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不可理喻!你不想要他这个女婿,你就直说!为什么要剪短他的翅膀囚禁在你们建好的牢笼!”听到骆父要去举报祁英,所有人都被吓到了。没有人会觉得他只是单纯地恐吓。霍眠山彻底绷不住了,将他心里的愤怒与怀疑都说了出来。如果这些话会以拆散祁英的婚姻来保住他,自己也一定会说。
云潇潇是第二次见霍眠山这么生气的。第一次生气还是才下乡跟那个疯子许如英生气。
这是真的触碰到他底线了。
霍眠山说完,又看着骆朝媞,“你说你爱他,所以就折断他的羽翼,困在你的地盘,好去发展你自己的事业。以后哪天开始,就嫌弃他没有能耐,只能围着你跟家庭转?”
他霍眠山爱云潇潇,却从没有想着要毁掉云潇潇的理想,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这才是真正的革命伴侣!
骆朝媞与骆父被霍眠山的爆发吓到了。
这真的像极了祁英的至亲。
祁英此时喉咙像是被棉花哽住了。他没有再看骆朝媞,没有再等她的维护,只低头浅笑,但眼中也有泪水滑落。他这个时候,不知是该恨苍天心狠让他没有血脉至亲与挚爱的爱护,还是感叹上天怜悯他,有个异父异母的哥哥姐姐这样护着他。
云潇潇也是一脸严肃地看着骆母,小声地“提醒”她,“流氓罪,不是只有男的犯。你们要是毁掉祁英,我们不会罢休的。”
“你!”骆母没想到云潇潇这么狠,“你怎么这样不讲理?”
“你们讲理,我们也讲理。”云潇潇很是疑惑,“你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臆测以后祁英有了成就会抛弃你们女儿,所以你们就想着先下手为强,要把他困在一亩三分地里,才华得不到施展。是吗?”
此时祁英已经又冷静下来,他走到骆朝媞身边,坚定地说道:“我不会听你们的安排的。但是我心里有你,也爱你。”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说“爱”,祁英整个人有些恍惚也很紧张,但是依旧不忘剖析自己的心境,“但是如果让自断前程,来打消你们的怀疑、恐惧,恕我做不到。”
“做老师不好吗?”骆朝媞没有说别的,只是反问他,“你如果真的爱我,就应该为我牺牲一切!”
“那你呢?你爱我吗?如果你爱我,就是让我牺牲一切吗?”祁英心中一阵失望。或者是跟霍眠山待久了,思想很是趋近于霍眠山。他也从来不觉得爱一个人就要牺自己或者对方的一起。美好的爱情,应该是跟霍眠山与云潇潇这样,相互扶持,相互为对方着想的。
因为有了对比,所以此时此刻,他才觉得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祁英!”骆朝媞大哭,“你怎么能这样!我不管了,爸爸要举报你就举报好了!”只要爸爸动了真格,到时候祁英被吓到了,是个聪明人都会选损失最小的选择。
“好。”祁英失望了,反正没有她之前,也算是孤身一人,劳改还是毙了他,他都没所谓了。反正要选他们定好的方向,未来也是一片漆黑。除非熬到老丈人或者大舅哥都老去,没有人能管得住他。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他自己吗?只是辜负小山哥跟潇潇同志对自己的爱护了。
霍眠山见他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当即就急了,“你们要是敢伤害祁英一根毫毛,我要用我所有的功劳换一个彻查你们的机会,我也要举报你们。到时候我们谁清白,听天由命!”
现在没有证据的举报也是到处都有。他们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云潇潇此时不说话,却是坚定地站在霍眠山身边表示支持。
祁英与骆朝媞对视,两人都是泪眼朦胧的样子。两人也是互不退步。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谁叹了一口气,凝滞沉重的气氛像是忽然被打破了屏障,空气流动起来。
是骆父。
“既然如此,你们离婚吧。”
“二哥!”骆母急了,就喊出了私下对他的称呼,“怎么能随便说离婚呢?”说实在她还是想逼着祁英答应他们提的要求。
骆父握住她的手,“强扭的瓜不甜。”经过这么短时间的对峙,他已经了解到祁英的英气与果决,忽然就想通了。就算自家逼着他答应了,以后等他们老的都不在了,心中对朝媞的爱也已经转换成怨恨了,他怎么欺负朝媞,他们都帮不了她啊。最终受苦的还是女儿。
“不可以,我不答应。我不会跟祁英离婚的。”骆朝媞哭得更凄惨了,“祁英,你快答应爸爸。只要答应了,他就会想办法先把你带回去。等你安定下来了,我再回去。好不好?”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还是没有放弃说服祁英按照他们定好的路线走。
“不要求他!我骆坤的女儿怎能如此低三下四地求人?丢人!”骆父过去猛地将骆朝媞拽到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祁英,“你这个畜生,你这辈子都要活在愧疚中。你毁了她,却不肯委屈一点点去爱护她。你给我等着。”他总有机会整治他的。
祁英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直到这一刻,他们都还在逼他。怀疑他,又怕他又不肯放弃他,真是可笑。
“我不想离婚。我说过了,只要不逼迫我,我这一辈子都会爱护着骆朝媞。永不负她。”祁英立下誓言,“如果这些还不够,就立下协议,如果我以后做了任何对不住她与家庭的事,叫我净身出户。”
“我也是男人。我知道男人的誓言跟话,即便是变成协议也是变成假的。”只有在他可控的范围内,他才会相信,“我再重申一次,你不想离婚,就跟答应我们的条件。”
祁英又沉默起来,他不会对应的。
“虚伪自私!”骆父破口大骂,拽着骆朝媞的手就要走。
骆朝媞想说话,被骆母捂着嘴。知女莫若母,骆母知道女儿要妥协。但是骆母更相信骆父的安排,也愿意再逼一下祁英。
祁英默默地看着他们往院子里走。他想拦下的话,又怎么会拦不住呢。
骆朝媞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到了这一刻,她也打赌了,顺势的不想妥协,顺着父母的力道真的往外走。
骆母走的时候,还怨恨地看向自家姐姐,“姐,我对你很失望,你帮外人来对付我。我们的姐妹情谊,从今天起也断了。”
骆大姑皱着眉头,“好没道理的事。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至亲姐妹,你说这些话扎我的心啊。”
“你做的事更扎我心!”骆母哭道:“以后我就没有你这个姐姐!”
