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任清雪撇了一眼屏幕上的歌名——《沉溺》最终还是起身站直身子冷着脸接过话筒,算是默认了。音乐响起的瞬间,林漾立刻蹦到她身边,笑着开了个头,声音清甜又活泼。
任清雪的声音和她截然相反,低沉又有磁性,带着点冷冽的质感,唱到副歌时,却不自觉地放柔了语调。她全程没怎么看屏幕,目光一直落在林漾身上,眼神专注又宠溺,和她脸上酷酷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唱到“我明白梦中亲吻我的那个人是你。”这句歌词时,任清雪悄悄抬手握紧了林漾拿的手,力道温柔却坚定。
林漾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脸颊发烫,却忍不住笑得更甜,唱到结尾时,故意转头对着任清雪。一曲唱完,黎枝拍着手喊“再来一首”,简栖禾也笑着鼓掌。任清雪面不改色地放下话筒,拉着林漾坐回沙发,却在众人不注意时,低头在林漾耳边说了句什么,林漾的脸瞬间红透,埋在她肩头笑个不停。
——
KTV里的歌一轮轮唱着,温知绵没有唱歌,只是坐在沙发最暗处小口小口的喝着啤酒,一罐又一罐。
她看看正在唱歌的简栖禾,声音温柔又有磁性。
她想抱抱她。
她又开了一罐,边玩手机边喝。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走了啤酒,指尖碰触到她的手,还有些凉意——是简栖禾。
“还喝呐?刚刚看你在酒吧就喝了不少,不会醉吗?”
温知绵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她没有什么力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醉了,连歌声都听的断断续续。
简栖禾似乎看出来了,坐在她身边,胳膊轻轻撑在她身后,一股栀子花香将她包裹住,驱散了身上的酒味。
“喝醉了?”简栖禾问她。
“嗯,我去洗手间”
她站起身,简栖禾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帮忙稳住身形,陪她往洗手间走。
上了个厕所后,头晕减轻很多,温知绵一边洗手一边看着镜子里正在玩手机的简栖禾。
冷白灯光落在瓷砖上,泛着点清透的凉意。简栖禾就站在她身侧半步远的地方,栀子花香裹住她发晕的脑袋。
她想吻她,也更想抱抱她。
可她不敢。
她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得快烧起来,连耳尖都泛着粉,温知绵正想低头擦手,手腕忽然被轻轻攥住。是简栖禾递来张干净的纸巾,指腹擦过她手背上的水珠时,动作轻得像碰一片羽毛:“站不稳就靠过来点,地上滑。”
温知绵的心跳“咚”地撞在喉咙口,余光里是简栖禾垂着的眼,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在想什么?”简栖禾忽然偏头看她,声音放得很柔,“刚才在沙发上,你就一直盯着我看。”
忽然被她这样盯着看,温知绵攥着纸巾的指节都泛白,好半天才蚊子似的哼出一句:“没、没什么。”话刚出口,又觉得太心虚,眼神慌慌地飘了简栖禾一眼,她鬼使神差地想,她的怀抱会不会和栀子花香一样软。
这一眼没藏住,简栖禾的目光顿了顿,忽然往前凑了半寸。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温知绵甚至能看清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连呼吸都快黏在一起。
“是在想这个吗?”
简栖禾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话音落时,便微微倾身抬手抱住她,又离开——很轻的一下,像羽毛落了又抬,却让温知绵的脑子“轰”地炸开了。
她僵在原地,连眨眼都忘了,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她。简栖禾笑了笑,眼里又漫了点笑意。
——
推开门时,包厢里的灯光晃得温知绵眼睫颤了颤,简栖禾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力“道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刚走到沙发边,黎枝率先发现:“哟,这手牵得挺自然啊,你俩上个卫生间这么好了?”林漾趴在任清雪肩上笑,指尖戳了戳任清雪的胳膊,任清雪抬眼扫过来,眼底没什么情绪,却轻轻拍了拍林漾的手背,算是默认了这起哄。
简栖禾没接话,拉着温知绵在沙发角落坐下——还是刚才那处暗角,却比之前暖了十倍。她先从旁边抓了条薄毯,搭在温知绵腿上,又弯腰从茶几底下摸出瓶温水,拧开瓶盖递过去:“别喝酒了,先喝这个。”
温知绵捧着水杯,指尖还能感受到简栖禾掌心的温度,她低头抿了口,余光瞥见简栖禾正抬眼跟任清雪对视,两人没说话,任清雪却轻轻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屏幕上的歌切到了《到时说爱我》,是简栖禾刚才点的。前奏刚响,温知绵就愣了——这是她经常循环播放的歌,只跟简栖禾提过一次。
简栖禾的声音裹在前奏里,低低地落进她耳朵:“我记得你说过喜欢这个。”
她开口唱歌时,声音还有点轻,周围的起哄声好像都远了,只剩下两人之间缓缓流淌的旋律,和简栖禾那句没说出口的“这首歌,只唱给你听”。
一曲唱完,温知绵的心跳又乱了。刚想转头看她,手腕忽然被轻轻拉了下,简栖禾凑过来,唇擦过她的耳尖:“等下散场,我送你回去。”
——
KTV散场时已近凌晨,夏天的晚风裹着湿热潮气,路边的蝉还黏在梧桐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嘶鸣。
温知绵偷偷抬眼瞥简栖禾的侧脸——路灯把她的发梢染成暖黄,耳后那颗小痣浸在光里,走到路边一处缺了角的石板路时,她没留神踩空,脚尖猛地崴向内侧,整个人往旁边踉跄。
简栖禾眼疾手快捞住她的胳膊,掌心的温度烫得温知绵后颈一麻:“小心!”
