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戒指引出小麻烦

虽然有冻干机,可那毕竟是厂子里的东西,不敢太明目张胆。还是干菜好,来源清晰,又耐保存,比整日翻动白菜方便多了。

一进入九月,没过几天,青江市迅速入冬,秋季简直就像是一场流光,一闪而逝。十一汇演章清云要主跳,又因为这一年大联欢特别受欢迎,她还要做主持人,一时间比关百钺还要忙。

男主持人还是沈洲,不过因为古美的高调,大家都知道沈洲有女朋友,倒是没人因为那张大字报,对章清云和沈洲指指点点。

说起来,七八月暑假的时候,古美还特意找章清云了几次,还和程紫鹃碰到了,因着大夏天,没什么好去处,三人只在国营饭店吃了顿饭。开学前,古美特意来找章清云,道:“等冬天放寒假了,咱们去冰场,痛痛快快滑一场。”

章清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章大伯家喜信不断,唐春梅查出怀孕不久,大儿媳宋甜甜又诊出有孕,明年就是两个大胖孙子孙女,一时章砚廷和邵华是又喜又愁的。几次在关百钺和章清云回家时,询问奶粉票的事。这年头奶粉票难弄啊,就是关百钺,都得走不少关系,才能弄来。

怎么办呢,这不就又给关百钺提供研发思路了嘛。自来东北这一边就是牧马放羊的地方,牧场、林场都不缺,为什么不做个奶粉厂呢?又不是没条件,市郊就有农场,规模还不小,里面牛、羊都有,很可以试一试的。

关百钺没拒绝,只说试一试,回到自家,陈静就有些不高兴。大嫂家人多,但远没到吃不饱的程度,孩子怎么养不是养,明知道事情难办还开口,这不是存心难为人嘛。

章清云一看这架势,赶紧低声劝:“妈,没事儿的,百钺没拒绝,就是他有办法,且不为难,您放心,他又不是那种不会拒绝人的老好人,要是觉得难办,他不会答应的。”

陈静一边儿倒茶,一边儿气哼哼的:“不是气这个,我是觉得你大伯娘越来越过分了。以前还有个分寸,知道什么能提,什么不能提,如今年纪大了,脸皮也愈发厚了,明知道为难还说。哼,你们以后少回来,有事儿我跟你爸去那边看你们就行,彼此少见面,看她还怎么沾你们。”

章砚臻没办法说话啊,知道媳妇儿说的是气话,可那毕竟是他大嫂,附和不是,不附和也不是,只得起身,乖乖去灶房拿东西。

路上还想呢,就说是大哥大嫂给的吧,不然怎么办,大哥大嫂家孩子多,也确实是难。

好在这次不是撒谎,章砚臻到灶房没多久,章砚廷就抱着一大块腊肉,能有个三四斤,递过去道:“给百钺和清云捎着吧。别生你大嫂的气,她也是着急,鸿星那时候就没怎么吃奶,虽然如今看着好些了,但刚生下来那一年没少生病,她也是怕这俩孩子生下来,跟当年鸿星似的。”

章砚廷掏出一根烟,在鼻子下闻了闻,继续道:“我恍惚听车间里的人说,百钺那个方便面厂要招工?你问问百钺,消息真不真?有人跟我打听,我是没听百钺说过这个事儿,不知道真假。”

章砚臻皱眉:“哥,你等一会儿,我去叫百钺来,这不是小事儿,得让百钺心里有数。”

说着将腊肉放到灶台上,去东厢叫了关百钺过来。

一听要招工,关百钺皱眉:“没有的事儿,现在招工多难啊,手续多着呢。大伯,您是听谁说的?”

章砚廷也严肃了脸,将烟压到耳后,说:“我那二徒弟的岳家有人下乡,这不是前两个月回来了,说是听人说了招工的事儿。二徒弟他觉得不把稳,前几天问了我,我才想着跟你说一说的。这么说,没招工的事儿?”

“没有!”关百钺说的斩钉截铁,转头对老丈人道,“爸,大伯,我得回去一趟,这事儿得跟领导说一声,搞不好得报警。这是有人打着招工的旗号诈骗,必须得严肃处理!”

“行,那你快点儿,别真出什么事儿。”

章砚臻和章砚廷一个比一个着急,章清云也不跟着了,这是粮油公司内部的事儿,还是丑闻,她跟着不合适。

整个周末,都在处理这个招工诈骗的事儿,办公室的几个笔杆子第一时间写了声明,就张贴在各个工厂和粮油公司总部的门口,让大家看一看,并没有招工,不要上当受骗。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当晚就有人带着受骗的姑娘找去了粮油公司,说是被粮油公司的领导骗了,让他们负责。

周局十分严厉:“哪个领导,叫什么名字,你说出来,我们一定法办!”

