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诚和白芷说那条蠢狗天天在等她,让人不舍牵挂着,提前设下了埋伏,就知道白芷会有联系自己的一天。
这一天果然来了,设下的陷阱捕捉到了猎物。
白芷信中开篇就不忘问小黄狗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给它喂东西吃有没有其他的狗欺负它。
白芷的字很漂亮,有自己的风格,看着飘逸舒适,写的文字是繁体简体夹杂着写。
段诚轻笑一声,讽刺地想着,村子贫穷,人都活不好,竟然去关心一条蠢狗。
段诚看着此时此刻趴在自己脚底下舒服躺着的土狗子,“你和她倒也是绝佳的主仆,一个傻姑娘,一个蠢狗。”
狗鼻子突然重重地吐出一股气息,土狗子双眼鄙视地看着他。
他没多想,注意力还在那封信上。
信的最后,白芷又和段诚吐槽学校学生不听话,管不住学生。
第二天一早,白芷骑单车去车站,售票员随口说没有她的东西。
啊,她以为段诚会给自己写回信的。
失望地骑单车准备离开,售票员又叫住她,“啊,记起来了,是一本书。”
白芷原地复活,拿到东西拆开看,里面是段诚教他的对付孩子们的方法。
去学校,白芷拿着本子备课。
下节课是劳动课,白芷想着段诚在信里面说的话,决定一试。
“今天这节劳动课我们不拔草,”白芷笑道,“走,带上小板凳,咱们来一场简短的拉练。”
拉练,就是模拟实战的一种训练,所谓的拉练也就是野营训练,除了学生,那些工厂的工人和一些乡亲们有时也是需要去训练的,目的就是为了响应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号召。
段诚让白芷在劳动课上来场简化小儿版的拉练,好好磨一磨这些孩子的锐气。
“出发咯!”孩子们大声叫喊,还很兴奋。
用绳子将这些不可控的小孩子一个串一个的系着,绳子的末端缠在自己手上,白芷带着他们出发,“今天的主题就是,路在脚下。”
孩子们不管主题不主题的,他们只知道可以出去玩咯。
走出门,白芷将教室门给关上。
“备战备荒为人民!出发!”白芷有模有样地吹了下口哨,“今天的目标是到达县电影院。”
从这里到县电影院有几里路,
学校这些小猴崽子们刚出发时还觉得很热闹很有趣,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开始喊累了。
平常走十分钟都不是事儿,可是现在每人被迫背着一个大书包,一个个孩子们累得直嚷嚷。
大冬天的,累得冷得大叫不行了,这群孩子来回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走到目的地又返回。
回到教室,这群孩子再也没力气闹腾。
白芷下一节课是三年级,这是第一次进三年级的教室。站在教室门口,白芷整理好表情,踩着高跟的鞋子,抬起下巴斜眼看人,生人勿进的样子。以这么一副面孔进了三年级的教室。
【想要管好班级纪律,最重要的是第一节课就要压制住那些学生,第一节课不凶一点压制住他们,之后很难再建立威信。】
段诚在信中这么和她说着,
段诚自己就当过调皮捣蛋的学生,所以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
第二生产大队,段诚盯着池塘平静的水面,有在思考要不要放过白芷。
他曾经也有一大笔钱,能好好生活做个好好人。在参加铁路建设时,带队的是个军官,告诉他们做人要行得正坐得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一直是照做的,工钱都寄了回去给家里人,在外那几年回不来,他也会经常给父母写信。
自己花最少的钱,却舍得给父母和大哥花钱。
比孝顺,他自认村子里没有能比得过他的。
但就是这么孝顺的人,从小得不到父母的偏爱,更别说公平对待了。
在外建设铁路工程也经历过危险,危险来临时想的是自己死了父母怎么办。所幸一切都平安度过,他在工地上干了几年苦力活,得到了一大笔工资,也得到了在城里工作吃商品粮的机会。
当他满心欢喜地把这个喜讯告诉家里,父母的做法却是在公社打电话给单位,大吵大闹,栽赃陷害说这小儿子从小偷鸡摸狗做坏事,让领导不要留他在铁路系统。
幸好他在外做苦力活的这几年周围人都知道他的为人,都帮他说好话,才打消了领导的顾虑。
没想到的是,父母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一顶不孝的帽子扣在了他头上。
即使曾经工地上的领导们轮流来劝他,他也铁了心放弃铁路系统给他分配的好工作,留在家里挣那点死工分。
一直到这一步,他都没有埋怨过任何人。
直到后面大哥通过招工进了城,而父母选择跟着大哥一起进城后,从那一刻,段诚清楚的知道自己当初做的决定有多愚蠢,他才知道父母恶毒到如此地步。
父母背叛了他,让他身无分文甚至欠债。
这一年他遭受了亲情的背叛和金钱上的耻辱,毫无尊严。知道白芷的家世后,段诚知道这会是他最后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也会是他离开这个省去往隔壁A省找到父母报仇的机会。
白芷性格好,也好骗,段诚耍她玩了这么一段时间后,又有些腻了,觉得没意思。
或许该放过她?
嗤,段诚突然笑出声,装什么善人,放过她以后谁又能帮助自己得到想要的东西?
段诚躺在刚割完的象草堆上,心中的天平很难平衡。最终,他还是决定继续骗她。
供销社到了下午四点没几个人,
韩沛抽着烟愁眉不展,“怎么人这么少,再这样下去咱们得关门大吉。”
白芷妈妈不管这些,想着既然人少,就让韩沛继续看着柜台,她起身出去买肉去了。
晚饭她准备给自己做小炒肉吃。
韩沛看着对方走远,不免多看了几眼。
印象中,阿姨确实经常吃肉,韩沛只当对方嫁了个好丈夫,并没有多想。
白芷妈妈刚走不远,公社副主任进来买东西,看着柜台边没人,好奇问道:“你们这生意怎么这么差。”
“村民们常用的几款东西没货,渐渐的他们都不来我们这了。”韩沛也不知道根本原因在哪,他来的时间也不长。
副主任也没多想,买了东西就离开,留韩沛在那思考。
白芷妈妈一口气买了半斤肉,带着肉回到家,又在后边菜园子里扯了几根白萝卜,红烧肉炖萝卜,好吃。
哼着歌儿做着饭,白芷妈妈再快活不过了。
不太熟练地清洗猪肉,用井水冲洗了一会儿,再用葱姜蒜水腌制了十几分钟,然后切成丝煸炒,最后倒入萝卜爆炒几下,大功告成。
吃着炒好的肉,白芷妈妈突然觉得没有以前做的好吃。
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今天少放了一味料——红糖。
把肉用盖子盖好,白芷妈妈拿着钥匙去了供销社,韩沛已经关门下工了,她拿出钥匙打开门。
又虚掩着大门,走进去直接拿了两袋红糖。
一转身,和大门口愣住的韩沛四目相对。
韩沛的钢笔落在了这儿,回来拿钢笔,但看到门虚掩着就警觉地悄声站在了那儿,没想到看到了白芷妈妈直接拿着两袋红糖。
白芷妈妈只惊讶了一瞬,就反应过来笑笑说,“家里没红糖了,我来拿两包,明天上工记在我账上。”
说完直接走人,韩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马上进去开始清点账目和存货对不对得上账。
这一对,又发现没问题。
大松一口气,韩沛自嘲地笑了笑,刚才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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