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师:“高时飞,你到底还想不想毕业了!你不给我惹事是一天闲得慌了是吧?平时欺负班里的人,现在低年级新生你都欺负啊,怎么想的啊!把你妈叫来,放学我必须见到你家长,你就等着处理流程吧!”
倪多美:“好,等你家长来了,你得当面向我小妹道歉,听到了没?”
高时飞:“切,你算哪根葱?是她妈吗?还教训起我来了!”
沈厉锋开口道:“看来你精力过剩,缺乏纪律观念,不如到我们学院好好磨砺一番,懂懂规矩。”
钱老师赶紧用胳膊肘杵他,说:“你还不现在就道歉,这是陆军学院的沈教官,我看你是疯了,竟敢得罪他亲妹妹!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你!”
钱班主任被他气得半死,高时飞心想这谁?是个教官,还是陆军学院的人,那他自己可得罪不起,赶紧对沈麦秋说:“对不起,是我嘴巴脏,行了吧!”
沈麦秋:“不行!”
“那你还想怎么样?”
“跟我哥哥嫂子也道歉!”
高时飞尽管不情不愿,还是照她说的去做,后来,高时飞的家长都来了,给沈麦秋正式道了歉,后续,高时飞写了一份检讨书以后,这件事才终于算是翻了篇。
今天夜里凉,倪多美忘把衣服收回来,抱着个盆收衣服,那衣服的外头都结着一层霜,冰冰的,然后,她就听见里屋传来轻轻的读书声。
透过门缝,她看见沈麦秋就着台灯在背英语单词,发音有点生涩,不过,倒是十分认真。
第二天清晨五点钟,倪多美就被厨房的动静惊醒了。
醒来后的她穿上睡衣,推开房门,看见沈麦秋正在灶前熬粥,灶台上还摊开着物理课本。
倪多美:"怎么起这么早啊?"
"嫂子,背课文能让我清醒点,而且我去学校要走过三个路口,早点出门,不想迟到了。"
上学的路上,经过新华书店时,沈麦秋停下脚步,一直盯着橱窗里面新到的一本《数理化丛书》看。
但书还是太贵了,不然,自己到时候还是去图书馆借好了。
这天,倪多美下班后,总感觉后头有人跟着自己,她听到了脚步声音,回头看,瞧见许继远揣着兜跟在后边儿。
许继远小跑追上来,说:“倪医生,我不是说过要给你答复嘛,自作主张跟上来,不过你也可以理解,我这是情不自禁。”
倪多美委婉拒绝:“两包糖还给你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许继远:“倪医生,其实我们可以多接触接触,不要这么快就否定你我的心意。”
倪多美:“以后别来找我了,我走了。”
这时候,有一位准备回家的女学生恰好看到刚才的场景,隔天回校以后,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沈麦秋。
女学生是沈麦秋到校交的第一个好朋友,阮小栎。
阮小栎:“真的,麦秋,我一点儿都不骗你,我看着就是你嫂子,我回家不就途径那里吗?而且那天你嫂子在食堂的时候,我后来不也见到了吗?那容貌,那身形,铁定是她了,就看她和一个男的拉拉扯扯,至于说的啥我没听清,但反正就是那种有点纠葛不清的。”
沈麦秋虽然有点怀疑,但想着她嫂子对自己挺好,应该不至于,而且,知道她想买那本《数理化丛书》更是非常大方地帮她买了,可,她还是得再自己验证验证才行。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沈麦秋一直偷瞄倪多美。
沈厉锋在看报纸,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来碰去的声音。
沈麦秋突然开口,"哥,我昨儿晚上听见隔壁连阿姨家吵架了,声儿可大了。"
沈厉锋翻了一页报纸:"嗯。"
沈麦秋说:"什么动静都听得真真儿的,所以有些事,藏是藏不住的。”
倪多美夹菜的手顿了顿,沈麦秋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就开始低头扒拉起米饭。
第二天沈麦秋去同学家一起温习功课,路过供销社的时候看见倪多美在买栗子糕。
她刚要打招呼,却看见一个和阮小栎口中描述的那个男人身形很像,于是躲在墙根去看。
这会儿,许继远走近了,说:"倪医生,这么巧啊!你也来买栗子糕?不然我一并买了,送你一份。"
"不用。"倪多美干脆利落地付了钱就走。
许继远三番五次地吃瘪,心里当然不很舒服,这个倪多美,之前对自己那是没事儿就撩几下,分明要跟他有什么事似的,现在倒好,那一副子不乐意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沈麦秋出来,可是离得远,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很是无奈,只好问那个卖栗子糕的人,沈麦秋走到那小贩跟前:"大叔,刚才那俩人说啥了?"