被害的姑娘叫王晓丽,正是之前章砚廷嘴里的那个徒弟亲戚家的孩子,特意从农村过来的知青。为了留在城里,这姑娘也是拼了,领导大晚上的约她出去,她也跟着去,此时哭着道:“我怎么知道他是骗子,他有你们粮油公司的信纸、信封。”

说着从身上掏,抖了抖道:“喏,他说粮油公司有个机械天才,什么机器都能造出来,早晚得招工,让我拿着这个介绍信去报名,肯定会录取的。”

周局接过信看了看,特意点了点盖印的地方,这才递给其他人,继续问:“你口里的领导叫什么?是男是女,多大年纪,身上有什么特征?”

王晓丽也不傻,知道被骗了,低着头哭,却偷偷抬起眼珠子,在几个领导脸上皴寻。

这么明显的算计,领导也不是吃素的,能看不出来?周局一拍桌子,厉声道:“说实话!要是胡乱攀咬,可是要治罪的,你考虑清楚。”

王晓丽这才老老实实低下头,小声道:“他说他是周局的小舅子,叫......叫刘贵民。”

周局都气笑了,他指着自己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晓丽迟疑着摇摇头,周局哼一声:“我就是周局,我小舅子姓林,根本就不姓刘!”

王晓丽哇一声哭了,边哭边号:“我怎么知道,他说他叫刘贵民,手里拿着你们的介绍信,你们......你们得负责啊!他打着粮油公司的旗号骗人,还有......还有印章,对,那印章可不是假的吧?”

见领导们没反驳,王晓丽顿时理直气壮了,她坚持:“你们得负责!我们小老百姓,怎么知道那是骗人的!”

说着还冲父母使眼色,王父和王母见状,往地上一坐,嗷嗷地哭上了。这俩早年也是村里出来的,老太太哭坟还不会嘛,拍着大腿拿腔拿调地哭,一时间办公室热闹地像是在办丧事。

好在关百钺及时去报警,领着四个戴着大檐帽的同志进来,及时中止了这场闹剧。抓诈骗犯是警察的事儿,粮油公司要做的,是安抚王晓丽,以及开展自查自纠,尽快揪出蛀虫。

有一点王晓丽说对了,办公室有人监守自盗,私自拿着空白且盖着大印的纸张回家,才是这场闹剧能够进行的前提。人员不难锁定,关键是得给大家紧紧弦。

如何安抚王晓丽的,关百钺不知道,只是第二日,粮油公司就开了全体职工大会,专门说招工诈骗这个事儿。

本来关百钺帮着粮油公司建了两个厂子,吸纳了很多下乡的内部子弟,在粮油公司是很有人缘儿的,可如今一要自查,牵扯到自身的利益了,那些没有子女下乡的人嘟囔开了,特别是相关科室的,意见格外大。

“要不是办了那个什么方便面厂,能出这么多事儿吗?如今都以政治为纲,还整天撺掇着建厂搞经济,这是对现状不满,以另一种形式对抗大运动呢。”

有那因为关百钺没将大学推荐名额还给总部,而不满的,也跟着大声蛐蛐:“可不是,咱们每天都是伟人思想学习,人家呢,整天看机械方面的书,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觉悟,是吧?”

更有眼红关百钺被评为先进的,讥讽道:“口号喊得挺好,支持大运动,可做的却全然不是那么一码事儿!这是思想觉悟不过关!”

这就是要扣大帽子了。关百钺能让人这么欺负?他当场站起来表态:“既然大家怀疑我的思想有问题,那我就在这里做一下思想汇报,也说一下我对这件事的反思,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思想汇报和反思都是如今倡导的,这谁也没办法阻止,于是周局等一干领导带头鼓掌,听他的自我剖析。

“首先说榨油机械厂,当初想着建这个厂,也是觉得需要最大限度地利用大豆资源。大家应该知道,大豆是咱们出口创汇的重要产品。六六年到六八年,大豆出口额从五十五万吨,增加到五十七万吨。但是到了七零年,一下子降低到四十一万吨,今年更是减少到三十七万吨。

是,农业是靠天吃饭,这两年可能是有自然灾害,大豆减产了。但是同志们,咱们为国家出口创汇少了啊。一想到这里,我就心痛,就想着,如何最大限度地为国家做贡献呢?”

