低下头问:“小诺怎么了?”。
她立刻小声说:“妈,红薯要收好。”。经她这一提醒,顿时想起这事的王素梅,立刻小声说:“小诺真聪明。”。
随即快步走过去,将几个单独放外面的红薯,有块布一裹放进包袱里。
随后又让大姐,照样麻袋里的一些红薯拿了出来,用布包裹着放在自己的包袱里。
她看到顿时眼神一亮,也有样学样的,找了一块干净的布,麻袋你扒拉十多个红薯包裹起来,一包姐,看到她的小手不够灵巧。
连忙上手帮她包扎成包袱,背在她身上。
而那一大麻袋红薯,只剩下了不多的一点。
就她小脑袋瓜里琢磨,剩下的红薯该怎么拎着走?
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小老头白简之的声音:“这位女同志,先跟你打个商量,把你家那麻袋红薯,先赊账给我怎么样?”。
柳苏语闻声,急忙回头去看,脑中暗呼:好家伙!被从深坑里救出来的白老头,大约是觉得她们家应该是母亲刘素梅做主,直接向母亲刘素梅。
母亲心软开口说:“好吧。”。
她顿时急了,虽然麻袋里没剩多少红薯了,但是她舍不得,更何况她是重生的,很清楚在这物质紧俏的年代,像她们这些下乡插队的人,日子过得更辛苦。
她奶声奶气的声音,当即高冷说:“不行!”。
白老头顿时吹胡子瞪眼:“你这娃,跟你家大人说,旁边!”。
她当即软萌的翻了小白眼,迈动小短腿快跑到白老头,软糯童音高冷:“我说不行,就不行。”她本想说自己好运气捡到的,但怕引来麻烦临时改了口。
听到女儿,王素梅也连忙开口:“这位老同志对不起了,我家小诺不同意!”。
“气死我了!”白老头一声大嚎,不过到底是个念过书的知识分子,只能作罢,红色一张老脸,别别扭扭地让同村的二狗扶他坐到板车上,然后独自一个人在那生闷气。
柳苏诺心中忽觉这个白老头太逗,随即爬到板车上,在白老头身旁坐下。
白老头察觉到望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往旁边移了移。
柳苏诺也跟着移了移,奶声奶气小声问:“白爷爷,我想报名上学,那剩下的小半麻袋红薯,作为学费交给你。”。
本以为肯定同意的回答,没想白老头竟然,没精打采地回应:“不用了。”。
她暗想不应该啊,软萌小脸不禁眉头微皱。
此时大姐拎着那小半袋红薯,坐到板车上,柔笑轻语:“小诺怎么皱着眉头?”。
“大姐,我要上学”她这次选择直接说出想法,想看看已坐到板车上的村支书,以及那个同村二狗有什么说法,因为刚才白老头反应有点奇怪。
这时,她听那个赶车的二狗,笑问:“白叔咱村里的小学,还能开吗?”