“哎……”
这时候,门外车铃声叮铃铃的。
大家这才往外看去,发现本不回来的程仪正站在门口畏畏缩缩的,看看门外,又遥遥看了一眼众人所在的屋里,“我我,我给大家看着呢。保证不让外人听见。”
大家看了她一眼,都转而看向已经走进院子里,准备将自行车立起来的高大军人——洪大同。
“好热闹啊。我耳力好,在外面也能听见你们的声音了。”洪大同似乎很好脾气,“这是棒打鸳鸯呢?”
他的话,没有人能回答。
骆父朝着他点点头,“是大同啊。你,恢复记忆了吗?等我们处理好家事了,再跟你们家好好聚聚。”骆父都没有跟骆大姑说过这样的话,却对关系更远的洪大同说了。这说明骆父也是记恨了骆大姑亲疏不分的绝情,故意这样说来羞骆大姑的。
骆大姑瘪瘪嘴,没理会这个。因为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厉害的话去反驳人家。
洪大同微微点了一下头,没回应自己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一事,只说以后他会去拜访二位的。
骆父听了不知心里想什么,扯了一个得体的笑容,便与妻子拉着女儿出了门。
对于门口跟他们打招呼的程仪,他们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程仪只是尴尬地摸摸鼻子,与更加尴尬躲在院子一个角落的左宾对视一眼,苦笑了一下。
至于骆大姑就是有心想为自己女儿找回一些场子,显然妹妹一家更加不容易,就不好上前“落井下石”,只嘀咕了一句以后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转头想跟洪大同讲话时,发现洪大同已经走到霍眠山三人跟前。
只见他看着三个垂头丧气的人笑了,“怎么了?你们不是说跟我很熟吗?不熟的人都问我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你们却在这里哭丧着脸?不想看到我?”
看着他的笑容,霍眠山三人似乎看到了三年前初见他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哥哥。
先前他们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忽然在这一刻全部往上涌出来,像是一股烟,呛得他们喉咙疼,眼睛也疼,疼得掉眼泪。
“大同哥,呜呜呜,他们欺负我们。”最先开口告状的,还是霍眠山。还一边哭一边擦眼泪,活脱脱的是个十来岁大小子的模样。
云潇潇也是抽噎着说不来话。祁英只是默默地憋着嘴,悄悄掉眼泪。
骆大姑母女跟左宾站在大门口那里“放哨”呢,瞧着那以往牛轰轰的三个人竟然哭鼻子了,也是大为惊叹。这是见着家长了,就委屈上了?可是洪大同不是他们的亲哥吧?
“啧~”洪大同也是没招了,也是哭笑不得,“哎,都别哭,你们是二十岁,不是十岁!”
“嘶,大同哥,嘶,你记得我们多大了,是真的恢复记忆了?”霍眠山此话一出,云潇潇与祁英也是瞪着一双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洪大同哈哈大笑起来,“猜对了。”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便将话题转回来,却是对着祁英说的,“既然他们不想要你这个女婿,就爽快些答应他们去离婚。”
霍眠山跑过去拥抱了一下洪大同,转着一双红兔子眼问:“大同哥,为啥你这么坚定地劝离啊?”他可没有太多顾忌,直接就问出来。
“这你就别管了。”洪大同明显不想多说,很是嫌弃地撑着他的脑袋推开了他,“你们刚刚不是讲的很明白,也想得很明白了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舍得放手。”
这话让大家都震惊了。这绝对不是亲哥。哪有劝自家弟弟离婚的亲哥?
只有霍眠山想到洪大同忽然出现在这里,还受了重伤的事,此时还恢复记忆了,顿时觉得不妙,就跟祁英使眼色。
祁英也似乎也明白了一些关窍,微微点头,“我会考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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