关百钺脸色十分的严肃:“六零年,那么苦,大家还勒紧裤腰带还账,如今咱们基本能吃饱肚子了,是不是得想办法做些什么?当然,先保证农民兄弟们有饭吃,在这个前提下,再谈出口创汇。

怎么办呢?提高大豆的利用率,用最少的大豆,榨出最多的油,保证足够的出口创汇额,这是我提升大豆出油率的初衷,也是我改进榨油工艺的初衷。”

掌声雷动,这是思想不过关吗?明明是心系国家嘛。领导们隐晦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笑意。

提起出口创汇,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改开之后那些年,但其实这十年,出口创汇从来没断过。发达国家封锁,那就和东欧、非洲、南美等国家合作,提供产品,换成美元购买更先进的技术。如今提起出口创汇,那也是政治任务,谁还敢说关百钺不关心政治?

“至于方便面厂,大家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参与研发的,是冻干机。冬日里蔬菜品种少,咱们的很多边防战士、远洋战士,几乎都有夜盲症。为什么?就是因为摄入绿叶菜不足。

大家也知道,我家和部队大院那边有渊源,这些都是部队的那些叔叔伯伯告诉我的。知道之后我就心痛啊,就想着如何延长蔬菜的保存时间,给咱们的战士多提供蔬菜。

这是我研发冻干机的初衷。研发出来后,咱们的领导呢,比我想的更全面,提出将冻干蔬菜和方便面搭配着吃,能够更迅速地补充营养,说不定还能当军粮,这是好事儿,为什么不办呢?”

是啊,为了军人嘛,谁能说什么!那些挖苦讽刺关百钺的,被堵了个哑口无言,还不能不跟着鼓掌。人家又红又专的,你凭什么不鼓掌?

台上的领导更是欣慰,这是即剖白了自己,又替他们找了理由,还给方便面厂和未来的冻干机厂指出了一条路,那就是和军队合作,为战士们提供冻干蔬菜,提供更方便快捷的军粮。

周局看了下一把手,见他微微点头,敲了敲话筒,示意关百钺坐下,这才说:“好,关百钺同志说的好,咱们有些同志不要只想着自己的利益,眼光要放长远。这次会议说的就是自查自纠的事儿,关百钺同志已经通过了自纠,接下来就是咱们的办公室人员自查自纠了。各科室领导......”

会议终于进入了正题,坐下的关百钺却开始走神儿。要说这次的事儿对关百钺没影响,那也不尽然。起码奶粉厂的事儿得延后,必得有了成熟的机器,才能提。

十月份去方便面厂检修机器的时候,关百钺再次见到了王晓丽,才知道领导们将人安排在了车间。他撇撇嘴,什么时候,能豁得出去脸面闹的,最终都能得到想要的。那些在乡下老老实实插队的,却因为她,少了一个机会。

因着心情不好,关百钺连续几天拉着脸,章清云看不下去了,不就是不开心嘛,好办,出去耍一耍,出出汗,什么事儿都忘了。

于是这晚都八点半了,章清云笑嘻嘻的道:“今儿冰场开门,咱们去滑一场?你这个身体会吧?”

这就有点儿瞧不起人了吧?关百钺哼一声:“原身可是顽主!”顽主,能不会滑冰?!

章清云拉着他起身:“既然会,那就去嘛,咱俩比比,看谁滑的好!”

关百钺脸一僵,这就不必了吧?你两辈子都是靠运动吃饭的,我这三辈子了,都是靠脑子的,如何能比?不公平嘛。

他屁股沉着就是不起来,章清云嬉笑着去咯吱关百钺的腰,两人打闹了一阵儿,这才收拾好去冰场。

人还是那么些人,季长善带着一群人,满冰场的调戏小姑娘,看着没心没肺的。洪常胜却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正经和一个姑娘说说笑笑的。

章清云捅了捅关百钺的腰:“常胜谈对象了?”

关百钺淡淡地瞄了一眼,耸耸肩:“十八了,也该谈了。”

两人正谈论呢,那边的洪常胜挠挠头,带着姑娘过来了,脚步十分轻盈:“百钺哥,嫂子,你们也来滑冰啊。”

章清云笑着指了指两人:“是啊,你这是?”

洪常胜嘿嘿嘿的笑:“那什么,嫂子,这是我对象,常碧云。”

章清云眨了眨眼,见过的吧?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常碧云翘起嘴角,笑道:“不记得我了?两年前冰场,我和段虹来滑冰,你还帮我俩赶走了季长善,记得吗?”

“是你啊。”章清云一拍手,乐道,“真是缘分,没想到还能见到。季长善之后没找你麻烦吧?”

常碧云不在意地摇摇头:“没有,大院的女孩子他不敢乱动的。没想到你都结婚了,我听常胜说,你是芭蕾舞演员,以后我要想看了,找你要票啊。”

“没问题。”

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滑了有半个多小时,累了,洪常胜主动买了四碗红果汤,刚坐下没多久,冰场必不可少的打群架项目开始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程卫东竟然也来了,还和季长善起了冲突。好在晚上冰场巡逻的警察多,双方没打多久,就被警察制止了。

洪常胜:“......”以前不觉得,今天看,怎么觉得打架的那些人,看着那么不着调呢?却忘了,他曾经也是那些人里面的一员。

章清云撇嘴:“姚燕妮再不好,配程卫东还是绰绰有余的吧?撇下孩子来这里潇洒,这是没把姚燕妮放在眼里啊。”

不是章清云圣母,姚燕妮可正值哺乳期呢,三个月的产假都没休完,程卫东就这么猴急?

