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二！”神乐回应了喊她名字的人。
“小神乐今天又来警局，莫不是来找研二酱的？”男人的声音到了后半段自然地上扬，就像什么女子高中生一样。
“是另外一个案子。”神乐回答，看向神无。
神无已经抬起头，打量着走过来的两个警察。
神无生了张厌世脸，眼型和惯有的表情让她不是很符合日本“友善”的标准。
萩原研二清了下喉咙，让自己听起来严肃些：“又碰上案子了吗？”
“是的，神无的委托人被人杀害了，警察向她咨询事情。”
“这样，那现在问完了吗？”
神乐又看了神无一眼：“应该是完事了。”
闻言，萩原研二热心地发出邀请：“那要不要一起吃饭，据说附近开了一家很好吃的寿司店，可以一起去试试！”
落后他半步，双手插兜的警官下意识皱眉：“喂……”
神乐显得犹豫，目光在戴着墨镜，似乎不是很情愿的警官和一句话没说的神无的神无身上徘徊。
“小阵平老是板着脸可是会不招人喜欢地哦~”萩原研二先解决了幼驯染的问题，随后再次发出邀请，“美味的东西能让人暂时忘记烦恼，一起来吧。”
神乐被说动了，漂亮的桃花眼紧紧盯着神无，而这一招也从未失败。
神无轻轻呼了口气：“走吧，是要吃点东西。”
神无跟着神乐往外走去，室外正午的眼光有些刺眼，必须微微眯起眼睛适应一段时间。
她看起来像是在为石原的逝去而悲伤，但她自己清楚，她没有那种多余的感情，她真正烦恼的是会田以及会田背后的存在。
*
萩原安利的店铺面积不大，门是传统地贴了窗纸的木门，室内只有围着吧台一圈的座位，四人坐在拐角的位置，更方便看见彼此的脸。
“让研二酱看看——今日推荐是跳跳糖天妇罗鱼肉寿司。”从声情并茂到面无表情只有四个看起来毫无关联的名词。
“跳跳糖？天妇罗，鱼肉，还有寿司？”神乐将词语区分开，试图将一道菜当成四道菜理解。
“不，就是跳跳糖天妇罗鱼肉寿司。”萩原重复了一遍，心脏非常强大的说，“我打算试一下，小神乐呢？”
神乐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点头。
松田皱着眉开口：“那种东西不会把人吃进医院吗？还有你，不想吃就不吃，不要跟着这个家伙胡闹。”
松田抽走了萩原手上的菜单，扫了一眼后，似乎被定格一般不再动作。
萩原试图找补：“其实，这是这家店的特色。”
松田合上了菜单：“你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看来的饭店，这都是什么东西！”
“诶呀，据说老板曾经在中国留学，平常过很多美味的中国美食，专门回来改良日料呢！”萩原研二夹起嗓子，试图蒙混过关。松田阵平捏着菜单的手背弹出了青筋。
“一份麻辣肥肠寿司，一份天妇罗脑花寿司，再要一碗黑蒜油叉烧拉面。”忽然出现的点菜声和让日本人觉得地狱的菜名暂停了萩原和松田的动作，两人齐刷刷地转向神无。
“神无……”神乐也惊呆了。
神无放下菜单，对神乐说：“这家店的确很有名，你可以试试，菜品的味道其实不错。”
“疯了吗？”松田阵平说出心声，吧台后的厨师清了清喉咙：“小哥，不要小看料理人的灵魂啊！”
松田阵平嘴角紧绷绷的，像是死也不会张开尝一口这里的食物。
萩原第二个点单：“好！那我要一份今日推荐，再要一份皮蛋三文鱼寿司，一份天妇罗生蚝寿司以及一碗普通的叉烧拉面！”
“喂！”松田阵平很想把刚刚说的话再送给幼驯染，萩原研二一把抓住了想要逃离的他，对着厨师笑眯眯地道：“再给我旁边这个小哥来一套一样的！”
“hagi，你这家伙……”
“就算是洗胃也请跟研二酱一起吧，但是说不定意外地好吃呢！”
神乐倍受震撼，拿着菜单的手轻轻颤抖。
神无推荐：“可以试试鲜花寿司和咖喱牛肉寿司，你需要主食吗？”
“不用主食。”神乐做出决定，“你好，麻烦给我下单这两样还有一份今日推荐。”
“好嘞！马上就好！”厨师记下菜名，开始忙碌。
萩原向神乐比了个耶，分享选择今日推荐的心情。神乐get到他的快乐，同样比了个耶，两人默契地击掌。
“对了，昨天神乐告诉我的事情我已经转告一科，松本警部会关注这件事情，如果有新消息我会告诉神乐。”萩原隐去藤野夫人的名字，告知神乐事情的进展。
神乐轻轻点头，余光瞥向神无。
“神乐是怎么知道她们两人之间的过往的？”萩原发出追问，而神乐还在看神无，试图从神无没有表情的脸上挖掘出答案，只是很可惜，她失败了。
“啊……就，嗯，就那么就知道了。”神乐决定含糊过去这个答案。
“好吧。”萩原研二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厨师已经捏好第一批寿司，摞着金色天妇罗的寿司依次摆在松田、萩原和神乐面前。