她蹲下来掀温知绵的裤脚,露出泛红的脚踝,指尖轻轻碰了碰肿胀的地方,温知绵疼得嘶了声,她立刻放轻动作:“肿了,没法走了,我背你吧。”
没等温知绵摇头,简栖禾已经转过身半蹲,温知绵犹豫两秒∶“不……不用了。”
“那我扫个电动车带着你。”
“好。”
——
简栖禾把她轻放在沙发上,顺便递给她路过药店时买的冰袋:“先冷敷消消肿”
指尖碰到脚踝皮肤时,她的脚趾都蜷成了团。“这么晚了,你今晚留在这吧?咱俩睡一张床也没事。”温知绵想了想问。
简栖禾咬着唇点头∶“没事,我睡沙发,你睡床。”
夏天的黏腻混着酒气缠在身上,温知绵无意识地揪着T恤下摆,指尖把布料捻出了褶皱。简栖禾瞥见她这小动作,又闻到空气中飘着的淡淡酒气,皱了皱眉,语气是自然的关切:“这天气热,咱俩身上又沾了酒气,要不要洗个澡?清爽点也睡得舒服。”
温知绵猛地抬头,眼睛都亮了下,随即想到什么又飞快低下头,她轻轻“嗯”了声∶“可是……”
简栖禾看着温知绵的反应瞬间也意识到了,但没多想,只当她是脚疼不方便,起身时顺手拎起浴室的毛巾:“你脚崴着站不稳,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吧。”
“好。”温知绵轻轻应了一声。
浴室的浴霸灯把空气烘得发潮,简栖禾洗完澡后帮温知绵先放好温水,伸手试温度时,水花溅在她小臂上。她转过身:“你先把衣服脱了?我扶着你。”
温知绵的脸“轰”的烧了起来,手指抖着解衣服扣子——第一颗扣子弹开时,锁骨露在暖光里,她不敢看简栖禾,视线死死钉在瓷砖的缝隙里。
简栖禾脸也红了∶“要不我先出去,等你钻进浴缸里,我再进来。”
“要不还是我自己吧。”
“那我在客厅等你,你需要帮忙就喊我。”
“好。”
——
等她换上睡衣踩上拖鞋时,脚踝的疼又泛上来,刚扶着墙站稳,浴室门就被轻轻敲了两下:“好了吗?要我帮你什么忙吗?”是简栖禾的声音。
温知绵应了声,拉开门时,正撞见简栖禾站在走廊灯下——头发还半湿着,看见温知绵露在浴巾外的脚踝,立刻上前半步:“我扶你。”
指尖刚碰到温知绵的胳膊,两人都僵了下。简栖禾的掌心带着点凉意,温知绵顺着她的力道往卧室走。
“简栖禾,你要不要换一件我的睡衣,没穿过的。”温知绵软软的声音响起。
“好。”
窗外的蝉鸣渐渐歇了,夜色浓得化不开。简栖禾在沙发上铺了条薄毯,刚要躺下,就听见温知绵轻轻喊她:“简栖禾……”
“怎么了?”她转过身,卧室的小夜灯映着温知绵的脸。
温知绵攥着被角,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卧室……床很大,你过来睡吧,沙发太硬了。”
简栖禾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声音放得很柔:“好,那我不挤你。”
她躺在床的外侧,和温知绵隔着半臂的距离,身上带着刚洗完澡的清爽气息。温知绵侧躺着,背对着她,能清晰地听见身后平稳的呼吸声。她的心跳得飞快,连带着被子都跟着轻轻起伏,脑子里全是刚才简栖禾在浴室里洗澡时传出的水声。
简栖禾似乎察觉到她没睡着,轻轻开口,声音裹在夜色里,很轻:“脚还疼吗?要是不舒服,随时喊我。
“不疼了。”温知绵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身后的人没再说话,只听见被子轻轻摩擦的声响。温知绵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碰到她。可越是克制,越是忍不住想靠近——她能感觉到身后的温度,能闻到那熟悉的栀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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