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然两人帮着陆桂堂把来人的证件与工作单位证明都核实了,又写下接收协议,两方签字各自盖上公章。来人没有公章,便让他们签上各自的大名,并把他们的私章都盖上了,又让公社的公安局当个见证人,也签上了名字与公章,秦立然他们才将人交给县里隔委会的人。
“不管他们是犯了什么罪,自有人民与法律制裁,我们期待对他公正的处罚。”陆桂堂毕竟年岁摆在那里,也算是人老成精,总归是知道说些什么话,来提醒对方,要公正些。
县隔委会的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听得陆桂堂这句话后,也当即就呛声回去,“对我们不放心,你跟着一起来。或者是你自己送他们去县里,在公安局走一趟,再去县隔委会。我们就在县里等着,如何?”
陆桂堂被人这么说了,脸色也不大好看。
秦立然立即出声,“我们支书心中有百姓,心中信任国家与各位,才敢说出自己的期待。还请各位海涵。”
这好话,秦立然也是能说上一两句的,“说到底的,我们还是要感谢众位干事来。如今时候不早,若是不嫌弃,可以等候一下,我们吃个家常便饭再出发也不迟。”
“那就不必了。” 看了一眼以保护姿态站在秦立然身边的花军忆,又听得她的好话,领队的小领导火气少了些,也不想再揪着一个村支书的不当之言发难,就吩咐下属快些将人安排好。
张与善从屋里被人推搡着带出来,显示狠狠地瞪了一眼秦立然等人,然后才恶狠狠地看着县隔委会的小领导,“张进,是你?怎么?你要公报私仇?”
张进冷嗤一声,“不是所有人都如你家的人那般无耻的。你放心,我亲自来接你,定然是公事公办。”
张与善拉着脸,不再理会对方。今天落到对方的手里,自己暂时无法脱困,只能希望家里能使力气帮一下自己。
公社公安的人见那些煞神都走了,也是暗自松一口气的。哪怕自己一身正气,也抵不过牛鬼神蛇太多。一个不小心,就得被那些小人煞神给盯上,那可不是好玩的。
于是开心了很多,也有心情祝贺秦立然了。
大家都是认识的,就有那促狭的看到一边与有荣焉的花军忆,就开玩笑道:“什么时候,我们还能恭贺你另外一件喜事呢?”
秦立然只是笑着不回答,奈何花军忆笑开了花,呲着大白牙道:“到时候我们俩肯定不会忘记你们的。”
“哟~~”
众人一阵起哄,还提议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摆酒,之后他们再找时间去扯证,这样就能方便大家伙了!
“去去去,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们这是想空手空肚子来,吃我们大餐,想得倒是美。”花军忆耳朵红红脸红红地笑骂。
如此一来,又是把众人逗得一阵乐。
公社的公安们对于花军忆与秦立然成一对,倒是不觉得稀奇,毕竟先前就有迹象,那花军忆护着秦立然的动作可不要太明显,谁还不知道他的心思?谁还会去抢?
村里也有许多人是知道花军忆的心思的,祝福的居多,看戏的也有一些。毕竟陆姣姣一家早先就说是秦立然勾搭了花军忆。若是他们俩没在一起,谣言不攻自破。可如今光明正大当着公安与村里的人的面,大大方方承认了,那之前陆姣姣的话,便有人信以为真。
秦立然知晓了,也不想再去解释。只要大部分人信了自己,那便是没问题的。
但是秦立然不在意,花军忆却是不容许旁人往她身上泼脏水,“与立然相识在我恢复单身汉之后,感谢你们这个村子养育了这么好的姑娘。我三生有幸。”
陆桂堂笑了,“可不是。我们村也是三生有幸,有立然这么出息的姑娘,以后村子里的人少不了得她的照拂。”先是纺织厂,后是她凭借自己的本事当了公安,哪一样是小事?哪样不给大家实质上的好处了?
这话也是暗搓搓地跟村里的人再提醒一番,不要因为自己心思龌龊,想着去诋毁别人过嘴瘾,那可是要 得罪人品端方的秦立然的。以后若真有急事求到她跟前,人家记恨大家多不值得?
