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林回来的时候,看见门虽然还是好好的关着的,不知为何,他还是停下了脚步,“符知青?你要喝鸡汤,还是喜欢吃烤鸡?”
这是故意问话,来确定一下符青亦是怎样的情况,是逃了?还是还在里面?
符青亦听见他的声音,便觉得反胃,可当下情况,他只能是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来,就期盼着秦立然那边有办法,如果她有危险,他绝对会拼了命也要让她逃了的。
此时,秦立然确实有些懊恼。要不是那人手上有喷子,早就被她打成了猪头。
真是恨毒又诡计多端,这样的人渣败类,多活一天,对于这周围的人来说,都是极大的危险。
眼下,她只好静观其变。
没有得到回应,郝林扭身就想跑,却又想着符青亦的性格,觉得可能是跟自己在置气,故意没有回答自己。于是,他又回转身,把已经收拾好的倒霉山鸡放在一边,就在院子里烧起火来,打算烤鸡了。本来他还想着可以按照符青亦的意思来,但谁叫他不吭声,那就只好是自己做什么东西,他吃什么吧。
因为嫌弃背上的土qiang妨碍自己干活,他便将其取下,放在右手边的空地上。
就是现在!
秦立然当即甩动铁链,朝着他的脑袋甩过去。这一鞭子,用她十成的力气,如果他不躲着,恐怕会当即脑袋开花。
可是郝林也正如她料想那样,看看躲开,铁链重重地抽在他的右肩上。
即便痛得他一时间发不出声音来,可仍旧是咬紧牙,伸出没受伤的左手去拿qiang。秦立然此时已经走近,当即也不甩铁链了,而是直接一脚踹在他的心口上,人飞到两米外,血也吐出好大一滩。
他缓缓地抬头,看着微弱火光中不真实却有些熟悉的脸,就在这一瞬间,他把所有事情都窜了起来,“你是那个女公安!”
秦立然斜乜了他一眼,没有回他。
郝林崩溃了。难怪他喊符青亦没得到回应,难道他总是心惶惶,先前路上还觉得有人跟踪自己。原来,原来,他所有的怀疑都是对的。有人跟踪自己到了这里,还把符青亦救走了。
他想干点什么,但秦立然却是两步跨过来,照着他身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鞭打。这回,郝林却是能哭嚎出声了,“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但随即他又大喊,“我什么都没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跟这个小白脸,就把我骗到山里来,屈打成招!”心里心念一起,就打定主意,来个死不认账不说,还想反咬一口,“屈打成招……让我顶替害了人的小白脸知青。”
秦立然没说话,这人身上杀气很重,靠近来就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这在前世里遇到的江洋大盗身上可是闻过的。
早上她也隐约闻到了,所以一开始就锁定这个人。此时这人心中恨毒心思藏不住了,杀气也上来了。况且,他的罪过可是他自己跟那个符青亦亲口承认的,那她还如何会容忍他逍遥自在。
此时,觉得自己此时现身不会拖后腿了,在听到郝林说求放过后,想起了前些日子,被郝林虐杀而亡、不知被他带到哪里埋起来的可怜姑娘,符青亦愤怒地走出草丛。
像郝林这样的人,凭什么要求别人放过他?当时的那个女孩也求他放过,他说什么了?说是这是她的福气,有他“疼”她。那自己也来“疼”他!
郝林痛得奄奄一息,他似乎看见了符青亦走过来的身影,张口就求情,“符知青,求你放了我吧。我,我毕竟、没,没真正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求你……”
符青亦一脚踢开伸过来的脏手,两眼充满希冀地看向秦立然。
秦立然轻轻地瞟了一眼符青亦,便又谨慎地盯着郝林了,“你想做什么?”
“我想为那个女孩儿报仇。”
“允许你打一鞭子。但不能打死他。不然我们就得为这个渣滓偿命,实在亏得慌。”
符青亦愣了一下,似乎是在考量,过了好一会,他才点头答应。
在他上前之际,秦立然又是一脚将郝林踢着翻身了,这才取出身上的一根绳子,牢牢地将他双手双脚都捆着,“好了。现在这样比较安全。打吧。”
这样就不担心郝林会忽然暴起又抓住符青亦威胁自己了。
符青亦多日来的忧惧,此刻都已烟消云散,本来孱弱的人,此时却是兴奋得面上带着一点红晕。
“你敢!你敢!”郝林此时如同被拔掉毒牙的毒蛇,只会叫唤着壮大自己的声势了。
现在他有什么不敢的?符青亦冷笑一声,反而是走近前去。可惜的是,经常挨饿的他,力有不逮,看似重重甩过去的铁链,却只能给郝林挠痒痒一样,“那个被你虐杀的女孩,你把她埋在哪里了?说!”
郝林:“这山里就是最好的坟墓,还需要我挖坑吗?随意放在哪里,就是回归大地母亲了!”
“你!”符青亦被气得青筋暴起,“秦同志,我,我刚刚失手了,能不能不作数?再来一下?”