“今日推荐，请用。”
萩原夹起寿司的同时吐出最后一句评价：“老板，你真的不会被开除日本国籍吗？”
“请用。”老板重复。
三人将寿司放入口中，咀嚼时的神情意外地统一。
“好吃！”神乐眼睛亮晶晶的。
跳跳糖的量不多，只保留了一点提鲜的甜味和跳动的口感，同时蒸熟的鱼肉保留了油炸酥脆的口感和鱼肉的嫩弹，和米饭一起让人舍不得停下拒绝。
“好吃！”神乐说了第二遍。
神无夹起自己面前的寿司，微微笑着点头。
虽然菜名和食材都让日本人想要崩溃，但是食物的味道是真的不错，连一向挑剔的卷毛后来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地享受料理。
饭后，松田和萩原要回去上班，四人同行到警视厅门口，神无和神乐要开车离开。
“啊！我还没有研二的联系方式！”神乐开了车门才想起来重要的事。
神无目送她小跑上楼梯，喊住就要进屋的萩原。
神乐拿着手机喜滋滋的返回，神无放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
她有考虑让警察偶然看见照片，引导警察主动调查会田的想法，只是最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许惩恶扬善是警察的天职，但是现实不是童话，没必要让一无所知的人去冒险。而且谁知道对方会不会顺着警察追查到她和神乐，该放弃还是要放弃。
屋里，松田阵平看着拿着手机心情显然不错的萩原研二，报出自己的推理：“所以你提前查过了吧。”
“嗯？”
“你知道那家饭店食材古怪但是味道不错才会带我们去的吧。”
萩原研二笑容不变：“这个就不重要了小阵平，吃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松田阵平露出有一点但不是很多的嫌弃，对这场不算恶作剧的恶作剧做出傲娇的评价：“无聊。”
*
同一时间，警察大张旗鼓地包围了金丙组的地盘，附近的居民都忍不住出来围观。
日本是□□合法化的国家，但不意味□□可以脱离官方管辖。
在松本警部的要求下，金丙组几乎所有人员都接受了盘查。
在石原可能死亡的时间内，金丙组大部分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剩下的小部分人也多和石原无冤无仇，没有绝对的证据，即使是警方也不能将金丙组的人怎么样。
混乱的人群中，下巴冒着胡茬，蓝色眼睛的男人透过帽檐，观察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东京最近出现一批来路不明的军火，具体数量不明，他是警视厅派来金丙组的卧底，目的就是为了追查这一批军火的来源。
截止今天，他已经在金丙组呆了两个月，暂时没有发现线索。
他没听说过警局要正面对付金丙组，等到所有盘查结束，他假借去洗手间的动作给联络人发了消息。
酒吧内，其他人也在各自通过不同途径调查警察的目的，一个瘦削的罗锅湖人开口：“老大，珍妮好像真的死了。”
原本闹哄哄的酒吧安静了一瞬，有人猜测：“所以那帮条子认为是我们动的手？啧，谁知道那女人在外面惹了什么人，被杀了是她自己点背，关我们什么事。”
金老大烧着雪茄的前端，确认点燃，慢慢将雪茄从嘴边拿下：“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昨天晚上，今天早上才有一点消息流出。”
绿川光看着金老大的雪茄烟的亮光在室内闪烁，魁梧的男人下达了一条指令：“找到那天替珍妮传话的小子，把他带来见我。”
不是没有人对这个问题心存疑惑，但没有人会质疑金老大的命令：“好的老大！”
小混混们还欢呼嚎叫，誓要把老大标记的猎物带回巢穴。
不少人离开了酒吧，绿川光也是其中之一，他感觉到手机震动，走到没人的地方时，确认消息。
是清水神无是给警方提供了线索，警方才能快速锁定金丙组，绿川光轻轻蹙起眉头，快速简短地发了一条信息，随后将所有记录删除。
欸，是那个男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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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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