小贩低头数着零钱:"哪个?"
"刚刚那两个人,就穿得很漂亮格子裙的女人,和那个灰色衣服的男的。"
"哦他俩啊,那男的问那个女的要不要送她一份栗子糕,应该是有情谊吧,女的让她别来再找自己,那么漂亮的女人,这丈夫要是经常不在家,谁不惦记啊?"
下午回到家,倪多美去了澡堂。
沈麦秋坐定在沙发上,有件事好奇问沈厉锋,她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哥,你跟嫂子两人处得还行不?”
沈厉锋倒了杯水,正喝着:“怎么问这个?”
“就……随便问问。”
"哥,嫂子她……"
"嗯?"沈厉锋问。
沈麦秋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改口问:"你和嫂子……感情真的还挺好的吧?"
沈麦秋凑近些,压低声音:“那你们两个晚上睡一张床不?”
他眉头微皱:“小妹,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纯好奇嘛!你这结婚都多久了,村里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都会叫爹了,这是昨天爸妈电话时候跟我说的,还说让我催催你。”
沈厉锋没什么表情,说:“睡一张床。”
“真的?”沈麦秋眼睛一亮,“那怎么从来没见你们亲近过?”
“沈麦秋!”
沈厉锋背靠着沙发,声音却越来越闷:“小妹,你多大才,整天琢磨这些干什么?”
沈麦秋:“我那不是怕村里头的人嚼舌根嘛!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就让他们说去。”
好巧不巧地,隔壁两口子又在吵架,女方争执道:“那天夜里我倒是非要掀开你被子瞧瞧,你底下有那玩意儿没有,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男方:“你才不是个女人呢,是个母老虎!我想和解,你都不让我碰你。”
女方又说:“是我不让你碰我的?我看你那方面就是有点问题,不如去医院开点药吃好了!”
刚好这时候,倪多美洗澡回到家,听到了隔壁这番激烈的吵架对话,而在她眼前的沈厉锋猛地站起身。
倪多美:“……”
.
"麦秋回来啦?我买了栗子糕,在桌上呢。"
沈麦秋应了声,沈厉锋却直接回屋,一句话没跟倪多美说。
倪多美:“麦秋,周六你跟我去趟百货大楼吧,给你买双新鞋,你的这双鞋都破了。”
“不用了嫂子,我不需要了。”
沈麦秋最近不大对劲,倪多美也没多想,说:“买鞋的时候,得试的,只是知道尺码的话,可能买了穿着不合适。”
沈麦秋:“哦,那行。”
本来这种事,她不太方便掺和的,但还是迫切想要知道,沈麦秋只能是等到时候再问问她。
倪多美躺在床的里侧,身上盖着一条碎花薄被,沈厉锋睡在外侧,盖着棕色的被子。
两人中间隔着一条窄窄的缝隙。
倪多美翻了个身,面朝着沈厉锋的方向,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但倪多美知道他没睡着。
"今天累不累?"倪多美轻声问。
沈厉锋没睁眼:"还行。"
"我看你晚饭吃得不多,是有心事吗?"
"没。"
倪多美把自己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只有走廊里的煤炉有些点热量,炉子上连接一根长长的铁皮烟囱。
不过这种取暖方式,是只有靠近炉子的时候暖和,房间里的角落依旧是冷的,哪怕是缩在被窝,还是一片冷意,倪多美的脚冰得不行,只能是这样暂时暖和暖和了。
"明天要下雨,你记得带伞。"她想到了就忽然说。
"嗯。"
倪多美悄悄往他那边挪了一点点,沈厉锋立刻往床边移了移,差点就要掉下去。
"你往这边来点吧,别摔着了。"倪多美说。
"不用,睡吧。"
后半夜,沈厉锋翻了个身,面朝她,原来他只是调整了下姿势,又不动了。
他的眼睛依然闭着,眉头微微皱着,好像在做什么梦。
"晚安。"倪多美小声说。
窗外的风还在吹着,风声吹到窗户上,一阵阵地响,倪多美有点失眠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了沈厉锋的呼吸变得绵长,应该是睡着了。
她借着月光看他,没想到,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要比醒着的时候,还柔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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