秦立然也厌恶地看了一眼郝林:”……行。”
“哎!”符青亦高声应了,转而提气凝神,呼的一声,这下子还真的有点威力了,一甩下去,郝林就惨叫起来——“你个小白脸,你等着。总有,总有我把你……”
未尽之言,被秦立然随意甩出的树枝将恶臭的言语抽回他的肚子里去,“嘴里喷粪一样臭,闭嘴吧。”
见郝林一双如浸了毒一样的三角眼看过来,秦立然哼了一声,“看什么?这山路崎岖,不小心跌倒,别被枯枝扎了眼。”
郝林听罢了,极其愤怒。这是威胁他,若是再有动作,要把他弄瞎吗?好狠毒的女人。
而符青亦则是眼里闪着光。自己天天被他用那种恶心的眼光看着,浑身不舒服。若是他意外被扎了眼,叫他还看看看!
秦立然又确定了捆绑郝林手脚的绳索还安然无恙,才放心了。
然后她手脚利索地将郝林带回来的野鸡烤熟了,不顾郝林那恶狠狠地目光,与符青亦分吃了,这才在木屋里歇着,打算天亮了再下山。
符青亦也知夜里深山的危险,虽然害怕与郝林同处一室,但想到他现在想方便都不能,又有秦立然在身边,便安心地合眼休息。
天微微亮,一夜都只是闭目养神的秦立然便倏然睁开眼,把符青亦叫醒,无视郝林的阴冷双眼,秦立然将一块糖递给了符青亦,“吃块糖,待会走路也有力气。”
符青亦红着脸,很是感激地接过来。心里想着的是,以后该怎么感谢秦立然。
以防郝林在背后耍阴招,秦立然把铁链拴在捆绑郝林双手的绳子上,使其在前面走,她在后面拽着铁链的一端。铁链叮当,垂落在郝林的身上。
“好了。走吧。”秦立然语气平静,丝毫不知符青亦多么震惊的目光,以及郝林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你把我当什么?啊?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我不是牛羊,你不能,不能这么对我!”郝林怒吼,举着手,想与秦立然拼命。
却被秦立然手中铁链微微用力一扽,他差点被拽到地上趴着去。
符青亦也小声地道:“同志,这会不会被村里人说。”
秦立然轻嗤一声,“他干的那些事,畜生都比他好。”将他与牛羊并列,牛羊都要感到委屈。
郝林终于忍不住了,你你你了好几下,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来。
“该!”这是活活被气吐血了?!符青亦很是高兴,小声嘀咕道:“可别死了,等吃了花生米才死那才好,不连累秦同志。”
心头疼痛难忍的郝林听见了,喉咙又是一阵的腥痒,好悬才忍住了。
一行人,在晨曦中,穿过有些热闹的深山,因为山路难走,符青亦在最后走得小心翼翼的,根本没办法让郝林意外跌倒。
走了一个多小时,三人走到了山顶上被开辟出来的大田上,与村支书、廖山等人组织的寻人队伍迎面碰上了。
“这这这是,怎么了?他又干了什么?!”村支书看着走在最前面浑身血淋淋的郝林,还有衣衫褴褛的符青亦,以及走在中间牵牛一样“牵”着郝林、神色自然的秦立然,他心中的不安与愤怒比在村里的时候更多,说话都不利索了。不过转念想到在郝林家里看到的东西,又是冷笑不已,能在家里弄出地下室的人,好像如今这个模样,也是罪有应得!
廖山与秦立然微微点头,手一挥,两名公安便上前来,押着在见到村支书等人就喊冤枉的郝林。
“老人家。”秦立然上前来,迎着对方希冀中又有忧惧的眼神,“想知道村里丢了的年轻人下落,还得回去局里审讯他了,才能知晓。”又转头看向符青亦,“他被所在深山木屋里,郝林想让他叫家里人拿钱赎他。他不肯,就被磋磨到现在。”
符青亦有些错愕地抬头,看到秦立然带着鼓励的双眼,便低下了头,把自己所有的疑惑与震惊掩藏起来。他知道,秦立然说的这番话,是为了他好,也立得住脚。总比,总比说,被郝林掳去了好。
郝林此时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听到秦立然的话,当即也知道了她的想为符青亦掩盖屈辱的过去,可他偏偏不让他们如愿,“哈哈哈,我有钱,我稀罕让他回家拿钱?我告诉你们,我就是想尝尝他的滋味。”
“真是恶毒了。拿不到钱,又自知死路一条,便往人身上泼脏水。你这样的人,下地狱吧。”说完,秦立然扯下他身上的颇不一块,揉了一把,就塞进他的嘴里。她只觉得失策了,刚刚在深山里就该堵住他的嘴。只是见了这一村子的人,最后还是要取出破布的。不然人们要怀疑她塞住他的臭嘴的动机了。
也不知秦立然说的是不是凑效了,又或者是村里人乍然知道了郝林的深重罪孽,不敢多说一个字。毕竟他们来之前,可是知晓了郝林家里有地下室的。想到大家看到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一行人安静地回到村子,才一进村,就有一个中年妇女哭着跑了过来,扯着郝林的衣领,对着他青青肿肿的脸就啪啪地甩起巴掌来,“你个肮脏东西,我的女儿在哪里,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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