因为有花军忆与陆桂堂两人的警告,那些又蠢又坏的人,都只能把恶毒的话藏在心里。如此也保证了秦立然不在家的时候,村里有恶人去欺负秦家人。
秦立然谢过陆桂堂的好意。至于花军忆,自己人哪里用得着谢来谢去的?只要把这份心意藏在心底里,铭记在心了。
秦立明知晓花军忆要当自己妹夫了,那是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对于旁人的恭维话、酸话,全部都右耳进,左耳出。只觉得祖宗保佑,自家妹妹能得此良人,他不必每天担忧得睡不着觉了。
而此时,恰好是花军忆的战友来了。
只见他走路一瘸一拐,脸上也是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右眼角斜着划到了左嘴角这边,狰狞极了。有些小孩儿看了,立即被吓得呱呱大哭。
“老封!”花军忆跑到他跟前,很是自然地拿过他的行礼,还搂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后面不是说要晚一天来吗?”
封汀雨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腼腆一笑,“军忆,我家里原来是有点事的,后面解决了,我家里人就催着我来。又正好村子的拖拉机路过你们村,我便搭个便车来了。”
他这么一笑,倒是淡化了那道狰狞伤疤的恐怖。
其眼神也是清澈透亮,没有因为人生的厄运,而变得阴郁可怕,倒是让跟着过来的秦立然很是欣赏。
“花军忆同志,不介绍一下吗?”秦立然笑着调侃了一下有了兄弟,就把自己给抛下的花军忆,“您就是封汀雨吧?我是秦立然,是村里学武堂的老师。”
“您好,您好。我是封汀雨。”说完后,他似乎找不到话了,吭哧了一下,就硬着头皮道:“久仰、久仰大名。我,我定不会辜负秦老师的期待,还有孩子们与家长们的期待。”
好险,差点就忘记了自己提前备好的说辞了。
花军忆在一边听了,只觉得好玩极了。他敢肯定,这些说辞,肯定是他事先准备好的。
“我替孩子们谢谢封老师。”
“立然,花家小子,你们怎么好让客人站在路上说话的?赶紧的,请我们村里新来的老师到住处歇着。我们现在带你去跟孩子们见面。”
封老师自然是欣然应允的。
秦立然也一起去了,自然是顺便正式地跟孩子们道个别,让他们好好跟着封老师学习,等她回来了,便检查功课。
孩子们眼泪汪汪地点头应是。
只是在与封汀雨正式见面的时候,大部分的孩子还是被吓到了。
封汀雨有些落寞地退后,并用衣袖挡住了脸,连声道歉,同时心里也有些怀疑自己此行是不是对的?
花军忆听着他不自信的话语,心里也是密密麻麻的隐痛,却是大咧咧地说道:“是这些小崽子不知道你的好。你瞧我的。”
说罢,花军忆一步上前,问这些小孩儿:“你们知道新来的老师,他脸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吗?”
小孩子们齐齐摇头,”不知道。小航舅舅知道吗?”因为伍小航,花军忆也是小孩儿当中的名人呢。
“那当然,他可是我的战友呢!”花军忆成功将孩子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封汀雨脸上伤疤的来历,“.……他可是为了拯救好些个受了重伤的战友,被坏人用刀划伤的。要是坏人力气再大一点,你们的老师当时就被杀死了。”
飞快地看了一眼封汀雨脸上疤痕的位置,小孩儿们用他们丰富的想象力,想象到了那个头都要被刀割断,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
顿时,这些小孩儿们觉得自己的新老师好厉害,坏人好坏。而且小航舅舅说了,老师是保护了大家的大英雄,伤疤是功勋章,是值得大家尊重的!
一时间,他们都不觉得伤疤可怕了。他们不懂什么叫眼神,只是知道秦家姑姑在上课的时候,超级严厉,他们都不敢跟她说笑的,也不敢太靠近她。但封汀雨却是自家非常温柔的大哥哥,越看越觉得好看……
之后,秦立然与花军忆跟家人还有村里亲近的人,如顾小燕、小南瓜等人道别了才离开了村子,去了县里。
路上,花军忆想着自己兄弟这般艰难,都特别的忧心他的将来。
“他以后可怎么找媳妇呢?哪家心疼孩子的,估计都不会让自家女儿嫁给他了。”
秦立然看着他这样担心封汀雨,也是能理解的。毕竟身有残疾,家境也不是特别好,确实是难找到合心意的对象的,只是,“他品格应该很好,又踏实肯干,专一有担当,应该也会有女孩儿真心喜欢他的。”
“真的?”
秦立然看着他这么激动,仿佛是自己说出否定的话,他就要晕过去一样,便眨了眨眼睛,稳稳地点头。
“那我得跟他说说,要更加注意外貌了,也要努力在那些姑娘面前展示一下他的勤劳肯干。不,应该是在那些小孩儿眼前展示,这样,通过小孩儿们的传播,肯定会有很多人慧眼识珠!”
之后,秦立然估计也想不到,今日的话,竟然是那么的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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