洪常胜哼一声:“明儿跟我姐说一声,看姐夫要不要管吧。”

虽然有小插曲,运动的效果还是不错的,翌日关百钺神清气爽,研发奶粉及相关机器的信心都更足了。

文工团这边,姚燕妮提前来上班,脸色十分憔悴。向党险些没认出来,她劝道:“燕妮,不用急着上班,你的产假还没休完,在家好好陪陪孩子......”

谁知姚燕妮的眼神儿立时充满惊惶,她连连摆手:“团长,让我上班吧,我不要带孩子,不要。”

向党还以为姚燕妮带孩子太累了,笑道:“坐,别站着。小孩子都这样,刚出生,什么也不懂,吃饱了睡,睡醒了哭,别怕,慢慢长大就好了。你多带带,孩子记得你的味道,慢慢就不闹你了。”

“不是!”姚燕妮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很有些歇斯底里,她说,“他就是个恶魔,天天哭,天天哭,程卫东最近都不着家,就连爸都开始住办公室了,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

说着说着,姚燕妮突然泪流满面,抱着头蹲在地上:“团长,我......我不是个好妈妈,我想爱孩子,可我......我看见他就觉得累,觉得害怕。您看看我,我腿上的肌肉都没了,胳膊也松了,我是不是再也跳不了芭蕾,再也没办法上台了?可我想上班,我不要带孩子......”

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儿呜呜地哭。

向党唬了一跳,忙去看办公室的门,谁知怕什么来什么,门没关,姚燕妮的话全被好奇的人听了去。

最爱挑刺儿的孙副团立刻跳了出来,指着姚燕妮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为母则刚,你哪有一点做母亲的样子!小孩子哭一哭多正常,你就这么出来,那孩子如今谁带?不会留下孩子一个人吧?”

她板起脸,十分的严肃:“团长,赶紧派人去程家看看,不能......”

姚燕妮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我妈......我妈看着呢。我想上班,我不想带孩子。”

孙副团掐腰:“你这是什么话!孩子是你生的,你怎么能不带。不要觉得出身好,就要有什么特权,告诉你,都一样,生了孩子,都得好好养......”

“孙副团,姚燕妮好像没说要搞什么特权吧?”章清云忍不住插话,“姚燕妮有工作,申请提前到岗不违规吧?而且孩子是两个人的,他丈夫程卫东是孩子的父亲,目前工作也不忙,为什么不能帮着带孩子?

您看看姚燕妮,被孩子折磨的眼眶都是黑的,她已经尽心了。相反,昨晚我看到孩子的父亲程卫东,撇下孩子去冰场滑冰,还因为撩骚姑娘打群架,没有做好一个父亲该做的。我觉得咱们应该保护自己的同志,而不是上来就批评。”

不是要帮姚燕妮,而是她明显患上了产后抑郁,这种时候,女人更应该帮助女人。等她好了,要是再做什么不好的事,章清云不会手软,但不包括此刻,攻击一个产后抑郁的女人。

向党脸色十分严肃,她问:“程卫东真的去滑冰,还打架?”

见章清云点头,向党当即拨了个号码:“喂,我找程正道。”

孙副团急得团团转,等向党告完状,她急忙道:“团长,您太冲动了!说不定程家那小子去冰场是有什么事儿呢,不能章清云说什么您都信啊。而且大男人,哪儿有关在家里带孩子的,因为这个就告状,你也太......您就不想想咱们今年的评选?!您这么做很不恰当。”

向党摆摆手:“老孙,你去忙吧,队员们的工作向来都是我直接负责,你是做后勤工作的,咱们彼此不要交叉,好吗?”

孙副团哼一声:“团长,我也是团里的一员,有权利发表意见。”说着瞪了众人一眼,转身离开。

向党挥手,让其他人也离开,等只剩下姚燕妮时,她才说:“燕妮,当时招你进来,是文芳和我都同意了的。本来以为你能和清云并肩,成为咱们的台柱子,没想到你这么早嫁人。

虽然如此,我们也都尊重你的选择。如今既然生了孩子,就不能放着不管。你可以回来上班,但请试着不要去讨厌孩子,试着接纳他......”

向党的声音不疾不徐,缓缓治愈着姚燕妮。而训练室那边,因为姚燕妮生产前后的巨大变化,姑娘们一时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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