“能”白老头一句肯定回答,
这让听到这话的柳苏诺不禁一愣,顿时气鼓起自己软乎乎小腮帮,暗想:既然小学能开,为什么不收她的学费,难道是小心眼想打击报复。
就在她脑中不断思索各种化解的办法的时候,
牛车已在不知不觉中,到达到了白甸村村口。
此时村支书跳下牛车:“王素梅同志你们母女三人跟我走,我把你们送去知青住宿点。二狗你把白校长送回家。”。
母亲王素梅:“谢谢您支书”。
二狗:“好的,支书。”。
柳苏诺跟在后面有些不想走,所以就愣站在那看着母亲让大姐提着行李,拿着那小半麻袋的红薯:“走了小诺。”。
她听到母亲这声喊话,知道不能再磨蹭,于是她迈开小短脚,快步跟上母亲和大姐,脑中想着:算了,下次有机会再找白老天谈上学的事吧。带着我就要往村里走。
刚走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穿着破旧的女子,急步冲过来:“爹。”。
“秀钰谁叫你出来的,赶快回去。”白老头着急已顾不上自己的腿伤,强撑着站起,满脸赤红怒意地要推女儿回去。
她和母亲、大姐,都不解白老头为什么会有这个反应。
就在这时,一个倒吊眼的老太突然冲了出来,一巴掌就狠打在白老头女儿白秀钰的脸,紧接着哭嚎大喊:“天哪!我怎么这么可怜,娶了儿媳妇不仅生不出儿子,还好吃懒做,成天就想着将婆家的偷走,悄悄送到自己娘家。”。
一旁二狗看不下去:“赵婶,白叔腿受了伤,秀钰只是来看看。”。
“呸,二狗你这么维护我家儿媳,莫非你就是她的奸夫!”。
二狗气得脸色铁青,大喊:“赵婶你别胡说八道,我还没结婚了。”。
“咋了,向我这个苦命老婆子发火,是不是说是你见不得人的心事了!”赵婶叉腰大骂。
二狗气得就想开门大骂,却自家亲戚强拉着离开。
赵婶见状更得意了,冲到白老头身旁翻找,骂骂咧咧地说:“秀钰你这个不下蛋的贱蹄子,肯定又偷婆家东西,给自己娘家了。”。
柳苏诺站在不远处,看那个赵婶不要脸地在板车上一阵翻找,顿时恍悟为什么白老头不要她交的学费,因为白老头已猜到自己那个不要脸的亲家,一定会想办法把那些东西拿走。倒不是真不想收她这个学生,那就好,心中松了一口气。
于是她稚气眼睛更加仔细注视,不禁撇撇嘴,暗想:这个赵婶跟得重男轻女的奶奶有得一拼,她已经可以想象到这个白老头的女儿在婆家的日子多难过。
就在这时,忽然看到那个赵婶,在找不到占便宜东西的情况下,陡然抢走白老头别在腰间的小学课本:“这个拿回去,点火烧灶应该好使。”。
柳苏诺顿时神一沉。
“这个还给我,赵春花”白老头气红了眼大喝,不顾腿伤就想抢回来那个小学课本,却被那个赵婶猛推,吃痛跌坐在地上。
只是白老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那个赵春花也就是赵婶,自己耍赖坐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大呼小叫起来:“哎呀!我的亲家打人了,欺负人哪!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此时那个白老头的女儿急忙冲过去,满脸担忧的就想看看自己父亲怎么样,只是人还没靠近,就被陡然窜起的赵春花,冲过去狠打了一个耳光,刻酸大骂:“白秀钰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自家婆婆跌倒在地,都不知道过来扶一下,却跑去扶一个外人。”。
白秀钰扶着自己被打得红肿左脸哭语:“婆婆,那是我爸不是外人。”。
“我呸,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你进了我们赵家的门,理当什么事都听我这个婆婆。”赵春花咒骂着,指挥着白秀钰扶着回家。
柳苏诺看着那个白秀钰懦弱哭泣的模样,她气得后槽牙狠咬,好吧,她承认自己情绪带入了,脑中想起自己那个重男轻女的奶奶,更重要的是这个赵春花竟然想把小学课本拿去烧火,要知道七十年代不仅生活资源紧俏,学习资源也十分紧俏,她要上学,这事谁也不能阻拦,反正她现在只是一个4岁大的小孩。
当即满眼怒火的她,像一颗疾射而去的小炮弹,突然冲撞赵春花,把人撞倒在地后,小手一点也不客气地狠扇了赵春花的一个大耳光,然后一气呵成地把那本小学课本抢回,塞到自己衣服中。
再以最快速度,跑到村支书的身边,两只小手紧抱村支书的大腿,看到那个赵春花凶神恶煞般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尖叫大骂:“你这个死小孩,竟然打我。”。
她软萌小脸朝赵春花做了淘气鬼脸,眼神高冷嘲讽一笑,立即扯开嗓子,稚气声音哭嚎:“支书伯伯,那个奶奶要打我,太吓人了!就像话本子里的老妖婆,我好害怕!快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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